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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集 黄袍加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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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翟守珣为求富贵,不去潞州,反往汴京,暗将此事泄露给宋太祖。

宋太祖闻报大怒,紧急调兵安排应对,并将计就计,要求翟守珣照计行事,依旧前往潞州,拖延李重进出兵时间,以防止其与李筠南北呼应。

翟守珣欣然领命,乃至潞州,与李筠议妥起兵日期。

回至扬州见李重进时,却交口诋毁李筠不足与谋事,不可倚仗为援。李重进果然中计,未早预备兵马,错失起事良机。

而李筠以为既是李重进遣使先来联合自己,则必然会如期起兵相应,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聚泽、潞二州诸将,当众晓喻备战,为故主世宗报仇,复迎少主柴宗训登位。

由是二州军民,尽人皆知李筠造反,只以为瞒住东京汴梁君臣。

字幕:李筠初名李荣,为避周世宗柴荣讳改名为筠,骁勇善战,能挽百斤强弓。

画外音:李筠为周太祖郭威屡建大功,升为昭义军节度史。世宗柴荣即位后,屡次对北汉用兵,李筠驻潞州,以奇兵屡破辽国对北汉援军,先后攻克辽州与长清寨等地,复因功晋封太尉,对于后周朝廷,可谓元老勋臣。此时闻说赵匡胤利用陈桥兵变欺凌故主所遗孤独寡母,篡夺大周江山社稷,自然不肯听命,率先反对,故此李重进挑唆造反,那是一拍即合之事。但因中宋太祖之计,却不知未待自己出兵,赵匡胤已经提前动手。

忽这一日,宋太祖遗使持诏到达潞州,加封李筠为中书令,命其入朝任职。

李筠闻罢天使宣诏,当场便欲发作拒绝受命,但被左右文武部将苦苦劝阻,不得已勉强下拜接诏。待使者宣旨已罢,升阶面南而坐,排酒奏乐。

便在欢饮之际,李筠却突命将后周太祖郭威画像挂在墙上,大礼参拜,痛哭流涕。

天使大惊,但未敢显于声色,宴罢告辞回京,便将席前哭像之事奏于宋太祖。

李筠知道天使此去,赵匡胤必发兵来伐,又未闻扬州李重进起兵消息,于是即命执拿朝廷所派监军周光逊、李廷玉,遣牙将刘继冲、判官孙孚为使,押着两位监军,又赍降表至太原,向北汉睿宗刘钧称臣,求其发兵支援。

刘钧以为机会难得,即准李筠之降,又以蜡丸封书,命刘继冲带回潞州,约同李筠联合伐宋。刘继冲等既出,汉主即亲率举国之兵七万余众,出于团柏谷。

群臣饯行于汾水,皆祝主公早日凯旋。惟有仆射赵华力谏:李筠轻易举事,料其难成。今陛下不图成败,只凭其一封降书便空国兴师,臣实忧之。

刘钧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哪里肯听此逆耳忠言?于是斥退赵华,领兵即行。

前至太平驿,李筠引本州精兵来迎。

刘钧大悦,诏封其为陇西郡王,复为二州昭义军节度使。

李筠见刘钧仪卫不备,兵甲不整,一派穷酸之态,殊无王者气象,不由深悔称臣于此人,于是自陈受周氏厚恩,不忍背德,愿为结盟,不以君臣相称。

刘钧与周太祖及世宗乃是世仇,闻听李筠之言亦是不悦,遂遣宣徽使卢赞作为昭义军监军。李筠心中益发不平,此后便与卢赞多有不和。

李筠之子李守节看得明白,乃力谏其父:汉主既不信任,父亲大人何必非与其结盟?若依孩儿愚计,不如趁此尚未起兵实反,干脆接受宋室任命,再谋后举。

李筠不欲向赵匡胤跪拜低头,哪里肯听,怒道:我乃周朝宿将,与世宗义同兄弟;朝廷禁卫之士,亦皆我旧人,岂肯称臣于彼后生小子!

李守节见父亲不肯听从自己,知道后事可虞,彷徨无计,放声大哭。

此时从事闾丘仲卿从外而入,问清原因,遂劝慰道:公子休悲,待我替你谏去。

遂来见李筠,不劝罢兵,反进言献计:臣谓明公孤军举事,其势甚危,虽倚河东之援,恐亦不得其力。大梁兵甲乃天下精锐,实恐难与争锋。明公果欲成事,不如西下太行,直抵怀、孟,塞虎牢以据洛邑,东向而争天下,计之上也。

此番话本是谋国之论,然而李筠刚愎自用,复又不听。

闾丘仲卿出帐,自呼己名,仰天长叹道:某自非诸葛武侯,彼亦绝非皇叔玄德,奈何妄奏隆中之对策耶!闾丘仲卿,你之不聪不敏如此,安能成得甚事。

回思无颜再见公子李守节,于是回到下处,整理行囊,挑起铺盖,买一头瘦驴,出东门而去,至此不知所踪。

建隆元年四月,李筠起兵,杀死宋朝泽州刺使张福,占据泽州城。

宋太祖赵匡胤闻报,早有充分准备,遂派石守信、高怀德二人为将,率兵进讨。

五月,李筠令子李守节镇守上党,自率三万大军向南挺进,欲与宋军决战。

两军遇于泽州城南,石守信与高怀德兵分两路,奋勇进击。接连三战,阵阵获胜,遂大破李筠及北汉联军三万余人,生擒北汉将领范守图,击杀监军卢赞。

李筠连败,只得退入泽州,婴城固守,再不敢出。刘钧此时亦不复具刚出兵时豪勇,亦率残兵败归太原,吊桥高起。

六月,宋太祖赵匡胤亲率大军抵达泽州,坐镇前线,指挥攻城,十数日不克。

上将马全义自告奋勇,身先士卒,率敢死队奋力登城,臂挨一箭不退,终陷泽州。

李筠不愿成为宋军俘虏,举家自焚身亡。此次起兵直到败亡,不到两个月时间。

宋军马不停蹄,复又进攻潞州,李守节献城投降。宋太祖因闻李守节曾力谏其父降汉反宋,故而格外开恩,免其死罪。

李筠败死,后汉宰使卫融被执,遂至京师汴梁。

宋太祖斥责道:你为何劝刘钧出兵,又助李筠造反?

卫融说道:某闻犬不吠主。我全家四十余口受刘氏优待,不忍背叛。陛下纵不杀我,某亦不能为陛下效劳,终归刘钧。

宋太祖大怒,令人击其头部,致血流满面,复命拖出斩首。

卫融大呼:大丈夫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今卫融之死,正得其所耳!

太祖急令推回放释,召太医为其上药疗伤,并赐衣服、金带、鞍马等,卫融乃降。太祖遂令卫融写信告诉刘钧,以其俘获宋将周光逊等换回卫融。

书信发出,刘钧久未回音。赵匡胤并不见罪,遂授卫融太府卿,赐给房舍。

刘钧闻之,乃谓赵华:某悔不听公言,几至于败。然失卫融、卢赞,深以为恨尔。

赵华只能无语,夫复何言。

李筠之乱即平,宋太祖回师汴京,复致力于平复淮南之叛。于是遗使驰诏前往扬州,命李重进由淮南节度使调为平卢节度使,令前往辽阳驻守,又随诏命特赐免死铁券。

李重进明知免死铁券无用,复闻李筠已经败亡,于是大惧,拒绝朝廷调令,一面修缮城池积极备战,一面遗使向南唐求援。

南唐国主此时早已没有实力与大宋抗衡,哪里敢出兵相助?遂一口回绝李重进请求。

此时朝廷复又派六宅使陈思海至于扬州,传达太祖诏书安抚李重进,劝其入朝。

李重进实无奈何,便欲奉诏随天使进京,即将成行。

便在此时,部下诸将皆蜂拥入帐,异口同声道:宋家皇帝所赐铁券,仅为安慰人心,将军万不可轻易相信!若是奉旨进京,只能自食其果也。

于是李重进变卦,拘捕陈思海,与宋朝分庭抗礼,孤军奋战。

当时李重进镇守扬州日短,根基未稳,南唐臣民自然不会冒抄家灭族之险,随其造反。尚未起兵,李重进军中已是四分五裂,外无盟友,内部不得人心,众叛亲离。

建隆元年,冬十月。

宋太祖纳赵普之计,亲领六军将士,委任石守信为扬州行营都部署,王审琦、李处耘为先锋大将,率领精锐禁军十万南下,沿京杭大运河水陆并进,直扑扬州。

宋军于十一月到达扬州城下,只经一战,即日入城。

李重进不肯归顺投降,于是举家自焚。

李筠与李重进时为两大藩镇节度,势力最强。至此二镇败亡,其余诸镇皆势力弱小,更感到无力与宋太祖抗衡,便只得表示屈服。

由此自陈桥兵变夺位不到一年的时间,宋室遂安。

太祖班师回京,此日升朝坐殿。

乃与众臣道:前朝世宗英武,欲平定天下,不幸中道崩殂。今我北有劲敌辽汉,虎视泽潞二州;南有吴越、南唐、荆南、南汉、后蜀等国,扼我心腹。诸公皆怀萧何、张良之策,兼朝信、李靖之谋,具樊哙、张飞之勇。岂不欲效秦皇、汉武,横扫六合,并一天下耶!

众臣齐应言道:愿借陛下龙威,万死不辞!

太祖乃问:汉末之时,魏武高祖欲平天下,先定河北四州,然后牧马江南。但马腾、韩遂未平,故心怀重忧,疑神疑鬼,致有赤壁之败。今我欲平天下,与魏武之时差相仿佛,并无二致。今欲先攻北汉,去除后顾之忧,然后举全国之兵南征西伐,公等以为如何?

众臣听了,七嘴八舌,有赞成者,有反对者,众论不一。

太祖见唯有赵普一言不发,心中会意,遂命散朝,众臣遂拜辞而去,赵普亦不稍留。

退朝之后,太祖吃罢夜膳,只见空中扯棉断絮,下起满天大雪,犹如鹅毛纷飞。内侍点燃脚炉,到廊下散了烟气,端进内殿,复又点燃麝香,请天子批阅奏折。太祖望着窗外飞雪,忽然心中一动道:今日先不忙批阅公事,你带两个侍卫,随我到宫外走上一遭。

随后又命人去请晋王赵光义,到谏议大夫赵普家聚齐。

画外音:赵匡胤既做了皇帝,身为九五至尊,故此天下臣民皆需避其名讳。亲弟赵匡义亦不例外,故改名为赵光义。

于是太祖只带一个内监,两名侍卫,趁着漫天大雪出了宫门,转过两条街巷,来至一处宅第,正是赵普之府。遂命侍卫前去叫门,自在门洞中等候。

字幕:赵普,字则平,幽州蓟县人。曾祖乃唐末任三河县令,祖父赵全宝任澶州司马,父赵迥五代后梁时任相州司马。

后周显德元年,赵普被永兴军节度使刘词辟为从事,与楚昭辅、王仁赡同僚。刘词死后,上遗表向朝廷推荐赵普,而朝廷并不知其为何人。

显德三年,周世宗柴荣用兵淮上,赵匡胤攻下滁州,赵普时为军事判官。

赵匡胤之父赵弘殷在滁州养病,赵普朝夕侍奉药饵,便如本家子侄一般。赵弘殷因其长于次子赵匡胤五岁,便命二人以兄弟相称。

赵匡胤与赵普交谈数次,觉其胸怀锦绣,颇不同于常人。当时捕获盗贼百人,律当斩首,赵普疑其中有无辜者,赵匡胤经过讯问,果然无罪被裹胁者将半,尽得赵普一言而活命。

赵匡胤领任同州节度时,征召赵普为推官,移驻宋州后,又奏请其为自己军中掌书记。周主不知赵普是何人物,不以为意,自然即刻允准。

陈桥兵变时,赵普力主其事,为赵匡胤代周立下大功。赵匡胤称帝之后,投桃报李,便拜赵普为谏议大夫兼枢密副史,等同宰相之职。

镜头转换,赵普府宅。

赵普身兼重职,政务繁重,非但在朝中整日忙碌,回到府宅亦不得闲,往往夜半方眠。又知太祖喜欢微行过功臣之家,故此退朝后亦不敢便衣,依然衣冠整齐。

今日见大雪铺地,其深半尺,意料天子不会出宫。

赵普于是换了便服,命家仆温一壶热酒,再将火炉拢旺,以御天寒。

不一时酒菜端上,举未举箸,便闻叩门之声。赵普便命家人:你且出外,看是谁来。

稍停片刻,未待家人回报,庭中早已响起大笑之声,便听一个宏亮嗓音叫道:兄真好雅兴!拥炉独酌,对门赏雪,真乃文人风范,儒家雅趣。

赵普闻是天子声口,这一惊非同小可,再要穿官服时不及,只得趿鞋趋出屋门。

只见家仆引领三人入院,立在风雪之中。为首一人头扎巾帽,身穿盘领窄袖袍服,腰束锦带,身材魁伟,气度不凡——不是太祖赵匡胤,却是哪个?

赵普惶惧迎拜:臣不知大雪之夜,陛下尚能光降寒舍,不曾朝服远迎。死罪,死罪!

太祖急止道:地下尽是积雪,且今夜只论私交,休要拜了。我已约晋王,片刻即至,同来讨扰一杯热酒已矣。

话音刚落,晋王赵光义已经进院。先拜兄长,复与赵普见礼。

赵普将二人请进正堂,设重裀席地而坐,当下炽炭烧肉,命妻亲出行酒,赵匡胤兄弟二人皆以嫂呼之,果是亲如一家,并无君臣上下之分。

三人一面吃肉下酒,一面闲聊旧日趣话,满室皆春。酒过三巡,渐涉军国政事。

赵匡胤于是举杯为赵普上寿,饮罢问道:日间朝议北征汉辽军事,众卿议论不休,我兄因何一语不发?

赵普笑道:陛下岂不闻“功不独享,谋不与众”?举国以伐别国重事,岂能议于朝堂!若众臣一旦有人泄漏,可知这汴梁城中,有多少汉辽及南朝诸国间谍细作?敌国一旦有备,岂有成功之机乎?

太祖急离坐逊谢:非是我兄此番言语,又误我大事矣!

说罢一躬到地,赵普急还礼不迭。

赵光义笑道:看你两个,倒像是拜天地一般。

赵匡胤肃容问道:既是如此,今我三人只传六耳。我欲先收太原,何如?

赵普答道:陛下是探为臣。北汉与辽国虽为盟国,正如郭嘉劝曹操平灭二袁时所云,急则联手,缓则相图。我若先打太原,契丹必然来援,兵势相交经年不解。若彼时江南来攻,则中原危矣。若先攻江南,则北汉庆幸自保,岂敢轻引辽兵南下,以危自身。且前番世宗先帝一举收复河北二州,又筑城于霸州,契丹已然胆寒,年余之内不敢南下也。犹此观之,北取太原有害无利,且易致南乱。何不先举大兵削平南方诸国,后引得胜之师,再攻打北汉?彼弹丸黑子之地,将无所逃也。

赵匡胤闻罢大喜,与兄弟赵光义使个眼色,南征之意遂决。

酒至半酣,赵光义起身更衣。回至厅堂,忽见案上有一书匣,上写书名《论语》。赵光义信手打开,只见是二卷竹简刻本,匣内只有一卷,不见另外半部。

赵普看到赵光义翻弄书匣,故作不知。

赵光义归坐,便问赵普:适才我见兄案上有半部《论语》。此乃蒙童进学之阶,人人必读,我兄何为乃亦好此耶!

赵普笑道:殿下不知,我本来极少读书,此书亦只用来消遣而已。案上乃是下卷,上卷常置床头,用以助眠。虽是蒙童初学之书,臣尚犹有不解不处,这半部《论语》看了十年,亦只一知半解而已。

历史真相:后世人据此常说,赵普是以半部《论语》治天下,其实不然。需知赵普本是鬼谷门第五十一代掌门,自前代掌门郭威手中得传《鬼谷子》秘籍之后,每日精研治国方略及纵横之策,兵法战阵却授于高怀德令其研习,以用于征战。因知太祖好微服前来串门,知其忌讳身侧有胸怀大志者,恐被其看破,匣内始终摆放半部《论语》,自己手持半部,实乃《鬼谷秘籍》。倘若自己读书之时,被太祖忽然闯进来看见,便拿半部《论语》推搪,另其以为自己并无学识,所读之书甚浅,实在用心良苦。

赵匡胤此时已是酒意微醺,向赵光义笑道:我弟不知,赵普兄长虽然不甚读书,却是胸藏锦绣,能从字里行间看透微言大义。你休要小看他只读半部《论语》,若能领略其中精要,亦可用以平定江山,治理天下也。

此话说的有条不紊,波澜不惊,在赵普听来却是有如惊雷,滚滚而至。(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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