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番外——为妻(1)(1 / 2)
天授元年正月二十七,气候比去年卿言登基时还要冷上三分。
祁深又在静心殿求见卿言,这已经是本月第十五次了。
自吞了仙医谷的幽罗血兰,祁深就把自己当成卿言的夫君,天天追着请平安脉,原本洛清的活都被他偷偷干了。
可祁深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比不过那四位,没有侍寝的机会,就只能见缝插针的黏着卿言。
“皇上,祁公子又来请平安脉了。”李春通报,语气里憋着笑。
“雪停了吗?”卿言没说允,也没说不允,而是随口问了句天气。
“回皇上,从昨夜起大雪就未停过,现已没脚踝了。”李春回答。
卿言放下朱笔,李春赶紧奉上茶盏。
“让他去暖阁候着。”卿言想了想又道,“地龙烧旺些。”
川蜀在南方,气候温润,比不得北方寒冷入骨,祁深怕是没尝过。
“是。”李春应下,退了出去。
书案上的奏折堆成了小山,卿言揉了揉眉心,批了近两个时辰,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突然肩膀上多出一双手,按摩的手法很独特。
“不是让你在暖阁候着吗?”卿言半眯着眼,享受着按摩带来的舒缓。
“臣担心陛下的身体,一时心急。”祁深手未停,沿着肩颈往上,又给卿言按了按头上的穴位。
每次来求见都有不同的借口,真是玩得花又矫情。
手法很舒服,卿言靠在龙椅上睡着了。
祁深看着卿言的睡颜,额前的碎发伏在她的眼角,面色疲倦清晰可见,龙冠压着她的发髻,似乎有些沉重而让她微微皱眉。
比起初见时明艳动人的模样,此时的卿言,眉间始终拢着一股英气。
祁深将她抱起,放到窗边的软榻上,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卿言睡得有些熟,竟没有醒。
约莫睡了半个时辰,卿言才悠悠转醒,睁眼看到祁深正在给自己诊脉。
还真是来请平安脉的,卿言心里一笑,原以为这是他来求见的借口。
“如何?”卿言问。
“陛下身强体健,康乐无忧。”祁深还真敢说。
“康乐无忧?”卿言指了指书案,“全是担心朕后继无人的折子,一半是劝朕纳新,另一半是劝朕过继。”
自卿言极力撮合了瑞王和薛嫣然之后,二人倒是发展迅速,去年季秋,瑞王将薛嫣然迎进了门,年前就报了喜,现在已经有近三个月的身孕了。
于是乎,朝堂上便有人以皇嗣乃立国之本为由,提议过继瑞王子嗣,瑞王是女帝一母同胞的哥哥,想必也是大家乐见其成的。
“陛下如何打算?”祁深问得小心翼翼。
卿言笑了笑,坐起身来:
“在他们看来,朕的后宫有六位夫君,登基一年肚子都没有动静,要么就是你们不行,要么就是朕不行,若是你们不行,朕就得纳新,若是朕不行,那就得过继,瑞王的子嗣自然是最佳人选。”
“不过,群臣大约都是认为朕不行,毕竟此前需假孕做局,宣称朕小产过两次,虽太医院极力证实朕身体无碍,但不免让人怀疑。”
“这事儿也是你和洛清做得不地道,不是说行针半年就能治好吗?为何还是如此?”
“陛下冤枉臣了。”祁深将眉眼低垂了一份,“臣问了坠儿姑姑,陛下十天半月才招寝一次,频率太低,跟此前臣说的相距甚远。”
卿言一愣,想起一年多前祁深与洛清承诺,若是治疗半年就要怀孕,需频繁的房事才可达到效果,要么就得治疗三五年。
当时卿言以为父皇的身体还能扛得住,就选了前者,结果——
但,子嗣的问题不解决,这一年来的殚精竭虑便得不到巩固,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不能因为生子问题功亏一篑了,卿言一咬牙:
“好,全凭你安排,朕要在三月内有孕。”
“臣遵旨。”祁深笑,像是奸计得逞的样子。
当天夜里,卿言觉得有些累,正打算早早睡下,祁深又来求见了。
这家伙,晌午不是刚见过吗?
卿言想了想,还是让坠儿领他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