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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疏竹篇·不听夸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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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高照,落影树花。药味弥漫在屋子四处。正值盛秋,风飘过窗棂时,刮动铃铛,发出声声脆响。

而守在窗外的雀鸟们,也家家户户的聚在一块。

这里虽是南方,冬日不会比北面冷,但总归是要下雪的。雀鸟们聚在一块,像在开家庭会议,商讨去哪捡些细柴、叶子、草絮来搭建鸟巢,以备冬日。

屋外一片风光大好,景色宜人。可屋内,却并非如此。

二人间的气氛尤为紧张,男人悄悄偏过头去,有些后悔讲出此话。

他原以为,都是男子说这些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不料许知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上升到,已经将他厌恶了。

偏头的那边,许知捣药声的确重了许多,恨不得要把药渣全都碾成粉尘。光是听这,就知道他对此话的介意程度,多么深重。

不久,房中便飘出更加苦涩地药味,萦绕其中。

许知又烹了热水,端来瓷碗将捣好的药末冲开了来,布于碗中。

一刹那,那味道便浓郁四散。

许知停下转勺的动作时,男人就顿感不妙。没了神力,此药怕是苦的夺命。

旋即,许知便下了阎罗令,端起药勺面向男人:“张嘴,喝药了。”

男人转过了头,看向瓷碗内黑的彻底地药水,只感觉大难临头。

“医师,你加了多少味药进去啊?闻着……可真不好受。”

“你尽管喝,问这些毫无意义。归根结底都是要入口的。若你不喝,那正好等死。”

许知的话语,仿若寒冰尖刃,刺得男人觉着这比胸口上的伤口还疼。

片刻,男人滚了滚喉结,微微张唇。

眼见唇瓣微张,许知便瞅准时机瞬间将勺中苦药送出,猛地灌去。

“唔!!咕噜咕噜——”苦药刺人,几乎堵得男人无法咽下,但许知却是想要他命一般,疯狂灌着。

甚至他喂药的动作娴熟又有巧劲,竟然逼得男人一口苦药都呛不出来,全都滚入喉间。

此时,男人欲哭无泪,被迫承受着。

他身躯动不了,喉中停不住。极苦的药味冲刷着他的灵魂,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他咽着苦药,正痛哭流涕时。舌间却忽然品味到一抹香甜,一颗蜜饯不知何时躺在他的嘴里,唇沿还有许知指盼的余温。

“一颗够吗?”许知低垂着眼问他,无什么波动,可话语却格外温暖心扉。

“不够。”男人回头,眸子注视起他那装蜜饯的罐子,一脸期待。

闻言,许知便又拿起一颗,喂入他口中。

只是这次,男人求甜若渴,下意识伸出舌尖舔舐引渡蜜饯快些入口。可这一举动却刺到了许知。

他浑身一抖,人往后挪了半身。

不过,男人却不曾注意到这个。苦口生甜,他正乐得自在呢。

“嗯,怎么了?”须臾后,男人才瞧见许知的不对劲。

就当他正想问个明白时,岂料许知忽然黑着脸猛然身,端起药盒就匆匆离去,甚至不曾收拾。

他气愤的踏出屋外,人站在门口时,还投来一股嫌恶的回眸。

“……嗯?怎么了啊。”男人发着懵,无法动弹的身躯,努力又茫然。

就如此,许知走了,什么都没留下。

——

躺在床榻的时刻过的缓慢,男人数着窗外的金秋黄叶,聊以度日。

他想着,不知不觉间便昏昏沉沉的睡下了,许是药效发作。

有了蜜饯,又吃了苦药。身上的痛感的确消失了不少,也是因而他才得以枕着秋意,好好歇息一番。

可这一觉却睡到了半夜,直至夜晚,他才朦胧醒来。

“咚咚咚——”门外出现虚影,又有人来送药了。

男人迷蒙蒙的睁着眼,那人也推开了房门。

只是,进来的不再是许知,而是冷言寡语的郎焕。

郎焕径直走来,默默落座配药。几番动作下,他一句话都没说。那遮盖的半边面庞,倒更显得冰冷神秘。

直至,郎焕配好了药,要喂于人前时。男人才好奇的发问。

“你们早上来的那位医师呢,怎么不见他?”

“我们是分工合作,这会轮到我来给你送药了,患者。”郎焕回着,像背诵诗文似的朗诵此话。

显然,这是他制定好的回话语录。

“哦……那你的意思是,他明日会来?”男人又问,一口口喝下郎焕喂来的药。

苦药入喉,男人一下便感觉到,此时的药显然没白日的苦。

想来,许知真的偷偷加码了。

“我不知道,公子有自己的安排。”郎焕木讷的回着,继续一口口地喂药。

男人的乌瞳来回瞧着他,发觉此人跟霜一样,是个怕人的性子,便没再多话询问了。

之后,月色寥寂,郎焕走了。

男人躺在床榻上,凝望着窗外银月,陷入思绪之中。

他的确进到了疏竹村,按计划的入住了医舍。只是没想到,医舍的主人,这么快就看他不爽了。

日后,还要怎么说服他留下自己呢……

他想着不知不觉间又睡了下去,直至白日晨光苏醒,他才被刺的醒来。

天晴之时,鸡犬叫唤,又有人来敲响房门。

男人正醒着,便直勾勾地盯着门处,看是否为心中所想之人到来。

然而,门外的人影已经高许知一个头了。

不久,那人乐呵呵的推开房门,笑颜怒放。

郎景:“今日感觉还好吗?患者!”

是郎景,并非许知。

男人感觉心到有丝落差,他还以为是那个会阴阳他的人来呢。

不过,郎景乐擅谈天,帮他换药配药时,与他聊的火热,倒也不无趣。

然而,郎景总不能一直待在他这边。替他在伤口上了新药,缠上绷带后,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男人又躺了回去,不得动弹的日子真是无聊,唯有窗外的麻雀肯逗乐一番。

男人等着,等到日光斜照,房门又打开了。

他一瞧,又不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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