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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9第660章 红妆错,权欲锁痴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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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站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去一块,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知道,他伤了她。

可他更知道,他伤得最深的,是自己。

而躲在暗处的曼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看着伽罗为杨坚流泪,看着杨坚为伽罗心痛,看着他们之间那种她从未拥有过的、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深情。

原来,不是杨坚放不下她。

而是她,从未真正拥有过他。

她缓缓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进嘴里,又咸又涩。

这一夜,她输掉了爱情,输掉了尊严,也输掉了,她最后的一点痴心妄想。

寒风卷着残雪,刮过独孤府空寂的庭院,也刮过躲在暗处的独孤曼陀。她像一尊失了魂的木偶,僵立在阴影里,直到杨坚与伽罗的身影都消失在回廊尽头,才缓缓地、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伽罗那番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她的心脏,又狠狠搅动。

“贪慕荣华、背信弃义……”

“她选了别人!”

“她不要你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对她最无情的审判。她看着伽罗为杨坚流泪,看着杨坚为伽罗心痛,看着他们之间那种她从未拥有过的、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深情。原来,不是杨坚放不下她,而是她,从未真正拥有过他。

嫉妒与悔恨像毒藤一样,从她的心底疯长而出,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勒得她几乎窒息。她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最后一丝清醒。她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这里。

翌日,天刚蒙蒙亮,曼陀的院子里便开始喧闹起来,喜娘、仆妇进进出出,为她出嫁做着最后的准备。红色的喜绸挂满了庭院,却丝毫驱不散她心头的寒意。

她木然地任由喜娘为她梳妆,描眉,点唇。铜镜里的女子,凤冠霞帔,明艳动人,可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眸,此刻却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她知道,伽罗已经搬去了济慈院。那个向来最是通透的妹妹,用这种方式,给了她这个二姐最后的体面,也给了自己最后的清净。她甚至听说,伽罗临走前,还为她准备了一份贺礼,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碧玉环,寓意着圆满。

多么可笑,又多么讽刺。

她算计了伽罗多少次,可伽罗却在她人生中最狼狈不堪的时刻,送上了最真诚的祝福。这份大度,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脸上,让她无地自容。

“二小姐,吉时快到了。”喜娘笑着提醒,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毕竟,整个丞相府冷冷清清,连个送嫁的宾客都没有,这份婚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酸与诡异。

曼陀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

她知道,从今日起,她将不再是独孤府的二小姐,而是陇西郡公李昞的夫人。她将带着这份屈辱,这份悔恨,还有那份永远也得不到的爱,走进另一座深不见底的牢笼。

花轿起轿的那一刻,她透过盖头的缝隙,最后看了一眼独孤府的大门。

她多希望,能再看杨坚一眼。

可那个说要等她一辈子的人,终究没有出现。

只有凛冽的寒风,卷着雪花,打在她滚烫的脸上,冰得她一个激灵。她缓缓闭上眼,任由花轿将她带离这片伤心地,带向那个她既厌恶又不得不依附的未来。

她知道,她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彻底完了。

而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亲手将自己和所有爱她的人,都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府里的喧嚣渐渐散去,只留下满院刺眼的红绸,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像谁泣血的唇。曼陀出嫁了,带着她贪慕的荣华与彻骨的寒凉,走了。伽罗也走了,去了济慈院,走得干净利落,仿佛要将这府中所有的腌臜与不堪,都一并扫去。

般若站在廊下,看着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撤去那些喜庆的装饰,心中却无半分波澜。她的心,早已被另一桩烦心事填满。

春诗捧着件斗篷,轻轻为她披上:“小姐,天寒,仔细身子。”

般若拢了拢斗篷,目光却投向府外,声音清冷:“他……怎么样了?”

春诗知道她问的是谁,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听说……太师自那日之后,便一直醉生梦死,日日饮酒作乐,让府里的舞姬都扮作小姐的模样……人,也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般若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微微有些发疼。她想起那日佛堂外,杨坚那句“此生非曼陀不娶”的誓言,那声音里的绝望,竟与记忆中某个人的嘶吼重叠在了一起。

她与他,终究是殊途同归的可怜人。

“哥舒来了。”春诗低声禀报。

般若回过神,看着眼前这个宇文护的心腹,面无表情:“他让你来的?”

哥舒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恳求:“大小姐,求您去看看太师吧。再这样下去,他……他会毁了的!他日日念着您的名字,却只能对着那些不相干的人……大小姐,您忍心吗?”

般若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有什么不忍心的?他们之间,早就恩断义绝,只剩下一地无法收拾的残局和彼此的算计。

可不知为何,双脚却像不受控制一般,随着哥舒出了府,一路到了太师府的后院。

还未进门,便听见丝竹管弦之声,夹杂着男人放浪形骸的笑声和女子的娇嗔。那声音,曾经是那样清冷孤傲,如今却只剩下颓唐与自暴自弃。

她掀开珠帘,走进内室。

满室的酒气与脂粉香扑面而来。只见宇文护斜倚在软榻上,衣衫半解,露出结实的胸膛。他怀里搂着一个舞姬,那舞姬的眉眼,竟与她有七分相似,只是那眼神里的媚态,是她永远也不会有的。

“太师……”舞姬娇笑着,为他斟满一杯酒。

宇文护接过,却没喝,只是痴痴地看着那舞姬的脸,眼神迷离,喃喃自语:“般若……你回来了……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般若站在门口,像一尊冰冷的玉雕,将这满室的春光与荒唐,尽收眼底。

她没有愤怒,没有嫉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悲哀。

“都出去。”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室内的音乐和笑声戛然而止。那些舞姬和乐师吓得连忙起身,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宇文护像是没听见,依旧痴痴地看着怀里的舞姬,伸手去抚她的脸颊:“般若,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那舞姬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动。

般若走上前,一把将那舞姬从他怀里拽了出来,扔给一旁的下人:“带下去。”

宇文护怀里一空,不满地皱了皱眉,抬眼看向般若,醉意朦胧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狠戾,待看清是她时,那狠戾又瞬间化作了无尽的柔情与委屈。

“般若……”他伸出手,像一个索要糖果的孩子,“你来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般若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别过脸,不去看他:“太师醉了。”

“我没醉!”宇文护突然激动起来,撑着身子坐直,“我知道是你!只有你,会用这种眼神看我!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他挣扎着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到她面前,伸手想去抓她的手:“般若,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你是不是……还爱我的?”

般若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宇文护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爱?”般若冷笑一声,那笑声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冷,“太师,我们之间,早就没有‘爱’这个字了。有的,不过是彼此的利用和算计罢了。”

“不是的!”宇文护吼道,眼中布满血丝,“我是爱你的!我一直都爱着你!为了你,我可以不要这天下!”

“可我要!”般若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宇文护,你我本就是一路人。我们都爱权势,爱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我们爱的,从来都不是对方,而是那个能与自己并肩站在权力巅峰的人!”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凌迟着他们之间最后一点虚幻的美好。

宇文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爱过我?”他声音颤抖,问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般若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痛苦与绝望。她的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她想起了他们在猎场并肩狩猎时的意气风发,想起了他为她挡下暗箭时的毫不犹豫,想起了他醉酒后,抱着她说“般若,别走”的脆弱。

她爱过吗?

或许爱过吧。

可那份爱,早已被他们的野心、猜忌和算计,消磨得一干二净。

“太师,”她最终还是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忘了我吧。就像我,也会试着忘了你一样。”

她转身,不再看他,一步步走向门口。

“般若!”宇文护在她身后嘶声喊道,“你当真……如此狠心?”

般若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我若不狠心,便活不下去。”

说完,她掀开珠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紧接着,是男人压抑到极致的、痛苦的嘶吼。

般若走在回府的路上,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冰凉。

原来,她早已泪流满面。

她与他,就像两条相交的线,在短暂的交汇后,便注定要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从此,山高水长,再不相见。

她刚踏出太师府大门,袖中突然掉出一枚与曼陀即将得到的令牌同款的碎片,那是宇文护早年赠予她的,当时只说是“保命之物”,此刻碎片与曼陀念珠的灵力产生共鸣,发出微光。

花轿的帘子放下的瞬间,隔绝了独孤府最后一点视线,也隔绝了独孤曼陀过往所有肆意明媚的时光。她坐在轿中,凤冠压得脖子生疼,眼前是红盖头投下的昏沉光影,耳边是吹吹打打的喜乐,可这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虚幻得不真实。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杨坚在佛堂里单膝跪地、誓言凿凿的模样,那句“此生非曼陀不娶”还在她心口烙下滚烫的印记;一会儿又是李昞昨日私下见她时,许下的诺言:“曼陀,只要你嫁给我,陇西郡公府的主母之位便是你的,日后这天下,我也定会为你争上一争。你想要的荣华富贵,我都能给你,比杨坚能给你的,还要多上百倍千倍。”

是啊,荣华富贵。她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摆脱庶女的身份,成为人人敬仰的郡公夫人,甚至是……以后更尊贵的身份。杨坚能给她什么?不过是一场轰轰烈烈、最终却可能潦倒一生的痴梦罢了。

可为什么,心会这么疼呢?

花轿稳稳地停下了,外面传来喜娘高亢的嗓音:“新娘子下轿咯——”

轿帘被掀开,一只陌生而略显粗糙的手伸到了她面前。曼陀知道,那是李昞的手。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与不甘,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

那只手,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掌控力。李昞扶着她,一步步跨过火盆,走进了陇西郡公府的大门。她能感觉到,四周投来无数道或探究、或艳羡、或鄙夷的目光,像细密的针,扎在她身上。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曼陀像一个提线木偶,任由喜娘摆布。她甚至没有看清李昞那张在喜帕下,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直到被送入洞房,被安置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床榻上,周围只剩下她一个人时,那种铺天盖地的孤寂感,才猛地将她淹没。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到鬓边沉甸甸的金步摇。这是李昞送她的聘礼之一,价值连城。可此刻,这冰冷的金属触感,却让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

外面的宴席似乎还在继续,隐约能听到喧闹的祝酒声。曼陀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像一尊精美的瓷偶。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伴随着一阵浓烈的酒气。

李昞来了。

他没有点新的蜡烛,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摇摇晃晃地走到她面前。曼陀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逡巡。

他没有像寻常新郎那样,急不可耐地来掀她的盖头,或者与她说些体己话。他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着,那沉默里,带着一丝审视,一丝志在必得,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层红盖头,无声对峙。

终于,李昞动了。

他没有伸手来掀盖头,而是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轻轻地放在了她身边的床榻上。

那东西不大,用一块暗色的布包裹着,形状有些奇特,像是一块……令牌?

曼陀的心,猛地一跳。指尖刚碰到令牌,念珠突然发烫,脑海中浮现画面:令牌是开启“陇西秘境”的钥匙,秘境中藏着破解宇文护邪术的功法,而李昞娶她,不过是因为她体内有穿越者独有的“灵韵”,能催动令牌。

她听见李昞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曼陀,记住你今天的选择。你是陇西郡公府的女主人,以后,要以府中利益为重。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想的,也别再想了。”

他的声音顿了顿,目光似乎又落在了那个包裹上。

“这块令牌,你收好。它能保你在府中平安顺遂,也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说完,他便转身,竟径直离开了新房,留曼陀一个人,对着那块藏着秘境秘密的令牌,和满室的红烛,直到天明。那令牌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谜题,又像一个通往未知深渊的入口,散发着幽冷的光——而这,正是她穿越而来,改变宿命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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