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2 / 2)
将薛岭赶走,沈苑匆忙回房。
薛维醒了,正坐在床边咳嗽。
暖水釜里的茶水还是温的,沈苑倒上一杯暖茶,走过去递给他,“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我去给你取点枇杷膏来。”
薛维饮过茶,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床边坐下,“不用,都是老毛病了。自从淹过一次水后,每回早上起来都要咳。”
沈苑拍着他的背,“今日再寻个新的大夫过来瞧一瞧,慢慢调理,总会好的。”
心神不宁度过了两日,沈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和薛维坦白。
夜里,薛维又要亲她,将她压在床,解衣扯带,干燥唇瓣磨在她娇嫩的脖颈,酥酥麻麻。
沈苑偏头闪躲,“夫君,你的伤还没好,不可放纵。”
薛维压着她不放,“无事,我自有分寸。”
他亲着亲着,察觉身下人在压腔啜泣。薛维擡头,和她拉开了点距离,细一瞧,沈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他也慌了,手忙脚乱把她散开的衣领拢好,“你若是不愿,我不弄便是。”
沈苑哭着哭着,突然抱住他,脸埋在他胸口抽泣。
片刻后方止住哭声,哽咽道:“夫君,是我对不住你。”
薛岭扶她坐正,“到底怎么了?”
沈苑细细道来:“两年前你出事后,阿岭还俗归家,与我一同料理家事。不曾想,他竟对我生出男女情意,同我倾诉心意,说要娶我。我没法子,回了娘家,他又追到娘家去找我。”
“后来,爹娘多次撮合,一来二去,我对他也生了情愫,就这么同他在一起了。”沈苑说着,泣声又起,“夫君,是我对不住你。”
薛维愣怔许久,背脊僵直,浑身上下像是被冻住了。
良久后果,他搂住沈苑,“前两日我就有所怀疑,他看你的眼神,不算清白。”
“夫君,都是我不好。”
薛维两手捧住她的脸,迫使她和自己对视,“苑儿,那我问你,你说实话。事已至此,若我能不计较这些,你还愿与我重归于好?”
沈苑也愣住了,随即又忧心忡忡,“可是,阿岭不会同意的。”
“你别管他。我就问问你,如今我回来了,我与他之间,你要选一个,你是选他,还是选我?”
沈苑直视他黝黑的眼,扑进他怀中,“你才是我夫君,一直都是。”
得了这话,薛维彻底安心,粗糙掌心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背。
“苑儿,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以为我不在了,才和他相好,该是我自责才是,我没保护好自己,也没保护好你。”
他吻在她湿漉漉的眼皮上,“我在外吃辛受苦,你在家里也过得不安稳。我们小两口也算是磨难受尽,今后必定苦尽甘来。”
沈苑哭得眼睛都肿了,两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夫君,苑儿此生最爱你,不管今后发生什么,只要你还活着,我永远是你的妻子。”
薛维的吻来势汹汹,细密如雨落在她身上。沈苑仰起脖子,尽力迎合他。
她也在想他,和小叔子的情缘不过是半推半就,心底里最深的位置,一直被薛维充斥着。
一事罢休已是后半夜,沈苑靠在他怀中,又问:“夫君,阿岭那边,该如何应对?阿岭乖僻邪谬,恐怕不好摆平。”
薛维把玩着她葱白手指,“弟夺兄妻,本就不占理,如今我都回来了,他哪还有脸面缠着你。不需要担忧这个,一切交给我处置。”
次日一早,薛维自己来找到父母,阐明自己已经知道沈苑和薛岭之间的事了。
舌芒于剑,没有彻底点明那段叔嫂丑事,而是将责任推到薛岭身上。
“阿岭年岁尚小,招惹了嫂嫂。现在我已经回来了,昨日和苑儿商量了一宿,念及阿岭年少无知,行事难免荒唐,我与苑儿也愿意谅解他。此事今后就不再提了,我和苑儿依旧是夫妻,阿岭还是我们的弟弟。”
薛母和薛父二人端着茶,面上青白交织,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薛母愧疚于心,当初要不是她极力撮合,沈苑也不会愿意和小叔子莺期燕约。
“那......此事,苑儿可同意?”薛母怔怔问道。
“自然是愿意,我与她乃是明媒正娶,她心里,一直认的夫君只有我。”
薛维走后,薛母来回在屋中踱步,有预感风雨将倾。
薛父倒是把责任推到她身上,长吁短叹,“当初我就说了,苑儿不喜欢阿岭,你非得认定这个儿媳妇,非得撮合他们俩。你看看,搞砸了吧。”
薛母:“这能怪我,我当时以为阿维不在了,又舍不得苑儿改嫁他人,才撮合他们。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
薛父捋捋胡须,沉吟半晌,“他们兄弟俩都对苑儿用情至深,此次怕是要反目成仇啊。”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薛父叹息,“要么反目成仇,要么兄弟共妻。你去劝劝他俩以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日子呗,反正你巧舌如簧。当初都能劝苑儿和小叔子茍合,如今去劝兄弟俩日后共妻相处,也不是难事。”
薛母都被气乐了,狠狠瞪他一眼,“说的什么混账话,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