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2 / 2)
沈崇生硬地道:“既是靖察司托你照顾人,产生的诸多开销,自然不用你负担。”
话说到这份上了,连锦便也不再推辞。
她下意识地往沈崇身后看了一眼:“沈大人,裴大人他怎么没有一块来……?”
“他……今日有些事耽搁了。”
沈崇犹犹豫豫的模样引起了连锦的怀疑。
当日是裴宴安将徐琰托付给她,他应该知道沈崇与她不算交好,若非逼不得已,绝不会让沈崇代为前来。
连锦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担心:“可是裴大人的伤势恶化了?宫中御医用药虽然名贵,但过补亦对身子不好,沈大人若是方便,可否带我前去看看?”
那日裴宴安走时,只做了简单的包扎,这么些日子过去了,若非伤势恶化,定然该有所起色了才是。
沈崇不耐烦地挠了挠头:“你就别管了,安安生生在药堂里把那孩子看好。别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什么是乱七八糟的事?”连锦反问,“裴大人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是吗?”
沈崇只是缄默不语。
连锦点点头,作势要离开:“好,既然沈大人不肯说,那好,我去找冯信,这事与他定然脱不了干系。”
“哎……我说,你能别再添乱了吗?还嫌裴宴安不够倒霉啊?”沈崇急急将她拦了下来。
连锦怔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崇烦躁地拍了拍衣袖,没好气道:“就是上次徐寿畏罪逃跑的事。刘文升死咬着不放,在圣上面前弹劾靖察司包庇下属,治狱不严,裴宴安怕底下的人再受责罚,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扛了下来……不仅受到圣上贬斥,还被袁都督罚了五十诫鞭。”
连锦一张脸陡然苍白,她双唇微微张合,有些艰难地发问:“那他的伤……”
沈崇拉长了脸别过头,声音低了下来:“烧了三天,命算是抢回来了,但人还没醒。”说着,他看了连锦一眼,顿了顿,“不过,你也别太担心,那姓裴的是刀枪剑雨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这点伤肯定会扛过去的。”
即便听沈崇这般说,连锦也没能放下心来。
那日,她自作主张放走了人,却让裴宴安替她承担了后果。
“沈大人,我能见他一面吗?”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裴宴安现在被袁都督按司里的规矩监禁,门口有专人守着,除了司里的人,旁人根本无法进去。”
见连锦脸色不好,沈崇叹了口气,好意劝导:“裴宴安是袁都督的义子,即便是被贬斥,靖察司亦不会亏待了他,你就别担心了。这当中的事情,非你之力能扭转,不要再掺和了。”
连锦心中掠过千头万绪,最终,什么也没说。她双手交叠高过头顶,向沈崇行了一个全礼:“沈大人,多谢提点。”
沈崇颇不自在,想着把话带到了,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