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匾(2 / 2)
连锦道:“大家不必如此,书院虽然暂时保住了,但当务之急,还是要救出严公和诸位教习!”
韩玺感佩于连锦的仗义,但心知此劫难逃,不得不委婉提醒:“连姑娘,严公与诸位教习所涉之事干系重大,吾等身为鹿鸣书院的学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你不一样,你与书院并无干系,一旦牵扯进来,只怕是会丢掉身家性命的。”
连锦目光掠过鹿鸣书院的牌匾,想起某个熟悉的人,眼中热意难遏,她竭力平稳心绪,解释道:“多日前,严公在都察院外为蒙冤的学生申告,今日书院方遭此劫难。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若任凭严公这样的师长被人肆意构陷,便是今日茍活,焉知来日遭此横祸的不会是其他无辜之人?”
学生们感佩连锦大义,不再做多言。
但事态比想象的更为严重。
连锦和裴宴安离开鹿鸣书院的路上,一阵马蹄匆匆而至,一个暗探送来急报:“巡防营称找到了鹿鸣书院通敌的信件,当中还牵扯到了此前在狱中自尽的安阳王。陛下震怒,下令三日后将涉案的一干人等,斩首示众。”
“怎会这么急?”连锦不解,“便是死刑罪犯,也是层层审查无误,秋后方问斩。此案诸多疑点不明,怎能如此草草处置?”
裴宴安解释道:“叛国之罪不同其他,陛下深恶痛绝。幕后之人便是看准了这点,大做文章。”
他细细寻思:“只是,安阳王死前一直没有认下通敌之罪,眼下却平白冒出了一封通敌书信,着实可疑。只是时间紧迫,又有巡防营的人掺在其中,想要找到证据为严院首和教习们洗清冤屈,只怕不是容易的事。”
一日时间匆匆流逝,裴宴安派出打探的几波人马都铩羽而归。巡防营的戒备森严,半点风声也不曾外露,两人心焦如焚,却无丝毫进展。
裴宴安离开后,连锦忧心忡忡,难以入眠。
这个无比漫长的深夜,被浓郁的墨色染上令人窒息的黑暗。
连锦起身点亮了屋内的灯盏,眼看着蝇虫围着明亮的灯罩没头没脑地撞个不停。
她觉得此刻,自己与这些蝇虫无异。
连锦一遍遍问自己,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无能为力的悲剧,再次在那人最敬重的师长身上重演吗?
此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连锦连忙收拾了一下,前去开门,来人竟是谢洵。
连锦有一瞬怔愣:“你怎么来了?”
谢洵面色凝重:“我听说了鹿鸣书院之事,徐嗣年这会儿正派人四处探听你的身世,你可知道?”
替鹿鸣书院出头之前,连锦便猜到了后果。她移开目光,抿了抿唇:“我不怕他。只是,鹿鸣书院是因重提了三年前的舞弊案而被蓄意陷害,我实在无法坐视不管。”
谢洵知其心性,不再赘言,只沉沉叹了口气:“即便你暂时保住了书院,但严院首在登闻鼓前为顾大人鸣冤,此举触及了背后之人的大忌,此番陷害定是下了死手,这三日想要突破证据,怕是艰难。”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
“当然不是。”谢洵正色道,“三日时间,获取证据虽是困难,但……我们可以想办法拖延刑期。”
连锦眼中顿时绽出光来:“你有办法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