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摊(2 / 2)
果然,沈念慈垂头就看见了他的手掌死死地牵着她。依稀能看见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纹路。
晒黑了还变丑了,沈念慈心里犯嘀咕,可面上却不显。
她无奈地长叹一声,开口解释道:“我当初不是要逃婚,是梁执今将我绑了走,然后又模仿了我的字迹闹了那么一出。”
话音消失,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变得寂静起来。
好在得了解释的梁执今,身子慢慢悠悠地转了过来,时不时瞥向眼前的人,眼神中涌动委屈巴巴的不满,“真的?你没有骗我吧,别又是糊弄我。”
沈念慈刚想开口保证,宋时砚却突然开口道:“姩姩,你又骗我!那梁执今早就烧得连尸体都消失不见了,又如何能绑你离开!再说了,他又为何要绑你离开!”
瞧着他那机灵劲,果然是当上了大将军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察言观色的能力已经今非昔比了。
她无奈,只好继续解释道:“梁执今只是假死脱身罢了!”
“那他为何要绑你离开,姩姩同他是有什么秘密吗?”
见他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可她又不好回答。
说梁执今倾慕她许久,这才绑了她?
还是同他说自己重活一世,与梁执今之间缘分匪浅?
这那一句话问出来,都不太妥帖呀。这人刚才还因为自己逃婚正在气头上,又来整这一出。
不就是等于往她伤口上撒盐,火上浇油嘛,这缺德事她可干不来。
不过好在她向来会应付宋时砚,她佯装不耐烦的模样,叉腰瞪向宋时砚,“宋时砚,你是不是这么久没见到我,皮厚实了。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逃婚的,都跟你解释了,你居然还不相信我,”
话音落下都还没有过去几秒,宋时砚便已经耐不住性子朝沈念慈委屈地解释道:“我现在没有生你的气了。起初我是有些气恼的,你愿意嫁给我,都马上就要过门了,却突然不声不响地逃婚了。我当时气极了,气你为何如此戏耍我。”
说着说着,宋时砚又变得泪眼汪汪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滑稽极了,“可后来我找不到你,我又担心你的安危,怕你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的。又怕你被别人欺负了,便只求你回来就好,不嫁给自己又有什么的,我只想你每日开开心心的便好。”
沈念慈瞧着他的模样,心里感触万千,他待她自是极好的。永远把她放在了第一位,即使委屈了自己。
她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抚道:“弄出这般可怜巴巴的模样给谁看。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的,也不怕你手底下的那些将士们笑话。”
他瞬间炸毛,怒道:“他们敢!”
沈念慈哭笑不得,“好啦,来找你是来同你说正事的。永昌侯安插了人在你身边想要刺杀你,你自己要多注意防范。还有,城门外不远处,有一个茶摊,那个摊主不简单,我怀疑是大魏的探子。”
话题重新转回正题上,宋时砚也重新敛了神情,一谈到正事他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我也早就怀疑我们的人里面有内奸。前些日子,大魏夜里频频来犯,想来定是有人同他们里应外合,他们才能这么嚣张。只不过姩姩,你为何推测那个茶摊摊主是大魏探子?”
“先不说那个地界动荡,做生意的人往往避之不及。而且那老板娘用的茶叶杂劣中还混杂着上好的茶叶。开这种摊贩喝茶的,都是走马贩夫,怎么喝得懂这般名贵的茶。她做着这样赔本的买卖,必有所求。”
宋时砚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随后大声附和道:“怪不得从那人房间里搜出一大堆不同的茶叶出来。当初也只是诧异,并没有多想,却没有想到这人用茶叶联络。”
“姩姩,你果真是我好姩姩。”
瞧着眼前重新变回兴高采烈模样的宋时砚,沈念慈心里也舒畅多了。想来这些日子他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减少了不少。
忽地,沈念慈眸子划过一璀璨亮光,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法子,“不如我们来一出李代桃僵!阿兄的援军想来也快到了嘉平关,到时候我们利用茶叶传递假消息给他们,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守备空虚。他们粮草不足却没有撤军,想来是想再搏一搏,届时我们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宋时砚思忖片刻,才道:“可是我们如何分清楚每种茶叶传递的消息。”
只见沈念慈毫不客气地敲了敲梁执今的脑袋,趾高气昂道:“笨蛋,你也说了大魏这些日子频频进攻。那就说明剩得最少的茶叶传递的就是进攻的信号呀。你的聪明劲都去哪里了,看来你没有我是真的不行。”
少女眉目俏丽,面容生动活泼,宋时砚盯着她看得面颊绯红,还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那是自然,你可是我大哥,我是你的小跟班,跟班自然没有大哥那头脑。要不然你怎么当大哥呀!”
这般阿谀奉承,沈念慈自然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想来宋时砚从小到大拍马屁的话说得不少,顺溜得很。
“好啦,你快去洗漱一下好好休息,胡子拉碴的,一点都不好看了。我呢得一直用男子的身份呆在军营里,永昌侯想要我的性命,我不能让他知晓了我的踪迹。”
一听到有人要杀沈念慈,宋时砚立刻站不住了,听到那人是永昌侯心里更是疑惑,“永昌侯要杀你!对了,还有你刚才说,永昌侯安插了人在我身边要杀我。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有一些太荒谬了吧,永昌侯是跟随当今陛下一起打江山的旧人,如今性子向来随和不问世事,这又是哪跟哪呀!”
想来这永昌侯隐藏得也太好了,满朝文武乃至大梁每一个百姓都认为这永昌侯是个与世无争的好人。
却没有想到这人才是真正披着羊皮的狼。将所有能利用到的一切都当做自己登位的垫脚石,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能幸免。
一说到永昌侯,沈念慈眼中便是有着溢出的怒火,“永昌侯狼子野心,勾结大魏,想利用前朝遗孤做傀儡登上那至尊之位。而苏漾的真实身份便是前朝三皇子,想来所有的一切从永昌侯同大梁帝颠覆前朝之时,他便开始秘密谋划这一切了。”
“他那里是想辅佐大梁帝登基,他是想自己登基为王,却没有成功。于是乎秘密谋划了这么多年,来了这么一出。”
听到这,宋时砚觉得所有的不合理的事情都串了起来,“怪不得大魏出兵如此迅速,即使粮草运送如此艰难却也没有放弃攻下嘉平关。姩姩,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大魏的皇后是前朝大凉的公主。原来他们是有着皇后在背后撑腰,都说这大魏皇帝盛宠皇后,看来传言不假。”
晚安,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