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真的（2 / 2）

所以喜欢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沈清时正想着，台上忽然传来了低沉地钢琴声，不是正式弹，而是试了试音。

她擡头看去，就见台上的少年坐在琴椅上。他没穿晚礼服，只是衬衫和休闲裤，脚下还是一双马丁靴，这身着装看起来和钢琴颇为不搭。

他试了几个音，点点头，然后才摆好正式弹钢琴的姿势。然而在手落下前，少年却朝台下看了过来。

在对上沈清时视线的那一刻，少年嘴角细微的上扬了些，然后他才转过身，手指擡起，又落下。

流畅的琴音开始响彻礼堂。

它不像一些钢琴曲是由弱到强，而是上来就是一段轻快又俏皮的旋律，但许晏光脸上却并没有噙着笑，他神色专注，沈清时想，他应该是真的很喜欢这首曲。

许晏光那双白皙修长的手终于展示出了它“漂亮”以外的优势，少年的手指在琴键上来回跳跃，灵活的厉害。

直到一曲终了，石蕾松了口气，沈清时也轻笑，在许晏光看过来时举起两只手，无声地拍了拍。

剩下的彩排等晚会开始前还会有，所以今天两人走了一遍流程就可以回家了。

冬天的南阜天黑很早，四五点天就开始暗，沈清时和许晏光出礼堂时外面天一片青白，估计再过一个多点就要天黑了。

两人并排着走回家，路程不过十来分钟。

冷风很轻，沈清时又把装备都戴齐全了。她走在路上，看着许晏光单薄地像纸片，不由问道：“你真的不冷吗？”

少年“嗯哼”了一声，把手从兜里伸出来：“你试，肯定比你手热。”

沈清时摘下手套碰了碰少年的指尖，真的很热，相比起来倒是她的手有些凉。

她惊异地看向许晏光，得到对方很是臭屁的得瑟一笑。

沈清时又赶快把手收回手套，这一会儿功夫就让她的手更冷了，如果感冒，回去妈妈是要担心的。

少年的手指蜷了下，也收回兜。

街道上人很少，树光秃秃的，寒风吹过来，感觉石砖地都比夏天时硬。

沈清时轻笑道：“我知道你弹得是哪首了。”

“哪首？”

“是电影里斗琴那段，男主和那位黑人钢琴家都弹过的那首。”

“对、对，”许晏扬起笑，“我以前也不知道这首。但看了电影，很喜欢，就特意去练了。那阵儿我成天弹，反正家里也没人管我，我有时候连饭都忘吃，最后弹得手都抖。”

“但感觉和电影里又不太一样？”沈清时道。

许晏光有点不好意思：“版本不一样，而且我水平也有限。”

“很好听。”

“哈哈，就像锐子说得，比赛不行，但混个晚会还可以。”

沈清时也跟着笑了笑，正想开口，却忽然隐约听见一个声音。

她停下脚步，许晏光也跟着停下：“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有小狗在呜咽？”

“狗？”

两人站在路中间谁也没说话，路上车少，很安静，风停下，在巷子里果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哼唧声。

沈清时和许晏光对视着眨眨眼。

“好像在那儿。”沈清时道。

“走，过去看看。”许晏光也说。

沈清时点点头，她和许晏光走进巷子里，就在垃圾桶旁边有个纸壳子，声音从里面传来。沈清时走近，果然在里面看到一只很小的狗。

它浑身是灰，一条腿似乎受了伤，正朝着沈清时和许晏光毫无威胁地呲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