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钓鱼佬点点头，“没错。”

赵桑语笑道：“给我只鹅蛋行不行？要能孵出来的那种。”

钓鱼佬疑惑，“你要那个做什么？”

赵桑语语重心长，好心劝她，“有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你到底有没有蛋啊？有就给我一只。”

“当然有啊。”钓鱼佬收拾好自己的渔具，藏进草丛里，带着赵桑语去她家。

钓鱼佬的相公见她和赵桑语一起回来，心里高兴，最近赵二可风光了，自家那傻娘子同她在一起，说不定也能带着做点儿正经事。

于是，以凶悍闻名的钓鱼佬相公，表现出难得的贤惠，端杯茶给赵桑语就回房了，不打扰她们二人。

钓鱼佬带赵桑语去养鹅的棚子里，将正在孵蛋的大鹅拎起来，大方道：“你看看想要哪只鹅蛋，随便挑。”

赵桑语问道：“你这鹅蛋什么时候下的？还要多久孵出来？”

钓鱼佬道：“下了不到十天吧，估计还得孵个二十来天。你想养鹅的话，要不再等段时间，孵出来后我直接给你只崽子。”

赵桑语嘿嘿一笑，“不用不用，我就想要个蛋。”

她在窝里仔细对比了一圈，挑出最大的一只鹅蛋，揣进衣裳里。

快到家时，赵桑语将衣裳遮好，瞄了瞄院子，初七不在。厨房里有炊烟，他在做饭。

她趁机直接溜进自己房中。

按照陈郎中所言，大武国常见的蛋蛋有粉红、鹅黄、淡青、浅紫等色，上面会有不规则花纹，母方生下蛋后，就是以颜色和花纹为记号辨认自己的蛋。

鹅蛋白白的，很容易染色，就染个嫩嫩的粉色好啦。

赵桑语藏在拿出柜子里的染料，兑点水，将鹅蛋染成浅粉。她回想下田大力跟贾娘子吵架时碎掉的那颗蛋，依据记忆，拿笔在鹅蛋蛋壳上画点花纹。

“大功告成，嘻嘻。”

赵桑语笑得贼兮兮，将蛋晾干后藏进床底下的篮子里，拿衣裳捂住。

刚好初七喊大家吃晚饭。

赵桑语若无其事，如常过去，埋头吃饭。

晚饭接近尾声，赵桑语捂住肚子，忽然叫起来，“肚子痛，初七，我肚子好痛啊！”

初七连忙扶住她，“难道是要生了？”

张大娘见状，赶紧让初七将赵桑语抱回房间。

赵桑语躺在床上，要初七出去。

初七本不愿意走，张大娘劝道：“我留在这里帮忙就行，你出去吧。没有男人留在这里的道理。”

初七只好去房外等候。由于蛋蛋的尺寸并不太大，生产容易，大武国的平民女子们大多都是在家生产，一般仅由年长的女性家人陪着帮忙，并不会花钱请大夫过来。

田大力陪在初七身旁，模样比初七还紧张，浑身发抖。

初七奇怪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抖什么？”

田大力道：“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人家生个蛋，多艰难。你居然都不害怕……我可真羡慕你，我也想要个孩子。”

田大力之前在孵蛋，初七正好问问他相关经验。

里面，赵桑语嗷了几嗓子后，口渴，拿起桌上的茶水倒着喝。

张大娘看着心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喝冷茶，赶紧去床上躺着啊。”

赵桑语将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她噤声，“干娘你别说话，小声点啊。”

说着，赵桑语从床底下掏出那只鹅蛋，给张大娘看。

张大娘大惊失色，“你——”

赵桑语捂住她的嘴，道：“别叫，免得初七听到。”

张大娘点点头，望着赵桑语，气道：“你这是做什么？孩子去哪儿了？你骗人啊？”

赵桑语道：“谁让初七当初骗我，弄得我跟个傻子似的，我可不乐意，必须让他也尝尝被人耍的滋味。”

张大娘听赵桑语说过，知道初七怀孕那个闹剧，烦心道：“你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这么骗他，就不怕他生气？”

赵桑语理直气壮，“他骗我在先，我骗他，也只是还他一次，算扯平啦。再说，我也很好奇初七怎么孵蛋嘛……”

张大娘望着蛋，愧疚但也被勾起好奇心，她没生过，也没见人孵过蛋，“还真是有点儿好奇啊……”

赵桑语笑道：“是吧是吧，多有意思呀。你可要帮我瞒住初七。”

张大娘察觉到不对劲儿，翻个白眼，“别别别，我反正不掺和，你别拉我下水，到时候初七又不煮饭给我吃。我什么都不说，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儿。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

说罢，张大娘找机会溜出去。

她迎头撞上初七，干笑一下，扯谎道：“桑语说我在里边她会不好意思，她想自己生。我看她状态挺好，应该没啥事儿……我先走了啊，我去烧点儿热水给她备着。田大力，你也来给我帮忙。”

田大力虽然想看赵桑语的蛋，但张大娘发话了，他只好跟过去帮忙做事。

初七等在门外，里面没什么多少动静，赵桑语偶尔会喊几声。

赵桑语在里边喝茶，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将洗脸盆里的冷水弄点在脸上，躺在床上摆好姿势，抱好她的蛋蛋，朝外面喊人，语气有气无力。

“初七——干娘——”

初七闻声进去，只见赵桑语满脸汗水，躺在床上，神情疲惫。

他坐到她床边，轻轻替她擦去额上的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