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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眨了眨眼,以唇封缄。◎
泥潭沼泽之地泛着浸寒凉意,此地万籁俱寂,甚至已听不见动物鸟儿的叫声。
程鸣已是悲戚交加,垂在两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孤淮凛问:“而之后西南的鼠疫是怎么回事?十年前前萧王来到此从一开始便是一场局?”
“不错,那黑鼠乃娄罗迦之物,本事见不得光的东西,不知为何成群结队的聚集在这穷乡僻壤!”
“而殿下与我来了之后,才知道林姑娘已经死了,他那时悲痛欲绝,几度想殉情而死,然大业尚未完成,殿下又怎会赴死呢?况且,那时候殿下还有他和林姑娘的孩子要抚养。”
话音一落,柳依依大惊,“孩子?!萧王和她的孩子,莫非便是如今的萧王,萧策?”
提起此人,程鸣长长叹了口气,“孤夫人说的不错,殿下唯一的孩子便是而今的萧王殿下,可小殿下他,自幼对殿下有恨,殿下不敢将他的身世告诉他,谁料而今,小殿下竟是变成这副模样!”
“助纣为虐,甚至谄害忠良!”
柳依依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家夫君,竟是没想到这般命运弄人,一代铁骨铮铮的父亲,其唯一的子嗣而今却是走向了大相径庭之路。
“不知殿下泉下有知,小殿下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会不会......”说着,程鸣有些哽咽,“小殿下如此,与那叶德稳脱不了干系,有生之年,我定要让那猪狗付出应有的代价!”
“孤大人,”
转而,男子狠厉着眼,尽是愤慨,沉沉道:“‘东日寒渊生真龙’,这寒渊之地便藏着而今的真龙天子!”
话音落下,在这寂寥之地,竟是传来数只飞禽的悲鸣,虽隐隐有些听不清,然却无不激荡,有些骇人发麻。
旋即,程鸣撩起了袖子,而后往里踏入,俯身探索着。
孤淮凛抿着唇对身旁的少女交代道:“娘子,你在这儿等我们,切勿小心掉入这沼泽中。”
“好。”
柳依依点了点头,上前帮男子将袖袍挽上去。
不过稍稍,两人果然合力拉出一具被纺纱层层包裹的尸首。
柳依依想上前几步,却被男子拦在了身后,“乖,娘子,你站着别动。”
“孤大人说的不错,这历经二十年,孤夫人还是离远些较好。”程鸣在一旁道。
少女蠕了蠕唇,本还想在说什么,但看见孤淮凛那冷素寒列的俊面,终是应了一声好。
孤淮凛与程鸣一同行了一道君臣之礼后,着手掀开其之上层层包裹围绕着的纺纱。
待层层掀开,内里尸身保护完整甚至尚未完全腐烂,此时孤淮凛终于明白,西南王柳桥明为何选择在此深林寒沼掩藏尸体。
本是极度危险的境地,更是无一人敢轻易踏入山中,而此寒渊沼泽之地,其下无任何气息的环境再以层层纺纱包裹,便是阻隔尸体腐朽的条件。
然其中,还有不得不提的便是掀开纺纱时,一道诡异的暗香。
孤淮凛眸稍暗,是血斛的味道,娘子曾说,她见到林清离的尸首时,周围萦绕的便尽是血斛那诡异妖冶的香气。
程鸣道:“这便是防止陛下尸身腐烂的最佳办法。”
说罢,程鸣指着其中之人的胸膛之处,道:“这便是当年尚为皇子的陛下毙命的那一剑。那冒牌货应当是将所有怀疑他身份之人杀了个干净,但他唯一没想到的便是,真正的天子的尸身早已被人转移。”
“还有这,历代帝王沿袭而下的手中血痣,他佯作的再像,然终究只是冒牌货!”
孤淮凛凝了凝眼,“然现在仅凭这些,只怕难以服众,要将当年这段真相昭告天下,还需遍搜人证物证。”
他想,这也便是柳王多年将此隐晦于心,甚至临近最后关头,也不敢将其全盘托出于萧王的缘由。
“孤大人说的不错,”程鸣转过身来,“我猜,您的父亲老太史公身死,应当也是这缘由。”
只见男子眼眸稍黯,“日昏似墨风云变,日落寒渊生真龙,”
“这句话,父亲也曾隐晦撰写于一纸上。”
说话间,孤淮凛能感受到自己的掌被绵软柔腻的小手握住了,小姑娘紧紧攥住他,他勾唇笑了笑。
“我没事的,娘子,你无需担心。”
柳依依没说话,只是两只手都握住了男子骨节分明的大掌,夫君说是这样说,然肯定心中定也是黯然神伤的。
惟愿此,能给他力量和安慰。
沉默间,程鸣沉沉道:“忠贯日月,碧血丹心。孤老太史,是个好官!”
半晌,孤淮凛擡起头来,眸里已是清明,他道:“程副将,陛下的尸首而今我们已看了,然如今我们无力将其运至京城或是带往皇陵厚葬,不如将其继续湮没在此地,待收集好所有人证物证的那一天再一同将陛下尸身送入京中。”
程鸣点了点头,遂与男子一同又将尸身包裹完善沉入沼泽之地。
待一切做完,柳依依回头看,却见来时的路已经没了迹象,程鸣笑了笑,道:“孤夫人现在可参悟了这沼泽谜底?”
柳依依稍一敛眸,凝神思考着,随后转过身看见了孤淮凛那肯定的眼神。
这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她洗了口气,道:“那便跟我走吧。”
四时之景不同,而四时之景日循方向也不尽相同,她猜西南王以旭日东升之方向修筑踏入沼泽深处的道路,他断然是知道的。
所以她猜,这底下的路大体仍是以旭日东升的反向,然其中弯转便是以四季之不相同的规律偏差所设计。
果然,落在脚下的每一步都没有出错,然她却还是有一个问题。
这路虽是需要参透,可若是踩中一点,也尚有迹可循,若是一步一步的探索再下脚,似乎也能走到那尽头深处。
蓦然,小姑娘一走神,再加上脚底传来的渗骨凉意,她大抵是明白方才的假设不过是自己多虑了。
来到这瘴气漫步的森林尚且需要滔天的勇气,而在这一眼望不到的尽头的深林,找到这沼泽已是难上加难,更遑论在看见这沼泽绝路之时擡起脚踏入其中呢?
思绪飞远间,几人已出了泥泞沼泽,柳依依看了眼尽是淤泥的裙摆和鞋,只能回到那木屋再清洗了。
正此时,身后男子握住了她的手,问:“程副将,我观那木屋萦绕河流,不知这山林间可以山泉或是寒潭?”
程鸣未曾思索,直截道:“孤大人这可是问对了人,这山中倒是有一处低泉,水不深更是清澈无比,实乃天眼浴池。”
孤淮凛温润一笑,“劳烦将军带路。”
......
及至绿荫照水,白水激涧之地,果真前方水流激石,哗啦作响,湍湍相流间,于低地形成一处天然的泉眼。
程鸣凝了一眼如胶似漆的两人,极是识趣的道:“孤大人我便不打扰你和尊夫人了,我先回木屋等你们。”
说罢,便扯着笑迅即消失在密林深处。
“娘子,来,为夫帮你濯洗干净。”孤淮凛温声道,也不待小姑娘说话,便将香香软软的人儿一把横抱而起,迈开长腿踏入池中。
清澈的池水泛着微微的凉意,其随着男子脚步的摆动而剧烈起伏。
不过稍稍,男子已步入其中,寻了一处并不深的位置,将小姑娘抱坐在腿上,而后俯下身,柔柔褪去小姑娘的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