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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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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论相貌,倒都是歪瓜裂枣。

小香尝过他这样的山珍海味,对于淡饭黄齑,定下不了嘴。

他待那些年轻的独身郎君还是没什么好声气儿,今日执意跟来,谢青也是想趁机瞧瞧,沈香都在什么样的地界办公差。

谢青冷淡地朝一溜少年郎们颔首:“嗯,是她表哥。”

衙役们松了一口气,其实大家待聪慧伶俐的沈香都颇有好感。知她日日往来衙门,应当也是没成婚的小娘子。

谢青同二娘子没暧昧干系,那最好了,往后他们还能继续对沈香献殷勤。

言谈间,许寿下了马车。

他一派东道主的架势,里里外外招呼:“都是自家人!光在院外待着吹风是怎么一回事,快进来,咱们屋里坐。哦,还有车上的几只鸡鸭还有晒干了的豆瓜,帮本官拿下来。煮一锅水泡发了,晚间还能炖个鸭汤吃吃!”

此话一出,衙役们争前恐后为上峰办事。

赵家村的村民们在长者的指点下,也开始敲锣打鼓,放起爆竹,庆贺贵人们登门。

白事红事的仪仗,听在谢青耳朵里都一个样。

聒噪、刺耳,要人性命。

若不是沈香在这里,谢青定让所有人闭嘴。

响动震耳欲聋,他被吵得头疼。好在小妻子背着人,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适时转移了谢青的注意力。

滑不留手的一点爱抚,熄下他渐生的火气。

暗通款曲么?谢青很喜欢。

沈香不想他使坏,那他就老实一点,好歹卖小妻子一个面子。

竭力顺下了蛇郎君蓄势待发的邪念,沈香偷偷一笑,郎君真好哄呢。

殊不知,谢青的乖顺,全是为了夜里的作祟做铺垫。

此时按捺下的欲心有多少,夜里喷薄欲出的动乱便有多少,定教沈香后悔夸赞这一条虎视眈眈、随身缠绕的毒蛇。

沈香上前搀了谢老夫人一把:“祖母,您当心足下!”

因沈香对外的身份是远房表亲,或许都不在五服之内,故而她顺着谢青来喊谢老夫人,最为妥帖。端看沈香和谢青这般亲昵,也有人猜沈香往后要入谢家宅院。毕竟亲上加亲乃士族家宅里常有的事儿。

谢老夫人下马车了,许寿听得动静,精神抖擞从院子里跑出来。

他一把老骨头了,还顶风冒雪朝旧相识一笑,一如多年前那般。

“慧娘子,好久不见了。”

“阿慧”是谢老夫人闺名。

熬到他们这个年纪,长者都死绝了,没几个有资格喊谢老夫人的名讳了。

听得久违的姑娘家称谓,谢老夫人怅然一笑:“许大郎君,你老了不少啊。”

许寿在家中排行大哥,长辈在时,也都喊他“大郎”。

老熟人寻到机会一碰面,彼此想起诸多前尘往事,满是皱纹的眼眸俱复上了一层泪雾。岁月煎人寿,不过眨眼间,已是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许寿擦了擦眼角,感慨:“我还得感谢二娘子,若非她入京兆府做事,恐怕我这辈子再没机会吃上慧娘子送的水鹅梨了。”

谢老夫人慈爱地道:“许大郎君该知道的,不是我不愿同许家往来,实在是这么些年,谢家不容易啊。”

一句话,道尽了无数心酸往事。

许寿知道外人在这里,不好说得再深了。

他和谢老夫人有旧时交情,谢府出事时,他曾雪中送炭,往谢家搬了不少东西,生怕没了儿子丈夫庇护的谢老夫人会过得不好。

只是,谢老夫人知道许家搭了手,没一回接下物件。

谢家瞧着光鲜,实则披了除却表面的华袍,内里险要得紧。

她不能再将许家拉进来了。

谢老夫人故作孀祖弱孙的姿态,断了各家祖辈的联系,也是为了保护这些同谢家有交情的世家大族。

君心难测,已带累了沈家,不好再拉外人蹚这一池浑水。

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和许家碰上面,幸好今日还有个机会,两家人还能坐一处吃个饭,谈几句闲篇。

真好啊。

两人相搀着,一前一后入了家宅,而沈香盯着许寿发间的那一朵妖娆的凤爪菊出神。

今年冷得早,菊花早凋败了。若要买花,还得去花奴的温棚里择。

这种温棚需用炭火添温,培育时花费的心神与银钱都不少,价格自然不菲。

沈香问了孙晋一声:“隆冬季里的菊花,应当不便宜吧?”

她知道许寿有多抠门,他怎么舍得去买花呢?难不成为了见谢老夫人,老官人还花大血本置办了一身行头?

孙晋幽怨地看了许寿一眼,欲言又止。

他不敢上眼药,怕许寿给他小鞋穿。

还是孙婶娘上前来,为沈香解惑:“二娘子,实不相瞒,许大尹那花啊,是一大早,上咱们家掐的。夫君在院子里搭了个小温棚,耗费了几个月心血,就养了那么一盆金菊。他自个儿都舍不得修剪枝叶呢,每晚捧个小酒佐着,蹲棚里赏花。晨时起来,花都被捋了,差点没吐血。”

干娘为孙晋打抱不平,听得沈香汗如雨下:呃,她就说呢!许大尹何时这样大方了,原来是夺他人心头好,利自个儿私事!啧啧,老爷子心肝真黑呐!

说好了是聚宴,赵家村的人欢迎好各位官人便开始备饭了。许寿不知是真心肠好,还是要在谢老夫人面前挽回一下清正廉洁的官人形象,吃食都是自家带的,没搜罗民脂民膏。

不然这顿饭,沈香吃得内心有愧。

都是自家人,谢青也不摆官威了。沈香走哪儿,谢青跟哪儿,亦步亦趋,就像她的小尾巴。

害得小五他们想伺机同沈香套近乎都寻不到机会。

衙役们举斧头劈柴,展现郎君的臂力,那谢青就以手为刃,斩断柴薪;衙役们生火起灶,煮几道家常菜,展现厨艺,谢青就立刻霸了两三口大锅,数样硬菜并煮,压去小郎君的风头。

文及不上,武及不上,连厨艺家事都逊人一头。

衙役们甘拜下风,躲沈香远远的,心道:往后想要同沈香往来,这个表舅兄有点棘手啊。

旁观了一应荒唐事的沈香,顿感无奈。

她上前,抓起谢青的手里外打量:“您徒手劈柴,没受伤吧?”

“小事……”想到了什么的谢青,忽然又蹙起眉头,面露隐忍的苦相,“有些伤到筋骨,或许要小香寻一间僻静无人的偏房,你我入内,悉心照看一番才能伤愈。”

沈香莞尔:“您能说出这番话,可见是无碍。既这么,您自个儿把这桌菜煮了吧,也好让祖母尝尝您的手艺。”

她把锅铲子递到谢青手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香要去哪儿?”谢青问。

“我和孙婶娘上后院挖冬笋,才露芽儿,嫩得很!”

沈香回头,朝谢青灿然一笑。冬日起了雾,她眉欢眼笑,被白霭裹挟,平添柔媚。

难得见她这样高兴,谢青心尖子也泛起柔软。

他没阻沈香,纵她去玩。

乡下吃食,倘若奉上荤肉,便是盛情待客了。其他菜肉,谢老夫人和许寿都送过来了,赵家村的村民们拗不过他们,只推说杀好的猪、羊一定要煮了吃,好让他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谢青卸肢是一把好手,他抄起刀,面不改色地拆开羊肉,将羊羔子斩成三指宽的肉块。

不知谢青身份的村民,一看他手起刀落,动作利索,还和媳妇儿悄声说:“嘿,这个后生家里肯定是屠户,那一手拆羊的功夫,比县城里的刀匠还要老辣。”

谢青耳力强,听到这话,想到沈香耳提面命要他待人和善一些。

于是,谢青朝着人,微微一笑,答:“嗯,不过熟能生巧。”

至于“熟悉”的是哪一类肉食,那就不方便多说了。

羊肉丢入瓮锅中,煮去一波浮起的血沫子,捞出,用溪水清洗。随后,谢青为了祛除膻味,又丢入椒粒、蒜头、绿葱,以及杏仁炖煮,为了提鲜,他还撕了点鱼干入汤里。

这般煨了一个时辰,羊肉总算是熬到软烂,入口即化。

羊排骨用来熬汤最佳,有了这一道硬菜,主人家待客,面上便有光彩了。

余下的羊肉,谢青又用来油煎,混入大酱煎煮。

期间,村民送来自家酿的米酒,待羊肉蒸好后,可以淋酒添味儿。

许寿和谢老夫人寒暄完,又聊了几句这些年家宅的变迁,心里悬着的事儿总算落下,全了一桩遗憾。

再出门,他亲眼看见谢青下厨做饭,人都吓得要昏过去,忙问孙晋,怎能让谢相公亲自动手?即便他是晚辈,大家都是官人,也得看官阶谈高低的嘛!

孙晋唯唯诺诺说了声:“下官胆小,不敢拦。便是上司胡作非为,下官也只有干愣着的份儿。”

话里还带点委屈,许寿回过神来,孙晋难得犟一回嘴,是为那朵凤爪菊打抱不平呢!

思及至此,许寿尴尬地咳了一声:“罢了罢了,谢相公的祖母在场,就当让他全一份孝心吧。”

孙晋幽怨地看了上峰鬓边的菊花一眼。

许寿摘下花,放到他手里:“孙少尹,葬花也是一桩美差事啊。因爱花而更怜花,本官今日所为,不过是为了教你学会这个道理啊。莫要等失去时,才知好好珍惜。”

“……”孙晋叹了一口气,“您说实话吧,是不是谢老夫人不喜欢菊花?”

“孙少尹倒是个伶俐人,哈哈。”许寿拍了拍孙晋的肩膀,转身入了屋,继续和谢老夫人谈天了。

晚间,众人齐聚一堂吃饭。

院子里挂满了红绸布,屋檐下还点了迎亲时才用上的红纱珠络灯笼,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村民们是几人一桌,院子里头,几张红漆方桌并在一起,足够今日来的达官贵人们落座了。

桌上菜肴丰盛极了,有五味杏酪羊、酱焖黄鸡、冬笋鱼汤等等荤食。怕他们冷,桌底下还摆着炉具,烧了一堆红彤彤的煤炭。不过农家人用炭,及不上官人府邸,都是有烟的,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但在室外,又别样有意趣,大家围炉,都没过多计较。

席间,谢青忙着给沈香夹菜,连话都不插一嘴。

许寿看出点门道,奸笑一声,没多说旁的。年轻人么,就是淘气,哪个能瞒得过他的火眼金睛。

他兀自喝起农家酿的肉酒来,又往盆里丢了几个紫芋,烤好了分给谢老夫人吃。

孙晋还把着他的菊花伤神,孙婶娘看不下去,直接抓过丈夫的爱物,丢入火盆里。看着炭火舔上菊花瓣儿,灼烧出那一缕一缕的香烟。

嗅到花香味,沈香赞了句:“围炉焚香,婶娘倒雅致!”

孙婶娘笑了下:“我这是误打误撞,教你看笑话了。”

听得妻子和干女儿你来我往地谈天,孙晋嗅到老友凤爪菊的香息,又一时释然了。他闷了一口酒,给许寿敬了一杯:“这一年,赖您照顾了。”

许寿知他气性儿过去了,自己摘花的行径也不地道,忙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哪里哪里,老朽知道自个儿爱躲懒,府事辛苦二娘子和孙少尹看顾了。”

他们你来我往喝成了一团,其乐融融。

薄暮冥冥,星沉四野,今夜真是好夜。

官人们留宿,免不得叨扰村里。村长们给官人都准备了客房,夫妻住同一间,年轻后生睡大通铺,谢老夫人和许寿各自一间房,剩下沈香和谢青的安排。

谢青淡淡道了句:“我同二娘子一间便是。”

语毕,莫说醉酒的诸君,便是只尝了两口桂花蜜酒的沈香都被惊到了。

令她头昏脑涨的酒意褪去,耳根子渐渐生了火,一团面红耳赤。

谢青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听到谢青要与二娘子一间房,衙役们皆沉默了,再看二娘子只是震惊一瞬,并没出声拒绝,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啧啧,高门大院的贵公子,玩得真花呀!

大家装聋作哑,村民们又毫不知情这几人错综复杂的关系,就按照谢青的要求,安排了住处。

沈香知道,这事儿商量不了,谢青不会给她机会推拒的,只能装醉,半推半就,随谢青回了客房。

谢青白天做了饭,一身灶火烟气儿;而沈香吃了酒,沾了酒味儿,她也很不适。

两人都洗净了身子,又从箱笼里翻检出雪白寝衣换上。都不必沈香动手,谢青自个儿就乖巧地铺上了软绵绵的鸳鸯银红色被褥。

怕沈香冷,还用羊皮囊子灌了沸水,给她制了个汤婆子暖脚。

沈香刚绞干了头发,人就被谢青打横抱起,搂到烧了火的炕床上。

她一离地,双足悬空,沈香忍不住惊呼:“呀!您吓着我了。”

谢青弯了弯唇,意味深长地道:“吓人的事还没做,小香不该提前害怕。”

他又逗她玩,沈香挨着谢青胸膛,任他圈着她。

厚重的被子拉上腰腹,她窝在谢青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同他叙话:“您今日把小郎君们吓坏了,偏要在他们面前出风头做什么呢?还用手劈柴木,生怕显不出您的能耐。”

谢青掂了掂怀中的小妻子,任她小小的身子骨蜷曲于他身上。

低头,郎君轻吻了一下沈香,道:“不好好较量一下,怎能让孩子们知难而退?我没有动手伤人,小香应当夸我。”

“是,您今日真是乖巧得紧。”

她仰头,勉力亲了亲郎君冰冷的薄唇。

这么久了,沈香还没明白。

她一旦纵容回吻,便是亲手解开了谢青束缚脖颈上的狗绳。是主人家容他入内的,所有欲.念与渴求,他都不藏了。

沈香逃不掉,她无处遁形。

谢青会将她卷入其中,一点点蚕食,一点点吞噬。

他还是喜欢身居高位,将小妻子受困于怀中。

墨色的眸子渐渐黝黯,皮囊之下,全是对沈香的非分之想。

谢青咬了下沈香的唇,顺着下颚山脊,一路往下。

司空见惯的亲昵手段,可每回谢青使出来都格外纯熟。

他是个中老手,总有法子教沈香沦陷。

只是一个绵长的、湿漉漉的、吻罢了。

亲的位置不对,便有了百种妙处。

沈香知道她不该怕的,可是每次被狩猎的谢青盯上,她总会忍不住毛骨悚然,兴奋与畏惧并存。

或许,这就是弱小猎物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吧。

她想谢青,饶过她。

谢青低低一笑,媚意与邪气横生,他只在她耳畔低语一句:“小香可以尝试求饶,但我不一定放过。”

是夜,沈香眼角潮红,尝试了许多次,但谢青只是耍她玩,没一次应允。

原来,邪神本就不会遵从凡人所愿。

……

翌日,他们一行人准备一大早就坐车归京。

沈香不愿让人看到她颈子上斑驳的花样式,早早披了兔毛大氅,先躲入车厢之中。

谢青猜到沈香不愿见人,定是早膳都不用了,他贴心捧了蒸好的枣泥米糕与牛乳碗子上车,伺候小妻子吃食。

沈香想起昨晚的荒唐,只觉夫君眼下乃假好心!

她嘟囔了句:“您真是坏心眼,如今伺候我吃喝,算是负荆请罪么?”

谢青轻声道:“倒是想知错不改,又怕没了下次亲近,只得悉心讨好小香一回。”

“您真敢说呀!”

“小香惯的。”谢青受了沈香一夜宠爱,面上全是事后的春倦,瞧着柔和极了,“多谢小香纵我、容我,如有下次,为夫还敢。”

沈香被他这一句狠话放的,一个哆嗦。

她顿觉手里的糕啊,它不甜了!

“……我果真不该以为您是大善人!”沈香苦恼地叹气,“如今入了您的宅门,怕是想逃也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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