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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传信(71-7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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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让他很是欣慰。

“近日你和云聆查阅古典,看能不能够找出一些上古的邪术,能够在短时间增进修为。”褚玄云声线平稳,如穿过山间清冷的风,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一双澄澈的眸子底下深藏着算计。

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具体还要证实。如今曹扬怀被困,褚玄云恰好趁这个机会潜入王宫,只有看到邪术修炼的过程,才能判断究竟有什么破解之法。

虞乔卿没有多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目光落在那不厚的文书上,失神片刻后,还是应下来。

*

谢听之这几日憋得很辛苦。

自从那日掌门出现,池雪羽确实不再来找自己,不过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虞乔卿的动静。

倒不如说没有任何动静。

寄出去的信石沉大海,说不失望是假的。

少年盘腿坐在平滑的岩石上,手掌心因勤奋练剑带着薄茧,吐纳的气息不稳,裹挟着来自体内的热气。

倏然,像是受到剧烈冲击,少年闷哼一声,从喉咙间涌出浓郁的腥味,谢听之捂住胸口,深红的血渍浸染胸前的衣襟,他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只刚化形的精怪上,丝丝缕缕的黑气萦绕周身。

感应到危险的小鹿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可惜还是没有逃出魔爪,刚要跑到湖边,只听“砰”的一声,模糊的血肉从体内爆开,血液喷溅到清澈的湖内,荡起阵阵涟漪,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荡涤着罪恶的脏污。

谢听之冷冽的眉眼染上残忍的笑,随后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摊开掌心看上面凸起的紫色青筋,狰狞而又可怖。

如果被长姐见到这副模样,怕是要嫌弃的吧。

少年用手背随意揩去血渍,站起身了,修长的身形将整个人勾勒得萧条孤寂。他缓步走到那死尸面前,掌心放置在原本灵动的眼眸中,替它阖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黑气从谢听之的体内散发出来,包裹着那具尸体,转眼间那头死鹿消失不见,空气中还有轻快的咀嚼声。

“嘻嘻,真好吃,真好吃……”

这个声音意甚至意犹未尽地啧了啧舌,又反问谢听之,“不错不错,有进步,你练到第几阶了?”

谢听之明显不想搭理它,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道:“六阶。”

短短的两个字,那如孩童般的声音带着恼怒,突然爆发似的狂躁道:“上次是五阶,过了这么久居然才六阶?”

其实按照平常人的修炼速度,这样已经很可观了,不过谢听之向来勤奋,因而对他的要求也就更高些。

少年眉心紧蹙,最后才从喉咙间勉强挤出字眼,“闭嘴。”

要不是为了虞乔卿,他也不会修炼邪术堕入魔道,成为这邪气的傀儡。

稚童的声音带着几分狰狞,处处透露着诡异,“你别忘了,若不是我,你现在能够站在这样的高度?”

外人皆知谢听之天资聪颖,可大部分都归功于旁门左道,纵然再有天赋,也不能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快速突破。

“高度?不过是被一群涉世未深的小弟子所仰慕,这也算是高度?”谢听之不愿意搭理邪气,半蹲着的身子站起来,走回自己的洞府,耳边是聒噪的吵闹声。

“所以现在你要过河拆桥?我可是帮了你!”萦绕在少年周身的黑气明显沉不住气了,飘散又聚拢在一起,声音如魔音灌耳,刺痛谢听之的鼓膜。

当初谢听之答应条件,愿意损毁自己的寿命来供养邪气,不过是为了帮虞乔卿报仇,如今虞乔卿安然无恙,他没有别的追求。

也是该甩掉这个烦人的邪气。

不过踏入邪道简单,想要摆脱就很难了。邪气某种意义上也是他的心魔,只听那声音似乎抓到把柄似的,停顿片刻,桀桀笑道:“如今虞乔卿可是修士,如果没了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几斤几两。”

“长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如此慕强,你觉得能看得上如蝼蚁般的你吗?”黑气骤然化为实体,慢慢勾勒出少女的面容,果然,谢听之停下脚步,站在洞府前,悬在空中想要推门的手也停滞下来。

“你不做出一番成绩来看,她会看你一眼吗?”黑气吸收了人间太多人的怨念,对人心底最深处的防线知晓得一清二楚。

少年漆黑的瞳孔中罕见地涌现一抹迷茫,他蜷缩着手,还是推开木门,嗤笑道:“看得上如何,看不上又如何?”

颀长的身影裹挟着清冽的冷气,屋内空气中是飞扬的灰尘,模糊谢听之的脸庞。听起来像是毫不在意,可惜紧抿成一条细线的嘴唇出卖了他。

是啊,虞乔卿一直都是瞧不上他的。在她的心目中,自己无非是一个鸠占鹊巢,寄人篱下的继弟,只能靠左相府手缝中漏出来的微薄人情度日。

“真的吗?”黑气瞬间打散,又聚拢成另外一个男子的身形,尾音上扬带着戏谑,“就算是输给了他,你也不介意吗?”

黑气幻化成的人脸逼真形象,男子眉眼如画,眼角荡漾着温润的笑意,深邃的眼眶似要将人溺毙其中。

“好一对神仙眷侣啊,同门情谊,朝夕相处,想着手把手教她练剑,最后少女成长为修真界大能,旗鼓相当,羡煞众人……”

“闭嘴!”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触动了谢听之,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的长剑,锋利的剑刃泛着寒芒,倒映出谢听之阴鸷的双眼。

黑气被打散,褚玄云俊秀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怖,后又随着烟雾消失,只剩一柄长剑笔直划过。

云聆这几天都被褚玄云叫过来陪虞乔卿查古籍,本来就不喜欢那些艰涩难懂的字句,这对她来说无疑是酷刑。

“卿卿,我们都找了好几日了,一点头绪都没有,”云聆倚靠在木架上,随意翻看几本古籍,上面的鬼画符让她太阳xue突突地痛,“要我说啊,如果真的有那种快速提升修为的术法,我肯定第一个修炼!”

见云聆信誓旦旦,虞乔卿摇了摇头,忍不住笑道:“说都是这么说,那可是邪术,沾一点都不行的。”

她放下手中的卷宗,伸了个懒腰。藏书阁书籍众多,想要在茫茫书海中找到关于快速提升修为的术法谈何容易,光是翻译古文就有的她们受的。

“怎么不把云罗拉过来……”云聆嘟起嘴巴,看向木窗外,湛蓝的天际被一抹灰蒙蒙的雾气笼罩,酝酿着不详的气息。

云罗能跟着褚玄云去旬国探查情况,只有自己被困在阁内,越想越觉得不公平。

虞乔卿整理好摞在手边的那些书,有些都沾染着厚厚的灰尘,她一一摆放好,听到云聆自言自语,也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说起来今日都没怎么见到师兄他们。”

“哦,他们啊,听说一大早就去旬国了,说是去找什么将军和王爷,也不知道有什么阴谋。”云聆愤愤地说,明显把他们这样私自跑路不带她的行为归结为不仗义。

听闻此话,虞乔卿的动作一顿,又漫不经心地把书籍一一摆放好,并做上标记。

除了褚玄云和自己,其他人似乎并不知道曹扬怀被捕一事。至于云聆提到的那个王爷,大概就是程靖王爷了。

两人就在闲聊时,忽然看到一位小师妹慌慌张张跑进来,见云聆在这里,松了一口气,“云师姐,掌门和云师兄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见她这样上气不接下气,虞乔卿放下手中的事情,紧拧眉头说道:“有什么事情慢慢说,这样慌张做什么?”

虽然虞乔卿来飞花阁只是短短几个月,但好在她修行刻苦,平日独来独往很难和人相与,再加上和褚玄云走得近,阁内的其他弟子对她还算敬重。

“掌门还带回来一个女子,说是什么将军,身负重伤血怎么也止不住,还是请两位快去看看吧!”小师妹急哭了,话都说不利索。

云聆丹药剑法双修,听闻此言还以为是褚玄云受了伤,不由分说闯出门,虞乔卿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褚玄云的洞府,虞乔卿老远就闻到浓重的血腥气,等等到进去一看,就见曹扬怀躺在床榻上,身旁站着云罗和褚玄云。

褚玄云掌心凝结金色的光芒,将体内的灵气源源不断注入曹扬怀的体内。只见泛着青紫的唇色渐渐好转,皱起的眉头也松懈下来。

见到云聆,云罗像是看到了救星,拉着她的胳膊朝里间走去,“姑奶奶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快看看她有没有救!”

往日英姿飒爽的曹扬怀进气少出气多,状况算不上好,不过云聆只是淡淡瞥一眼,把注意力集中在另外两人身上,见他们没有受伤,才如释重负地松下一口气。

“放心好了,被师兄这样医治,能吊着一口气,我开几副丹药调养调养就好了。”云聆甩开云罗的手,嫌弃地躲到虞乔卿的身后。

虞乔卿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清幽的目光落在褚玄云的身上,后者朝着云罗和云聆扬了扬下巴,他们便识趣地退下了,顺带关上了门。

“究竟是怎么回事?”望着床上的曹扬怀,只见她嘴唇微张,粗喘声充斥在耳旁,没被衣裳包裹的地方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疤,皮肉翻开,隐隐还感受到令人极度不舒服的邪气。

褚玄云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揉了揉太阳xue,苦恼道:“我带着云罗去旬国把曹扬怀救下来了,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

虞乔卿差不多也能够猜到,想到白伏那张惹人生厌的脸,剧烈颤抖的睫毛压下翻涌的情绪,“棘手的情况?”

褚玄云长叹一口气,望着曹扬怀,面容凝重道:“曹扬怀并非被关在地牢里,而是另一处隐蔽的地方。”

“更像是白伏私自打造的牢笼,我和云罗赶过去的时候,扬怀明显神志不清,浑身都是血,更让人疑惑的是,她的身上还残留着灵气。”

听闻此言,故作镇定的虞乔卿还是绷不住了,完美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在和白伏对峙中,曹扬怀落了下风,无非是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和倚仗众多修士的新王自然不同。

可她的体内居然还会有灵气?

普通人想要激发体内的潜能未必不行,虞乔卿和谢听之便是个例子。可虞乔卿是因为被褚玄云所赠送的丹药养起来,至于谢听之究竟用了何种方法,她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是玄光山的人,想必也是花费好大一番功夫。

“所以我认为,白伏应当是也是想通过控制龚淮的手段来控制扬怀,从内部击垮我们,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如此大胆,直接把人劫来。”褚玄云声线平稳,原本扑朔迷离的形势也在他的这一番分析下稳住。

虞乔卿莫名安心,“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况,还要等人醒过来才好下定论。”

既然白伏那么大胆,敢将曹扬怀直接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这位将军估计也看到了什么。

虞乔卿突然想到云聆方才同她说的话,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眉眼下压,“那程靖王爷…”

褚玄云摇了摇头,转过身来与她对视,双眸浮现警觉和无奈,“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虞乔卿不说话了,垂下头让人猜不到心中所想,柔顺的发丝被日光透过,析出浅淡的褐色。

褚玄云喉结滚动,今日的事情让他觉得疲惫,可在看到虞乔卿的那一瞬间,又一扫而空。

笼罩在心中的云翳也驱散开来,他没忍住,犹豫片刻,还是擡手揉了揉虞乔卿的脑袋。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交代你的事情有头绪了吗?”

感受到头顶温和的触感,以及男子如山间清泉般沁润的嗓音,虞乔卿心中升腾起不自在的感觉,疏离地朝后退了退,“没有,我和云聆都没有接触过这方面,可能还需要等一等。”

褚玄云悬在空中的手僵直着,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最终将手藏在袖口里,指腹来回摩挲着,似乎是在回味仅剩的温存。

他方才确实是越界了。

“我这里暂时也没有太多的线索,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慢慢来。”话音落下,褚玄云想像往常对寻常弟子般拍拍虞乔卿的肩膀,说些鼓励的话,可联想到方才的话,又缩了回来。

会让她反感的。

感受到空气中流动着的奇怪氛围,虞乔卿点了点头,缓慢退出去。

关上房门,男子高挑的身量透过薄透的窗纸,她盯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她当然知道褚玄云对她的心思,若是这都不明白,未免也太木讷了。

只是她没有办法给出任何回应。

回到自己的洞府内,虞乔卿顺带着把从藏书阁带来的几本古籍放置在桌上,发现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着一张信纸。

不用猜都知道是谢听之送来的。

自从那日寄信,他隔三差五寄信,至于回不回全都看虞乔卿的心情。

至少谢听之是如今唯一一位左相府的幸存者了。每当看到他,虞乔卿都能想起曾经的自己。

娇纵刁蛮,恃强凌弱。

无非是借着左相府的名头,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蜕变成另外一个人。

虞乔卿并不急着回谢听之的信,而是先用除尘术清理一遍,把带过来的几本古籍放置到旁边,慢慢翻阅。

白伏诡计多端,做事不择手段,如既然邪术能够在短时间提升修为,一定会耗费巨大的代价,可惜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中,这样的旁门左道太多了,想要精准找出并对症下药实在是太困难了。

虞乔卿没法,平日里也不接触古籍,光是那复杂的遣词造句就难为到她了。

如果有别人……

少年的面容猛然撞进她的脑海,虞乔卿心脏停止一瞬,慌忙摒弃杂念。

怎么突然想到谢听之了?一定是最近和他联系频繁而习惯了。

虞乔卿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古籍上,手下是粗糙的纸张,边角卷起泛黄的页面,散发古朴陈旧的气息。

她再一次失神。

可如果谢听之恰好听过呢?

虞乔卿也不确定了,兴许是想到这一层可能,手腕也颤抖着,还是施法和谢听之联络,打算好好问问他。

谢听之早早起来练剑,他修炼的术法和一般人不同,因而要更加努力才可以。等到他决定休息片刻的时候,发现别在腰间的传音令上的灯一闪一闪。

他轻啧一声,不耐烦地拿起来。

平日里很少有人给他传递消息,宗门内的大部分事务全都交给池雪羽,不仅仅是他的资历不够,更是谢听之不愿意插手鸡零狗碎的事情。

鲜少有人给他发传音令。

传音令精巧别致,修士几乎人手一个,只要注入些微的灵气,就能和不远万里的人对话,深受青睐。

古铜质地的传音令上面映刻着阴阳八卦图,有些惊讶地感受那一头的气息。

隐秘的喜悦攀上心头,从翘起的嘴角流露出来。他手朝小孔上面滑动,少女的面容出现在面前。

谢听之擡手,指尖触及虞乔卿的脸又穿过去。

只是幻影,也够他日思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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