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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入魔(96-9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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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入魔(96-98)

风穿林而过,一个娇小的身影踩着枯叶快速奔跑着,凌乱的头发遮挡住视线,耳边灌入呼啸的声音,她却仍旧不知疲惫地向前跑。

而她的身后,一个巨大浓密的黑影飞速追赶着,整张脸看不清五官,所过之处草叶凋敝,枯黄着落到地上卷成焦黑的一团。

终于,前面的小姑娘不堪重负,跌落在潮湿黏腻的泥土上,膝盖处也蹭破了皮。

“别,你别过来……”小女孩惊恐地向后退去,一双水眸倒映出恐惧。

那团黑影桀桀一笑,忽然散发出强烈的黑气,眼见就要将吞入其中。

电光石火之间,金光乍现,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刺痛耳膜。小姑娘没忍住好奇,睁开紧闭的双眼,见到眼前的景象,不禁瞠目结舌起来。

明晃晃的剑光刺入黑气体内,转眼就见邪物消散,连具尸首都不曾留下。

她也看清了来人的容貌。

女子一袭白色道袍,颇有仙风道骨的气派,长睫覆在如秋波的星眸上,衣袂随着她长剑入鞘的动作翻飞着。

“没事吧?”女子擡眸,望着缩在角落里吓得直哆嗦的小姑娘,面容划过不忍,轻声询问道。

小姑娘愣神片刻,才反应过来此女是个修士,立马肃然起敬。

修士对于他们这些凡人来说,是只能擡头仰望的存在。

“回…回仙人,草民无事,多谢仙人出手相助。”小姑娘一张脸上满是脏污,却还不忘用袖口胡乱抹两下,小心翼翼磕了个头。

女子倏然一笑,连带着周围的景色都明媚起来。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一时看呆了眼,讷讷张口欲言又止。

就在她即将开口的时候两道身影快速落在女子身后,其中一位长相清丽的少女上前一步,待探清空气中残留着的邪气,又望了眼地上衣衫褴褛的小丫头,这才开口道。

“卿卿,这应当是三水村最后一处了吧,方才我和云罗搜了一遍,只有这儿的邪气最重。”

听闻此话,虞乔卿颔首,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盯着长跪不起的小丫头,淡淡道:“起来吧。”

小姑娘连滚带爬站起来,局促地玩弄着衣角。见到这副场景,虞乔卿弯了弯唇角,才回头对云聆道:“既然三水村的邪物都除完了,那便回去和师兄汇报吧。”

听到他们要走,小姑娘上前一步,头顶忽地传来一阵极轻的力道。虞乔卿安抚摸了摸她的短发,也不嫌弃,“天色晚了,快些回家吧。”

说完,三人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

三人御剑而行,落。云聆打了个哈欠,难掩面上的疲惫,瞅见山一趟,我们去吃点东西?”

虞乔卿动作一顿,循着云聆的目光向下望去。红砖黛瓦堆砌的建筑紧挨在一起,时不时有行人穿梭在小巷中,颇具市井烟火气。

修道之人不必像凡人一日三餐,更何况他们这些已经辟谷的。不过虞乔卿和普通的修士有些不同,她是半路修道,对人间的美食倒是生出几分向往和怀念,因而并未思虑过多,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

今日正是赶集,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特色小吃的味道,让人口齿生津。

一家馄饨铺生意火爆,许多从京城回来的人纷纷撸起袖子,坐在木椅上吃得大汗淋漓,其中一位壮汉手撑着开裂的桌子,大大咧咧对旁边人围着头巾的人道。

“王二,此去收获颇丰吧?”

被问到话的男子擦拭着头上的汗,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哪里的话,路过三水村差点连命都没了。”

听闻此话,其他几个庄稼人围过来,黢黑的脸上写满好奇,有的还拍了拍王二的肩膀吗,调侃道:“你小子别闷声发大财不告诉我们几个……”

谁知王二像是回想起什么惊恐的事情,五官皱在一起,“三水村出了好几个明暗你们不知道,县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敢惹那位啊……”

说到后面,男子尾音发颤,声音也渐渐小下来。其他人会意,忙不叠凑过去打听这些小道消息。

“县衙压下来了,莫非又是那位修士?”

“可不是吗!自从半年前玄光山一夜之间没了,就没有人再能阻止他了。”

“我呸!那也叫修士?简直是恶魔,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坐在角落里佝偻着背的男人捧着手中的碗,声音细如蚊呐,“听闻那人曾是虞文德的继子,后来家道中落半路修真,可不知怎的走火入魔……”

谁都知道旬国的前左相是个禁忌,见那人又拿出来重提,另外一个赶忙捂住他的嘴,“你不要命了!”

“要我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那魔王祸害众生,虞文德必定也是个祸害,还得亏当今王上明辨是非……”

就在他们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砰”得让人难以忽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过去,就见小小的馄饨店内坐着三个身着白衣的修士,其中的一位女子容貌昳丽,姿态袅娜,出尘得不似凡人。

虞乔卿将竹筷放置在桌上,轻轻擦拭嘴角,轻声道:“小二,结账。”

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修士,那几位议论的人纷纷噤声,目不转睛地盯着虞乔卿看了半会儿,见她起身,又慌乱移开视线。

而三人中唯一的少年走到他们这桌,指节叩了叩桌面,目光冷然,“虞文德的是非自有人评判,积点口德。”

说完擡脚跟上还没走远的虞乔卿,徒留瑟缩在桌前的几人。

“卿卿,那些人的话不必放在心上,谢听之又不是左相所出,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他们浑说的……”云聆生怕虞乔卿心中不虞,出声安抚着,双颊也跟着气鼓鼓起来,仿佛被说的人是她。

马上步入深秋,层林尽染,枯叶簌簌而落,连带着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虞乔卿走着走着,忽地擡手,接过打着旋儿落下的黄叶,眼眸辨别不出喜怒。

不知不觉已经半年过去了。

她记得和谢听之初见时,就在冷冽的冬日。

那日鹅毛大雪让人看不清眼前的路,踏入前厅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少年面容疏离冷漠,低垂着眉眼静静坐在一旁,却无法让人忽略。

自那日玄光山被灭后,褚玄云便带着几个人前去探明情况,虞乔卿恰好也在其中,自然能够推测出来玄光山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浓郁的邪气扑面而来,不必细想也是催心术所致,加之上次重挫白伏以后,她也自知不敌飞花阁,断然不会往枪口上撞。

另一方面,玄光山戒备森严,除了内门弟子,从外面突破的可能性并不大。

望着颓废的坍圮,只要是有心人稍微想想,就能大概猜出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谢听之修炼邪术走火入魔,终于控制不住强压下的邪念,一夜之间踏平玄光山。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放出去的,整个大陆都知道人界出了个谢听之,自此魔物纵横,天下大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邪气吸食人精气的消息传来。

白伏更是精明,趁机给谢听之扣上命中带煞的魔星罪名,借此粉饰当年为了登上王位灭了左相府一事,反而博得美名。

这些事情传到虞乔卿的耳中已然是一月有余,偏偏她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那些愚民蒙在鼓里,对坐在王位上的刽子手感恩戴德。

如今的谢听之已经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偏偏此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有江湖上还流传着他的事迹。

望着掌心那片脉络分明的树叶,虞乔卿勾了勾食指,只听清脆的声响,那叶子便被掰碎从指缝滑落,不曾沾染白衣分毫。

“走吧。”她擡眼眺望天边的火烧云,橘红夹带着绯红,让人的胸腔也沉闷起来。

三人没有在路上耽搁太多时间,御剑飞行不过一个时辰就回到飞花阁。刚踏入山门口,虞乔卿忍不住蹙起眉头。

她擡头一看,果然见层层台阶上站着一位容貌清冷的女子,如飞雪零落,笔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只是狭长的眸子死死盯着虞乔卿。

有的时候虞乔卿在想,玄光山在教习弟子为人处世是不是都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谢听之清凌凌的也就罢了,怎么池雪羽也这般遗世独立。

那日玄光山被灭,池雪羽恰好在不在门内,因而躲过一劫,等到玄光山时,只看到一地的废墟,还是褚玄云将她带了回来。

和当时的自己不可谓不像。

思及此,虞乔卿唇角微勾,苦涩一笑,拾阶而上,在擦过池雪羽的肩膀时,就听旁边的女子道:“有他的消息了吗?”

这里的他,自然指的是谢听之。

在和池雪羽相处的这么多日里,虞乔卿大概也能感受到她对谢听之的情愫,不过如今情绪更加复杂。

也许用因爱生恨更为贴切。

女子似寒霜的眼睛盯着她,迫切地等待想要的答案,然而见虞乔卿迟迟不肯说话,约莫猜到了结果,眸中的光也湮灭了,“果然还是不曾有吗……”

见她这般锲而不舍寻求谢听之的下落,虞乔卿没由来一阵心烦,终于还是顿住脚步,转过身子正对着池雪羽,淡淡道:“正邪不两立,谢听之……和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所以你也不用这样盼着,就算找到他,修真界的修士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后面的话虞乔卿放在心里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出来。

听闻此言,池雪羽冷笑一声,直直望进女子的眼中,见虞乔卿就要离去,终于忍不住胸腔的愤懑,一话里行间都带着讽刺。

“若我没记错,谢听之先前是左相府的人吧?”

话音落下,回答她的是一片安静,虞乔卿身形僵住,良久缓缓转身。

“你这是何意?”

“我只是在想,你究竟给谢听之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般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池雪羽讥讽,全然不复平日的清冷形象,与世无争的性子也展露出锋芒来。

“亏得他对你痴心一片,却是错付了,若是让谢听之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悔不当初。”

云聆刚踏上台阶,恰好看到两人这一幕,刚要上前去劝阻,不料手被云罗给拉住,少年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插手此事。

虞乔卿是褚玄云放在心上的人,可这个池雪羽也不是惹得起的主。虽说玄光山不再,可她至少还有家族可以依附。

无论帮助哪边,都说不过去。

闻言,云聆犹豫片刻,还是将伸出去的腿缩了回来,担忧地望着虞乔卿。

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虞乔卿从喉咙中溢出笑意,这样的情绪落在池雪羽的眼中只觉得格外刺眼。骄矜惯了的大小姐自然受不了这等气,竟然失了智般地抽出腰间的佩剑,直直抵在虞乔卿的脖颈上。

“你笑什么?”池雪羽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白瓷般的肌肤涨红,含水的眼睛带着恼羞。

感受到脖颈处的凉意,虞乔卿眼底划过一抹讶异。她倒是没想到池雪羽为了谢听之居然会同自己动手,不禁觉得可笑,面色却严肃起来。

“依照池大小姐的意思,竟然是要帮那魔头正名不成?”

虞乔卿两根手指夹住锋利的剑刃,纤纤玉手更被衬得皎洁。她稍微动动手,将其移开脖颈。

池雪羽手中的长剑差点没拿稳,她瞪大双眼,居然从这样的女子身上感受到杀意。

和初见时的她相比,虞乔卿成长不少。面容带着几分老成,严某少了几分灵动,倒是多了沉稳和莫测,如鸦羽的睫毛低垂,恰好遮住她的眼底。

她的变化确实是最大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池雪羽慌忙将剑别开,故作镇定扬起下巴,“亏你和他是姐弟,居然也不肯相信他是有苦衷的吗?”

“苦衷?”这个说法倒是新奇,虞乔卿蹙起秀气的眉头,似乎在认真思索池雪羽的话。

见虞乔卿半天没有反应,池雪羽又咄咄逼人,“他做的这些也并非是本愿,催心术本就容易勾魂摄魄,听之说不定是无意识的,你身为她的亲人,居然连我这个外人都不如……”

女子的质问声落入耳中,虞乔卿只觉得池雪羽聒噪,缓慢踱着步子靠近她,衣角上的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外人,那又何必多费唇舌?”

如空谷幽兰的气味包裹着自己,池雪羽眼见着女子朝自己走来,忍不住后退几步,刚要辩驳,虞乔卿却不打算给她机会。

“按照你的说法,谢听之去修炼邪术也是被人逼迫的?修炼提升修为也是被迫的?利用邪气替自己牟利也是被迫的?”

一连三问彻底将池雪羽堵得哑口无言,她手无力地蜷缩在袖口处,喉咙像是堵上浸润的棉花。

“池小姐,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既然这样,那我不得不提醒你,”虞乔卿情绪陡然降至冰点,眼眸像是淬了冰般,“如今我们的对手,不仅仅是旬国坐在王位上的人,更是那个使得生灵涂炭,搅得乾坤天翻地覆的,那个草菅人命的——谢听之。”

“听明白了吗?”说完这话,虞乔卿的肩膀抖动,藏在道袍中的手已然攥紧。

她极力克制情绪使其不外露,说的每一个字像是针一样扎在心口,却还要装作不在乎,好好敲打面前依然沉浸在美梦中的女子。

“那他对你那般……”

没有等待池雪羽说完,虞乔卿又打断她的话,一字一顿道:“池小姐,我想你会错意了。”

“修士的职责便是除魔卫道,但是抛开这个身份,我也是个普通人,我的心也是肉长的。”

“我对他的感情,不比你对他的少。”

说完后,虞乔卿余光瞥了仍旧搭在肩膀上的长剑,反手将其剑刃对准池雪羽,“所以,也请池小姐珍重。”

“刀刃是用来指着敌人的,而非战友。”

扔下这句话,虞乔卿深呼一口气,后退几步头也不回离开山门。

云聆扒在山石后面,见人走了,这才跑到池雪羽面前,吞吞吐吐,最后还是憋出来几个字,“雪羽姐,我觉得卿卿说的确实不错,如今这谢听之已经入魔,人人喊打,你这样护着像什么样子……”

小姑娘的食指勾着衣角,话里话外都是局促,最后跺了跺脚,看向虞乔卿离去的背影,忙不叠跟上去。

“叮当”一声,长剑落地,池雪羽踉跄着跌坐在地上,终于还是没出息地湿润了眼眶。

*

虞乔卿离开山门,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揉搓着浑身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额头也沁着细密的汗珠,身子骨就要软下来,只感受一股力道将其拉上来,清冽的气味萦绕在周身。

“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熟悉的声线在耳边响起,虞乔卿擡眼就撞进男子温润的眼眸,如芝兰玉树的挺拔身姿让人不敢靠近亵渎,她勉强扯起笑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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