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月色之中,多有几分娆绡之意。
苏信春认为很幸福,她有些痴迷了。安常大人说:“信春,你比我聪慧许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我蠢钝无知。”
“不,大人,您的才智天下第一,性情又好,像诗里的人。”
“诗里的人。这话真好,我很惭愧。”
“大人,只要您让我一直呆您身边,我无论如何都愿意的。”苏信春少年性,一片赤诚。安常大人无语。苏信春懊恼自己坏了气氛,惹大人生气,扫了兴致。
他最后说:“听着,信春,这是你的意思,不是姨娘要求你的。”
“不,夫人只让信春为您跳舞……”她局促一笑,“我不配的。”她哭了。
“那你愿意吗?”
“大人您不喜欢信春。”
“我喜欢的都不是我的。我一直期盼了那么多年,它们就像那个月亮,在离我最远的地方,这几年我明白了,无欲无求才好。”
“然而,又怎样呢。在发现你渐行渐远,完全站在世界之外时,那种痛苦又来抓住你。他们看见你,可是他们不承认你,甚至,根本不认识你。”
苏信春痛心,要打断他,消减他的低迷,“不是这样的,我们大家都知道您、仰慕您……您怎样能喜欢信春呢……她是您的啊……”苏信春呜呜哭起来。这个女子自从变得谦恭和善之后就异常柔软易哭,安常大人反而不那么绝望了。
他垂下脸,伸手为她擦泪,又像少年郎那样小心翼翼去吻她的唇,很细腻的样子。苏信春事后想起竟诧异那时刻为什么知道攀他的颈应和他,很放任无度,又那么幸福。
当时苏信春既是迷糊的也是清醒的。
他们依偎着坐了一会儿,苏信春发现手上的披风不知去向,她起身去找,看见它落下栏台,挂在
“真糟糕。”她羞涩地说,提裙跪下去,趴到地板上伸手抓,够不到。
“我来。”安常大人扶起她,自己趴下去,把那随风飘动的风衣拿上来。苏信春接过来抖了抖,向他一笑,愈加羞涩。
栏台
安常大人径直在卧房里读信,并无多大反应,递返给奇善。
“派人去趟那儿,亲眼看着处决了。”
“是。”奇善退出去,里面铺床的小丫头走出来。
安常大人走进内室,苏信春正翻柜里为他准备寝衣,见他进来,就来为他宽衣。
“明早给您做些甜食吧,好吗?带到公事房去。”
“可以,少做些,吃不了多少。”
“您该熬下去,多进食才对。”
“好吧。”他笑了。
苏信春解下他的腰带,脱下他的外衣、中衣,然后为他换上寝衣。如果一切如以往那样流水而过,苏信春一定会别扭失望,她站到他身前时时就已经感到异样了,许多情愫感觉都模糊暧昧起来,所以安常大人搂住她的腰时,她一阵惊喜与困钝。
苏信春毕竟年少无知,亲吻的事情可以想象,但身上的爱抚使她吃惊颤栗,带给她一片茫然与惊惧。可是安常大人温润如玉的眉眼给了她极大美好。她不断挣扎又不断迎合,断断续续地陷进陌生白雾中,又出来。她知道这是自己愿意为他做的事,然而事实太突兀了,无论他怎样的柔情,她也不能再次忍受那种剧烈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