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更新时间2012-9-2920:31:58字数:2619
虞琯公主走到那扇门后,屏息站立。心在毫无章节地跳着,让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里面有曲子传出来,对她来说,那是一根绳索,拉着她忽近忽远。
这扇门后面,就是她两个月不见的安常大人,虽然那场会面既潦倒又苍惶,可是她的心思却如惊涛骇浪。
既然来了,也遇见了,何不撞上。
虞琯公主手一推,门应声而开,曲子如风清晰地迎面而来。里面除了弹曲子的姑娘,都看向不速之客。虞琯公主默默承受着众人的目光,望着安常大人。
在的有三个姑娘,一位虞琯公主没见过的大人,和安常大人一样,都惊异地打量她。他们的惊异和安常大人的惊异是不一样的,因为只有他认识自己。虞琯公主对安常大人的失措感到十分的安心和快乐。
安常大人没有开口,严肃地看着她,然后看了一眼另一位大人,他即起身,让三位姑娘出去,自己也行礼走了。安常大人才问:“你怎么在这儿,谁带你来的,不成体统。”
虞琯公主反而轻松道:“我自己来的。”
安常大人皱眉,心内有忧虑,递给她一方绢子,“遮在脸上,我送你回宫。”
虞琯公主接过来,服从地戴上,看安常大人随便用茶水漱口,笑道:“墨哥哥,我这样,不是更引人注意嘛。”
安常大人冷漠地看她一眼:“我看你清修的日子白过了,毫无羞耻心,不如一位寻常女子。”
虞琯公主不知道他会说出这么句话,顿时惊怔原地,脸一下子红到脖子,羞惭得不敢吱声。
安常大人带着她从偏门走,这里和闹市隔了一个大院子,行人少。夜幕显得尤其浓重,虞琯公主一下子难以看见东西。奇善已经拉了马车候在街角。
安常大人亲自搀她上车,虞琯公主悄悄打量他,知道他在生气,便不敢开口。只是人在身边,气息如雾,彼此的心思好似挨得亲近——山有木兮木有枝,山有木兮木有枝啊。
“墨哥哥,我可以把绢子拿下来吗,好闷。”虞琯公主对着他得后背问道,安常大人稍稍侧过身看她,点点头。
虞琯公主摘下绢子握在手中,朝他一笑,“墨哥哥,不要生气,这件事是我做差了,求你不要告诉哥哥。”虞琯公主恳切地哀求,安常大人没做声,一会儿才道:“外面不比宫里,随时有危险,殿下金躯玉体,哪里能如此随性,该顾忌。”
虞琯公主心内明亮,乖巧地应是。安常大人奇怪地盯了她一眼,不再开口。
马车驶在阳京大道上,车轮碾着石子路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黑夜之中。这个夜晚,宁静得出奇,虞琯公主觉得。
马车外突然有异动,安常大人和虞琯公主不约而同感应到了。
十几个黑衣掩面的人自那堵墙后翻来,寂静黢黑的夜里响起了刀戈之音。奇善对突如其来攻击的人怒斥一声:“什么人?”
对方一字不吐,只管挥刀挥枪砍杀而来。
安常大人掀帘看了看,向惊疑的虞琯公主说:“殿下,在这儿别动。”
“怎么了?”虞琯公主伸手欲拉住他,人却已跃出马车,她探头一看,一只大刀猝然横在鼻尖,虞琯大惊,往后栽进马车里。她明白过来,有人在阳京城大街上,刺杀安常大人,或者她?
奇善将手中之剑递给安常大人,低吼道:“大人,快上马车,驭马冲出去,前面是御卫军巡界。”
安常大人没有应声,手执剑柄,格开贯杀而来的刀,放下一句话:“不要拼命。”说罢返身上了驭马位,抽鞭驾马直向前冲。
“墨哥哥?”虞琯公主口齿不清地叫道,安常大人说:“殿下,莫怕。”
虞琯公主掀帘朝后看,夜雾浓重,早望不清后头杀机。她强忍恐惧,发抖地抓着他的衣角,“是刺客吗?”
“殿下,臣护驾不周,臣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