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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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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月常常会想。

收信之人,定是娘娘的至珍至重之人。

她在信上里写,宛京的菊花开了落了一地。

菊花不是春花怎么会很大,而且落了一地呢?

思月后来听淮筝讲,在九皇子贬谪的必经之地,真的有菊花是那样的。那时正值深秋,恰好是菊花开放的季节。

信上边还写,君若得幸从卞江过,取一瓮三峡上游的水泡茶,才真真是极品。

就这么一封一封地寄出去。

除了董贵妃,娘娘在宫中的人缘极好,这样的信被她托给一位丽嫔,当成家书一并捎走,带到九皇子的身边。

只可惜那位丽嫔前不久病逝了,再没人知晓那些信的存在。

哪怕每一封,每一封都石沉大海,娘娘也从未断绝。

后来她不再寄了,却依旧按着日子,一封封地书写,寄不出去的存了整整一箱子。

听闻临淄王攻下宛京的前一夜,娘娘便将手稿全都烧毁了。

思月收拾残烬时,有一封掉在火盆边缘,保存完整,未被火焰吞噬。

思月慢慢低下头,想着那封,她特地去一字一字认识了的信。

也许那会是她的机缘。

……

卿柔枝要带的东西不多,除了衣食住行所需,一把古琴,足矣。

当然少不了先帝所托付的,虎符。

净莲寺,在大越国寺感业寺之附近。

裘雪霁……她在唇齿间咀嚼这个名字,总觉似曾相识,可仔细一想,又想不太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正要登上马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盛轻澜。

她装扮得甚是素净,松松地绾了个发髻,戴着一支莲花簪。

腰上还挎着一只医箱,活脱脱一个医女的装扮,冲她一福:

“陛下特地给了轻澜一道旨意,允我与娘娘同行,照顾娘娘的日常饮食。娘娘不会嫌弃轻澜碍事吧?”

卿柔枝莞尔,回以一礼:

“盛神医同行,柔枝求之不得,又怎会嫌弃呢?”

盛轻澜脸红,冲她吐了吐舌头。

卿柔枝又与她说了会话,撩开车帘准备登车,一擡眼却愣住了。

里边竟然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发束金冠,玄黑锦袍,袖口蜿蜒的龙纹彰显着他至高无上的身份——

卿柔枝身后数人亦是愣怔不已,而后齐刷刷地跪倒一片。

陛下?!

陛下怎会在娘娘的马车上?

褚妄倒是面无异色,坐得四平八稳,只放下那一直在看的书卷,倾身朝她伸出手:

“上来。”

望着那只骨感颀长的手,她咬着唇,有些犹豫,“陛下,这……”

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辆马车,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但他的手稳稳朝她伸着,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卿柔枝无法,只得将手搭在上边。

两手交握,便被他一个用力,拉着上了马车。

细布帘子飘然落下,女子惊呼传出,羞恼娇叱,叫人听了脸红不已。

盛轻澜压低声音,急切道:

“陛下,陛下,当心着娘娘的身子……”

卿柔枝猛地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被他伸手扶住腰肢,这才维持住了身体的平衡。

低头却见男人脸色发寒,戾气横生。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管到朕的头上来。”

这阿猫阿狗……自然指的是盛轻澜。

卿柔枝叹气,“陛下,要遵医嘱。”

她腰肢一摆,极为灵巧地从他掌心里荡开,月白色的裙摆如莲花散落,无比优雅地坐了下来。

指尖无意在他手心蹭过,像猫爪子在心上一挠,褚妄下意识要将这滑腻酥香抓在掌中,岂料她像一只滑不溜手的鱼儿,根本抓不住,袖口流水般在他手腕拂过,徒留一缕幽幽的暗香。

他眸色稍暗。

卿柔枝却是腰背笔直坐着,一脸正经,好似并不觉得自己那举动,与勾引无异。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月白色广袖齐腰裙,裙摆层层叠叠如荷叶般散开,臂弯间一条长长的蚕丝帛带,上边用银线绣着云纹。

腰肢上一抹丝绦系成结,那结缀在侧腰,宛若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稍不注意就会从掌心飞走似的。

他目光停留得有些久,卿柔枝也低头看去,只见腰上,除了宫绦外,还有一枚香囊作为饰物。

以为他是在打量这一枚香囊,她便以手心托起,有些羞赧道:

“这是去年绣的了,仿的长姐留下的绣样。”

她轻声细语,像是清泉从心尖潺潺流过。

光是这么静静听着她的声音,那些处理朝政所累积下来的疲惫便一扫而空。

卿柔枝正说到自己擅长的绣活儿,不知何时他没了动静,只默默盯着她的脸看。

这样的安静,让卿柔枝有些不习惯。

原本看到他在马车上,她还有些防备。眼下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许是她眼神的警惕太明显,他眉心稍蹙,这才发现二人隔了很远的距离:

“坐那么远,怕朕吃了你?”

卿柔枝身子一侧挨靠着车帘,几乎要掉到马车外去了,想起前几日他的荒唐,还心有余悸。

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

“我胸口有些闷。”她攥着帕子捂住心口那里,眉心稍蹙。

褚妄叹了口气,“朕只是想与你多待一会。”

他口吻冷淡,与正常时候没什么两样。

于是卿柔枝慢慢挪动着向他靠近,打着商量道:

“陛下,我们便好好说会话。这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这警惕的样子,叫他气得笑了:“你当朕是色鬼投胎不成?”

额头一疼,竟是叫他握着那卷书简,轻轻打了一下。

卿柔枝暗自腹诽,前些日子你对我做的那些事,难道不像色中饿鬼吗?

莫非是在军中憋了许久,憋出了毛病?

额上忽然传来皮肤相贴的触感,他竟是擡起衣袖,手腕内侧贴在她额头,在那被他打红之处,轻缓地揉弄起来。

卿柔枝先是一惊,又没来由觉得古怪,看着他的眼神,不禁有些发直。

视线缓慢地别开。

却又叫他捏着下巴,摆正回去,不得已与他对视。

这一眼却怔在那里。

她想,无论是谁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都会觉得被他深深地爱慕着。

心口一跳,忙将脸别了开去。

那种指尖泛起的酥麻又来了,难以遏制地蔓延到了全身。

他的眼神,让卿柔枝想起了多年前养的那只,早已死去的小黑狗。

它被那些仆人抱下去时便是用这样湿漉漉的、不舍的眼神看着自己。

安静又可怜地,好似十分不愿与她分离。

卿柔枝指尖一动,便发现自己将腰间那枚香囊取了下来,递到他的面前,只是在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举动以后,她悚然一惊,下意识就想抽回胳膊。

却叫他一把握住,冰冷修长的手指,不过松松地圈握,便叫她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他抓着她,有种绝对掌控的意味:

“柔枝,你有没有骗朕?”

一用力便把她拽进了怀里,让她跌坐在他腿间。慌乱之下,卿柔枝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心虚到不敢看他:

“陛下……是指什么?”

褚妄只用低头便能吻到她额头。

但他没动,只用那种深不见底的眼神瞧她。

她惴惴不安,只道:

“陛下是……不相信我么?”

他不语,指腹贴在她腰侧,若有似无地揉弄。

卿柔枝呼吸起伏,心神不宁。

万一他突然改主意不让她去净莲寺,那她之前所做,不都功亏一篑?

这个男人,实在太难以掌控。

她太高估自己,又太低估他。

他总是能迅速地恢复理智,用最冷静的姿态来面对她。

譬如眼下。

就算她坐在他的腿上,他也呼吸平稳。

不像她的,乱得没了章法。

褚妄浓密的睫毛低垂,眸色有种让她心惊的晦暗。

“陛下,到时辰了。”

她动了动臀,提醒,“难道,陛下还想与我一同去净莲寺修行不成?”故意揶揄,以掩饰心底越来越浓烈的不安。

“当真,没有?”

他蓦地擡眼,视线穿透力极强,让她一瞬间呼吸窒住。

“柔枝怎么会骗陛下?”卿柔枝垂下眼帘,一如既往的柔顺娇媚,“陛下若是想柔枝了,随时可以来探望柔枝。”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知道他比先帝还要勤勉,也是,皇位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他自会做到最好。

大约也是因此,后宫迟迟未有充盈,他精力便只能用在她身上……

他初初登基,往后只会越来越忙,几乎没有空闲下来的时候,说不定哪天就把她忘在了脑后。

先帝让她将虎符交给太子,这是她必须去完成的使命。太子是长姐唯一的儿子,她要看到他好好活着,才能安心。

所以净莲寺她必须去,也一定要去。

褚妄笑而不语,头微微往后仰,掌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侧腰。

作者有话说:

褚妄:我给过你坦白的机会了

下章男主发现假怀孕!哈哈哈哈,风风火火来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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