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难不成真要一辈子过着背离亲人、隐姓埋名的凄苦生活么?
最后往往是对祝满、赵严又愈发怨恨,连带对宋星然也埋怨起来,为什么他这样难以捉摸?他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子,她可以演嘛……
但清嘉并非自怨自艾之人,既然还有一线希望,便不能放弃,她不久后既要离开国公府,当下便光明正大地以道别之名,再去接近宋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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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然陪容城郡主用晚膳时,因清嘉将要离府一事,已被容城郡主敲打了好几回,说什么大皇子长他两岁,如今已儿女双全,又说他不孝,对不住泉下的郡马云云。
最后索性赌气,连饭也不吃了。
闹得宋星然很是无奈。
听到清嘉来的消息,他愣了一瞬,淡声道:“请进来罢。”
清嘉是第一次来宋星然的住处,她虽努力做到娴雅大方,目不斜视,但也大致知道,此处是书房,是宋星然在府中读书办公之处,修了一个硕大的书架,层层摞摞许多书卷。
不似祝满的书房,挂满了附庸风雅的名家墨宝,到处显摆的皆是俗物。
光是瞧这书房,清嘉觉得,难怪宋星然年纪轻轻,便能官运亨通,平步青云,大约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宋星然坐在堂屋中央,撑着头,眼角垂下,仍捧着一卷泛黄的书籍在看。
烛光温黄,衬得他白皙的面庞十分柔和,他眉目开阔疏朗,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见她来了,宋星然放下书卷,绕到外间茶室,请清嘉坐下,温和道:“祝姑娘,有事找我?”
清嘉与他面对而坐,咬了咬嘴唇,似乎鼓足勇气:“我很快要回家了,所以来同你道别。”
宋星然颔首,只说:“我对姑娘的承诺不变,姑娘遇着困境,可寻我,宋某定当竭尽全力。”
清嘉腹诽,可我只想一步到位,做你家主母,消灾解难,高枕无忧。
如此想着,这戏更要做好,清嘉垂下眼眸,语气萧索,似含着万分不舍:“多谢。”她自袖中掏出个荷包,双手递到宋星然眼前:“这些时日,叨扰了,这是我亲手绣的,您不要嫌弃粗糙。”
怕他不要,又补充:“不只是给你的,郡主、蔚然也有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星然没有拒绝之理,他也很礼貌的,伸出双手去接。
这是个极素雅的荷包,雨过天青的底,绣的是含苞待放的白牡丹,虽浓淡得宜,但到底是花色,他用惯的多是青竹兰草的纹样,鲜少有这般装饰。
虽非他习惯,但宋星然仍赞道:“很好看。”
清嘉得寸进尺:“那大人会用么?”
送给他,若不用,那这东西便是废物、死物,用上了,才会叫宋星然见到便想起有个爱慕他的姑娘。
旁人见了这般女气的香囊,也晓得这是个有主儿的男人。
但京城中似乎无哪家闺秀看得上他便是了。
清嘉眸光清澈温软,满满都是期盼,宋星然顿了顿,竟说不出拒绝的话:“……会。”
清嘉这才满意笑了。
宋星然心情也似不错,眼中浮出纵容的笑意,他生得一双桃花眼,天生轻浮含情,笑眼凝视于她之时,竟让清嘉双颊泛上热意,不自然地错开了眼。
心跳不受控之时,清嘉无奈地想,要讨好宋星然可真不容易,这臭男人生的一张风流面孔,天生便是善于欺骗女人的。
她道行尚浅,还需要多修炼修炼。
即便知道,但她已面热心跳,觉得自己失了下风,一时慌张站起,想要离去。
却没想到仓皇起身,宽大的衣袖将椅凳掀翻,撞到小腿肚上,磕在腿骨上,清脆的一声响,清嘉疼得咽呜出声,眼泪都冒了出来,几乎站不住脚。
旖旎气息陡然消散。
宋星然被清嘉冒冒失失的模样吓得心惊,她前些时日才受了骨伤,才将将养好了,如今又一副痛极了,站都站不住的模样。
他张臂将清嘉扶稳,语重心长:“小丫头,仔细些。”
清嘉落入宋星然怀中,稍一仰头,又不小心磕上他的下巴,听见宋星然闷哼一声,她羞愧地缩在他胸口,闷声道歉。
宋星然面前挂了个清嘉,一双小手锁在他后腰,二人距离也因此近得过分,鼻尖萦绕着女子甜馥的香气,叫他生出种恍惚之感。
二人皆在有些发茫之时,窗边传来噗呲一声闷笑,清嘉转头望去,容城郡主站在廊下,眼含欣慰与调侃,身后是捧着宵夜的侍女,表情也很复杂。
容城郡主掩唇咳了一声,欢快道:“你们继续。”
清嘉脸色更红,结巴道:“郡、主……”
宋星然无奈,心知肚明便是自己解释,容城郡主也不会相信,索性将清嘉拦腰抱起,低首:“我送你回去。”
清嘉余光瞥见容城郡主早离去,她窝在宋星然怀中,羞怯地点头。
心中却想的是,宋星然这老男人,终于干了一回人事。
作者有话说:
清嘉叉腰,指着狗男人: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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