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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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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嬷嬷老迈的声调幽幽:“人生在世,事事都要筹谋,切莫学了你娘,错信了薄情寡义的中山狼。”

清嘉捏着那卷书,默然无语。

回房时,宋星然歪在榻上,翻看她少时在书卷上涂涂抹抹的痕迹,他一手支在额角,一手翻书,眸中兴致勃发,唇角也染着笑。

看起来心情很好。

见她回了房,眯了一眼她手上的书,闲闲道:“那是什么?”

清嘉嗤了一声,将书扔到他头上,娇蛮道:“宋阁老自己看罢。”

宋星然接过,脸上浮现出零星疑惑,翻开了书,书上的主人公是两位,皆扭得奇形怪状,其下还有脚注。

他眉梢挑起,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笑得蔫坏:“要不夫人,与我钻研钻研?”

清嘉横他一眼:“日头挂得老高。”

宋星然慢悠悠起身,大掌握在她肩头,带着暧昧的力度,揉捏向下。

他倒是不知疲倦。

清嘉啧声,将宋星然不安分的手拍了下来,正色道:“我有事要办,不与你瞎玩。”

他皱了皱眉:“何事?”

清嘉眼波一转,抱着宋星然的手臂,额角在他肩膀蹭了蹭,讨好之意甚明:“我,要去一趟舅舅府上,你乖乖在家里呆着,或出去转转,我去去就回。”

竟不打算带他?去娘舅府上拜访,他是她丈夫,理应陪同才是。

宋星然愣了一愣,眉心深深褶起。

清嘉小手在他胸前抚了抚,忙道:“昨日,孙文茵闹得你那样动气,我瞧着心里都难受。”

宋星然眸光深深,哼了声。

清嘉低着头,委委屈屈道:“我舅母,不大喜欢我的,咱们便是去了,也不会给半分好脸色,都是冷嘲热讽,架枪带棍,若冲撞了夫君,才是罪过。”

宋星然捏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蹭着,叹道:“那你何苦去找气受。”

她也不想。

但孙文茵当着宋星然的面,便敢含沙射影地说她与歌妓别无二致,嘴上没个把门,偏孙文茵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再将这些闲言碎语散播出去,传到宋星然耳中,传到容城郡主耳中,那她要怎么做人?

再说她舅母王氏,也是个不要脸面之人,当年的罪魁祸首便是她,竟也还敢在孙文茵跟前胡沁。

她若不去一趟,实在坐卧难安。

但又不好与宋星然明说,只能装成无奈模样:“舅舅昔年对我们姐弟,还算照拂,我难得回来一趟,于情于理,总该去他府上拜会。”

“那我——”

宋星然将要说出的话,被她纤白的指尖捂住,她坚决道:“孙文茵还有几分教养,我舅母,原来便大字不识几个,是个粗狂的性子,如今年岁大了,人人都捧着她,愈发跋扈起来,你若去了,遭她狗血淋头一顿喷,便是你瞧在我面上认了,我也不舍得夫君遭这等罪。”

末了,软着嗓子,在他耳边吹气儿:“夫君乖乖的,待我回家,再与夫君‘钻研钻研’。”

清嘉香喷喷的气息一吹,宋星然直从耳朵根痒到腰眼子,酥了半幅身体,压着她在榻上厮磨了一阵,仍乖乖将人放走了。

清嘉命人捡了几样礼带上,便上了马车,大摇大摆地去了孟府,直说找孟其钰,她舅舅。

很快,门房便放行。

清嘉抵达花厅时,孟其钰已落了座,手边放着一盏热气腾腾的新茶。

清嘉俯身,盈盈拜下:“侄女见过舅父。”

他打量着清嘉。

她穿着银蓝色鸡心领的广袖长裙,挽着织金的批帛,显得脖颈纤纤,富丽潇洒,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瘦弱可怜的小姑娘了。

孟其钰略挑眉,示意她坐下,才欣慰道:“听闻你在京城已成了亲。”

想来孟君皓已同他说过了,清嘉点头称是。

孟其钰这个舅舅,待她还算不错。他虽恼孟氏,多年不曾冰释,但默许她在府上学塾上课,见她衣单破旧,还会暗中塞银子接济。

但除此之外,二人交谈也是寥寥。

孟其钰当家作主多年,身上多少端着长辈的架子,客套问候完,一时竟无话再说,默了一阵,才磕磕绊绊地问:“你夫婿,是哪户人家,有多少年岁,可有一官半职在身上?”

清嘉端着茶杯,笑眯眯地据实以告:“我夫君姓宋,如今二十有六,官职嘛,好似是内阁学士,又兼着户部尚书的责,夫君从西北回来,今上特许了假期,故此与我一道回了扬州。”

她口气闲闲,好似在谈论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孟其钰却狠狠一震,连带着手上的茶盏都烫手,“乓啷”一声摔在地上:“什么?”

清嘉浅笑,忙招人上来收拾。

二人在廊柱下站着,厅内有下人兵荒马乱地收拾。

她来孟府,其实为了威逼,亮了牌面,她才悠哉地寻孟其钰开刀。

清嘉擡了擡下颏,显出几分凉薄:“那些事,请舅父好生约束好舅母。”

孟其钰怔愣一瞬,脸色紧绷起来:“你是说……”

清嘉深深叹了口气,唇角弯了弯,露出冷然的笑:“旧怨不提。”

她娓娓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该帮的,该提点的,自不会懈怠,但若——”

清嘉顿声,良久,才一字一句撇下:“若有那闲言碎语出现,我敢叫孟家偌大的家业,与我一道倾覆。”

孟其钰扶着栏杆,倒吸了口气——本来就是他们对不起清嘉,如今她耀武扬威的回来,字字句句皆是警示。

昔年,一个张氏便能搅得他们家无宁日,如今清嘉更了不得——当朝阁老的妻子,吹吹枕头风,也能捏死一大片。

宋阁老愿意舟车劳顿陪清嘉回乡省亲,便已说明她颇受宠爱。

孟其钰是聪明人,他冲清嘉拱手作揖,却又被清嘉擡住:“舅父是长辈,清嘉消受不起。”

孟其钰眸光转了转,涩声道:“你表哥与你,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你……”

打起感情牌了?

清嘉了然笑笑,很衷心道:“我有好日子过,才有力气提携表哥,否则,只能是一拍两散。”

如今她整日战战兢兢,未想着将昔日仇人灭口已很大度。

这些狠话,清嘉未说出口,一是怕他们惶恐之下撕破面皮,二是盼着孟其钰看清厉害关系,好生约束家人。

彼此扶持,才有好日子过。

清嘉言毕,盈盈拜别孟其钰,道:“我去外头转转,一会再去看看舅母。”

孟其钰商海沉浮多年,一点就透,孟王氏才最叫人头疼。

饶是清嘉最厌她、最烦她,也最恨她,却免不了亲自在她跟前走一遭。

清嘉在花园中转了一阵,估摸着孟其钰已然与王氏开了小灶,才优哉游哉地逛到王氏跟前。

王氏见了清嘉,眼皮子狠狠一擡,面色又青又白。

见她不言语,清嘉也不客气,径直寻了张凳子坐下,含着笑:“昨夜,我与夫君一道,见了表哥表嫂。”

提起孟君皓,王氏脸上有了波动,拧着眉质问:“你究竟想要作什么?”

清嘉耸了耸肩,无奈的:“昨夜本来是偶遇,夫君客客气气的,偏表嫂似入了魔障,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刺得夫君大发雷霆。”

清嘉打量着王氏,她攥着拳头,身上微微颤栗,但未回嘴,说明孟其钰管教得宜。

“如此,便罢了。”清嘉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好难才将夫君哄好,偏偏表嫂不依不饶,非拉着我们夫妇二人去了‘兰香班’说要听曲儿。”

王氏脸色倏然灰败,却咬着牙不曾说话。

清嘉哼了声,继续道:“表嫂几番出言羞辱我,拿我与那歌女做比,气得夫君摔了桌子,气冲冲回了家,睡前还说——孙家教出这样跋扈的女儿,只怕为官也不大清正,要叫底下的人好生查一查,莫养了蠹虫。”

王氏终于耐不住,一口银牙都要咬碎,眼神中仿佛淬了毒:“祝清嘉!你敢在我眼前耀武扬威?不怕我将你这些破事抖搂出去,看宋阁老要不要你个破鞋!”

瞧瞧。

王氏是耐不住激的。

她除了嗓音似破锣一般大,心眼子比针还小。

清嘉压着嗓子,狠狠地剜了王氏一眼:“你说,人家便信了?”

她仍笑眯眯的,眼神却阴鸷:“同床共枕的结发妻子,恶毒粗鲁的糟老太婆,你猜,我夫君会信谁?”

“你敢出言侮辱我,我便敢叫夫君断了孟君皓的科举路。”

她啧了一声,做出可惜的表情。

“舅母,你觉得如何呀?”

王氏哆哆嗦嗦抖着,瞪大的眼滚出泪来。

清嘉擡手,替她拂下一滴,才淡淡道:“你家儿媳,也请舅母好生管束,否则——”

“莫怪我翻起陈年旧账。”

清嘉铿锵扔下威胁之言,心底却微微发酸。

风起于青萍之末,她遭此不幸,说来还怪祝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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