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节(2 / 2)
“啧啧,你这样算什么师父。”没了沉水在场,天逍便不再掩饰自己一脸的鄙夷,嘲讽地道。
“大师此话怎讲?”龙涯莫名其妙被他攻讦,脸上显出几分不快,问。
天逍一耸肩:“就字面上的意思。”然后不再理他,转向玉寰舒:“隐瞒了刺客兴风作浪一事,虽是公主的主意,但我没能抓到幕后真凶,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陛下责罚。”
玉寰舒自然是不敢罚他的,面上笑着道:“大师说的哪里话,大师不远万里来助沉水渡劫,我怎么能恩将仇报,谈什么责罚。”
“那敢问龙涯将军,军中若有将士办事不力,贻误战机,通常如何处置?”
龙涯费解又怀疑地望着他,揣摩不透他的心思,便只照实说:“跪磨刀石。”
“原来如此,多谢赐教。”天逍领了责罚,欣欣然告退。
玉寰舒一头的雾水,疑惑地问:“不苦大师为何执意领罚?”
龙涯眉心微蹙,叹气道:“他或许是想告诉我们,错的不只是沉水,他,我,甚至陛下,都有责任。”
玉寰舒沉默下来,和他在殿中静静地伫立了许久,方才缓缓点下了头:“的确如此……”
一个即将及笄的公主,作为祥国未来唯一的皇储,只是吃喝玩乐,身边没有师长,没有心腹,上不得朝堂,调不动兵权,遇到了麻烦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是谁的过错呢?
自然,不会是她一个人的错,龙涯这才明白先前天逍那句嘲弄的话究竟所为何来,正所谓教不严师之惰,学生犯了错,只知责怪,不知自省,算不得良师。
隔日,天逍一瘸一拐地到琴舍去归还披风,不免被乐非笙嘲笑几句自讨苦吃,倒也不生气,笑过之后,反倒坐下和他聊起来,乐非笙过去只知他会吹埙,谁想一聊之下才得知,自己所会的乐器,天逍几乎都粗知几分,就连男子少见操【纵横】弄的箜篌,他居然也懂,心中顿时大为感慨,言谈中收起了狂放,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因为是庶出,自小父亲就不让人教我做学问,倒是旁门左道的本事学得多一点,不过也就是点皮毛而已。”
天逍这么说着,脸上却是自信满满,乐非笙看得出他只是故作谦虚,便笑道:“没看出大师还是个世家公子,为何要削发出家,莫非就是因为令尊不让你做学问?”
“那到不是,”天逍歪着脑袋挖耳朵,表情龇牙咧嘴地道,“令尊、啊呸家父去世得早,家业都传给了大哥,是我不想碍大哥的眼,才辞别了母亲出家游历的。”
豪门富贵人家总有些嫡庶倾辄的问题,倒也不足为怪,乐非笙于是没有再问下去,只打趣地道:“兄弟姐妹多了麻烦,还是生一个好。”
“什么生一个好?”
沉水的声音自院中飘来,人一进门,看到箕坐在罗汉床上的天逍,杏眼便是一瞪,没好气地道:“你竟跑这儿来了,害得我好找。”
057、连环
沉水一跨进琴舍的内堂,便看到乐非笙和天逍面对面坐在罗汉床上,点着一炉龙脑,相谈甚欢,先是惊讶,接着杏眼一瞪,没好气地道:“你竟跑这儿来了,害得我好找。”
“找我?”天逍立刻满脸雀跃。
“刚去碧鸢宫翻遍了也不见你人,现不找你,我找先生。”
乐非笙却十分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呵欠:“不巧,我困了,想睡个午觉,伺候不了公主,公主改日再来吧。”
沉水脸一黑,天逍忙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