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节(2 / 2)
贺再起抱拳禀告:“回公主,就说了四个字。”
沉水见他面色严肃,心就沉了下去——看来是说没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了。
“卑职当时恰好要入宫,他一手按着心口,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倒在我怀中后口中喷出鲜血,断断续续地说‘公主,痛,痛……’然后就昏了过去。”贺再起甚至将那侍卫的语气也一并模仿了出来,陈述完事实,就看着她,盼她给个说法。
痛?虽说受了重伤,肯定是很痛的,可他挣扎着回到宫门外,只为了让人转告自己他很痛?根本说不过去嘛,要说他死前气息不稳,又在吐血,可能贺再起听错了,发的不是这个音,可类似的又会是什么呢?桶?桐?无论哪一个都无法和发生的事挂上钩啊。
沉水百思不得其解时,司刑监已经派来了仵作,初步验完尸体,过来告诉他们,死者是被人以极蛮横的力道击断了肋骨,刺穿心扉而死,身上还有多处瘀伤擦伤,想来生前曾与人激烈搏斗过。
仵作的话正应验了沉水之前的猜测,不是魅音或者她应该不存在的同伴出手消灭了跟踪者,而是另外有人对他们下了毒手,能将侍卫的肋骨打断到刺穿心肺的程度,武学修为必然需要极高,而且以女子的手劲,基本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她情不自禁地抽了口凉气,闭上眼去思考。
肋骨刺穿了心扉,按理说人也就活不久了,侍卫还能撑着回到宫门口,证明事发地点距离碧落宫并不太远,可以试着划出一个大概的范围,方便找到事发现场。
这么想着,沉水转身看向东门外笔直的大道。东门正对着安庆坊,虽然风水上说很吉利,但再往远处走走就是禁军东营,营中练兵动辄上千人振臂高呼,住在附近的百姓大多不胜其扰纷纷搬往了城南,是以这一带大多是空屋,或是一些没钱迁居的穷人。
应该不可能从更远的地方来了,事发地点应该就在安庆坊内。
“贺统领,立刻派人将整个安庆坊搜一遍,发现血迹或有人打斗过的痕迹就立刻回来向我报告。”沉水收回目光,向贺再起命令道。
贺再起愣了下,有点尴尬地躬了躬腰,道:“公主,刚才不苦大师已经派人去搜了,估摸着快回来了。”
沉水一噎,旋即又释然了——自己想得到的事,他怎会想不到。想着,不免眼神复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天逍见她看过来,只微微点了下头,没有说话,沉水看得出他神情虽然还算淡定,眼中的焦虑却是掩饰不住,魅音现在生死未卜,他这个“哥哥”自然是非常担心的,况且人还是他撵走的,出了事,也是他的责任最大,不能说不忐忑了。
“她会没事的。”沉水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当着贺再起和那么多侍卫的面,更不好太亲密,只象征性地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
前去搜寻的侍卫们果然很快就陆陆续续赶了回来,报告了几个可疑地点,其中有个别他们已经向附近的住户问过,疑点不重,只有一处较为偏僻的废屋前发现的血迹无法解释。
沉水对他们道了声辛苦,叫上天逍、贺再起和那名仵作四个人按照侍卫所汇报的方位寻了过去。
废屋距离碧落宫东门不算远,又在一条死胡同里,真有人在这里动手,且双方都不想被人发现的话,还是很隐蔽的。侍卫们口中那滩可疑的血迹就在门口的台阶上,仵作上前看了看,也说这是不久前留下的。
“我们来的一路上都没看到血迹,证明他不是在这里受的伤,不过其他几个人如果也遇害了,凶手到过这里的可能性就很高,”沉水说着,直起腰来,看着面前一扇破烂的木门,“进去看看。”
打头的自然是贺再起,他抽出佩刀,轻轻推开没有上锁的木门,然后跨了进去,沉水紧随其后,进了院子,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要干净得多,正有些惊讶,天逍进了门,只一眼扫过,就下了判断:“小音来过这里。”
沉水肃然起敬:“你怎么发现的?”
天逍一只脚碾了碾只有些许沙粒的地面,朝墙角的一支破笤帚努了努嘴:“她从小就特别爱干净,走到哪儿收拾到哪儿,昨晚上碧鸢宫也被她从头到脚整理了一遍,还帮我把一双鞋给刷了。”
这可真是个好习惯,沉水不由得有点自惭形秽自己倒也不乱扔东西,可收拾东西这事儿向来是丫鬟们做,魅音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