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节(2 / 2)
沉水愤然怒喝:“这根本不是做梦,我怎么可能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你不是走了吗,现又回来干什么?”
天逍一脸无辜地亲亲她的面颊:“我没走啊,一直都在,不信你随便找个人问问,我一没躲二没藏,肯定有不少人可以作证。”
“你——!”沉水气得说不出话来,天逍赶忙息事宁人地哄道:“好吧我错了我该过来跟你打声招呼的,不过……我要是来了,还有新衣服可以穿吗?”
这话可是问在点子上了,做衣裳给他本就是为了将来道歉,如果他没走,那是不是就没有道歉的必要了呢?沉水心里一阵别扭,一开始确实是歉意使然,可后来越做越找到乐趣,反倒忘了本来目的,如果知道他没走,应该……也还是会做好送他的吧!
遂诚实地点点头:“有。”
天逍默了默,又将头凑近她,沉水不快地闭上了眼,却发现他只是将额头抵上了自己,两人鼻尖相互轻擦,天逍幽幽地道:“我是来为你渡劫的,可如今身陷劫数的人好像变成了我自己。”
沉水忍不住笑了,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戏谑地问:“什么劫数,情劫?”
“嗯,轻则肝肠寸断,重则永世不得翻身。”天逍微笑着轻声回答,又复吻上她,带着点撕咬的动作,鼻息灼热。
沉水已经连续忙了半个多月,今天又熬夜,哪还拿得出半点力气去应付他,有上一回的前车之鉴,必须抢在局面失控之前喊停,于是拼命挣脱出手来,把他的头推开:“不行,我困得很了,你让我睡觉。”
天逍“嗯”了一声,继续在她颈项间亲亲啃啃,沉水料他也不敢再掀自己逆鳞,将他从身上推下去,困意袭来,眼一阖便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含光带着含月上来伺候沉水起床,一进门,先是被床前的两双鞋给吓了一跳,接着天逍醒过来,侧躺的身体翻转过来,眯缝着眼去床下捞夜壶,摸了半天没摸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睡在哪儿,擡眼,就和呆若木鸡的俩丫鬟大眼对小眼了。
这是及笄以来,公主第一次留面首在素竹小楼过夜,而且含光是知道的,及笄那晚,龙涯什么也没做就走了,也就是说破了公主处子之身的……是、是是是个和尚?这真相冲击性太大,连含光这样一向稳重的大丫鬟都有点把持不住,呆立在门口不知所措了。
“嘘!”还是天逍反应快,在含月叫出声儿来之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匆匆下床披上衣服,上前去低声道,“让她再睡会儿,昨晚熬太晚了,估摸着起不来。”
话说的是沉水熬夜赶工做衣服的事,听在丫鬟们耳朵里,却像是他们昨晚颠鸾【纵横】倒凤了大半宿,累得爬不起来一样,含光还算镇定,含月却是满脸通红,恨不得扔了盆落荒而逃。
为了不妨碍沉水休息,也不让只是一群半大姑娘的丫鬟们尴尬,天逍洗了把脸,收拾收拾就偷偷地回去了。
沉水一觉睡到接近正午才醒过来,房里不见丫鬟,倒是君无过坐在桌边,手里拈着缝衣针,若有所思。阳光在针尖上折射出一个亮闪闪的十字,一晃而过,沉水不觉心头一凛,想起了死在银针之下的绛珠和廖仵作,那细细的缝衣针在君无过手里,看起来更像是一件杀人的利器,而且他的脸色,也冷得有点异乎寻常。
“你醒了。”察觉到榻上有动静,君无过看过来,微微一笑,将缝衣针插回了针毡上,周身的寒意被驱散,又是温暖和煦的阳春。
在他面前,沉水也没什么可避讳的,拢了拢衣襟下榻来,君无过取了衣裳来给她披上,手把着她的青丝从领口处顺出,眼见着丝丝缕缕从掌心中滑落,突然间一把攥住,没防到他会有这动作的沉水往前一迈步,立时被扯痛,惊呼一声按着头皮,转过身去又惊又怒地问:“你做什么?”
085、触怒
君无过手中仍攥着她的发丝,表情有点阴郁。
“为什么扯我头发,你不知道这样很痛吗?”沉水抢回自己的头发,又揉了揉头皮,生气地问。
君无过虚握着拳,手指动了动,无力地垂了下去:“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抓得住什么。”
沉水不解地反问:“什么抓得住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丫鬟们一直没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