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装晕（1 / 2）

顾小柒脑海中“吓”了一声，再愚蠢如她，她也能听出来皇帝这话里的暧昧语气，脑海中像是快闪一般，飞快地滚过了许多念头。

到最后踟蹰着道：“臣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似乎有些意外，嘴唇碰了碰茶盏，擡眉言简意赅道：“讲！”

顾小柒鼓了万分的勇气，擡起头来道：“臣女先前入宫恭祝皇后娘娘寿辰，着的紫衣虽然好看，但臣女想着并不适宜来穿，若非为了皇后娘娘寿辰，增添几分喜气，臣女是打死也不敢着紫衣的。”

皇帝一愣，擡起头来看着她道：“这是为什么？”

顾小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君墨言疑惑的眼睛，道：“臣女虽然先前脑子笨，也痴傻了十几年，可是有幸读书之后，看过一句话，子曰：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恶利口之覆邦家者。”

皇帝闻言怔住了，擡头看着她，过了许久之后，忽而眼中露出了极怒之色，手中的茶盏也重重地落在了石桌上，擡起头来冷声道：“你可知你这是在说什么？”

顾小柒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跪了下来，道：“臣女并无他意，皇上和皇后娘娘乃是天下之主，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其余人焉敢着紫衣？此为大不敬，臣女不敢大不敬，所以不敢穿。”

皇帝死死地盯着她，眸中滚过几分怒火，灼热又冰冷，在顾小柒身上过了一遍之后，察觉到她诚然是吓得发抖了，这才咬了咬牙，收起声音来道：“既然你敢这般说，你可是另有所指？”

顾小柒连忙摇了摇头，道：“臣女不敢影射他人，只是说自己身份卑微，更不敢如此罢了。”

君墨阳看了她几眼，心中的怒气缓缓地平了下去，据他所查，顾小柒先些年，确实是个痴傻之人，被侍郎府遗弃在外多年，春上的日子才接回来，如今也不过半年多罢了。

痴傻之人心思澄净，自然不会有什么故意的成分在里头，若是同她发了脾气，倒显得自己过于小气和猜疑了。

他微微咳嗽了两声，轻轻哼了两句，决定不说这个话题，转头道：“听说你在原先之地曾做起产业，白手起家？”

顾小柒连忙谦虚道：“回皇上的话，不过就是养家糊口，不至于自己饿死罢了，不敢说什么白手起家？”

君墨阳轻哼了两声，“那镜子果真是你自己做的？”

顾小柒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不仅这个，月华镜也是她做的，欺骗了皇帝，她心中实在惴惴不安啊。

皇帝收回目光道：“我大启朝中从未有过如此精美之物，你做得很好，过些日子朕要赏乌夷之物，你可能再做出一个来？”

生意上门，顾小柒焉能不受？连忙点头道：“皇上吩咐，臣女自然竭尽全力。”

皇帝心中这才适宜了不少似的，轻轻舒了一口气，擡起头来，瞧了她一眼，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来，淡然道：“有如此奇功，朕纳你入宫，封为昭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