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杀回顾家（2 / 2）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傻的，所以欺负她欺负的毫不在乎，便是连她的家人也是如此，甚至别人的欺负都没有顾家老太打她那般凶狠，他见过几次，只觉得在扫帚之下翻滚痛哭的那个小女孩都快要死了，顾家老太却还是不肯停手。

可每每如此，她都还是会在村子里晃悠一天之后，看着天色渐晚，晃晃悠悠地回到那个家里，尽管那个家里迎接她的也并非是温暖。

便是到了如今，他想起当年顾家老太待顾小柒的刻薄和寡恩，也依然觉得齿寒。

恍惚之间，他听见顾小柒叹了口气，声音像是羽毛一样虚无缥缈，继续说道：“可是就是那样的我，我还是记得，你还有翠花婶子待我是好的，你给过我满头，叮嘱过我不要再去和那些孩子们一起玩，翠花婶子虽然讨厌我阿奶，可看我可怜，还是给了我一个馒头，让我不至于饿死，凌儿姐姐就是这样，我回京的时候，整个顾家中，只有她待我很好，我被人说的时候，她会出言维护我，我被罚跪祠堂的时候，是她冒着危险来给我送些吃的，隔着窗户，我都能听到她害怕的心跳的声音，可她还是来给我送了吃的，尽管那时候我在顾家还什么都不是，若是顺着顾申氏的话，她可能会活得更好一些，可她还是会帮我……”

顾小柒缓缓擡起眼睛来，看着贺少均的眼睛微微闪了闪，脸上流露出叹息的表情来，她微微一笑，道：“你说少均哥哥，我难道不该帮她报仇么？她便是你，便是翠花婶子，便是生林叔，他们那样待我好，我看着他们身陷险境，难道不该帮她么？”

贺少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良久之后才低声叹道：“那你可以将她接出顾家，让她和你一起生活……”

顾小柒摇了摇头，她离开顾家是情有可原，可是顾凌儿没有那么简单，她也不肯，如果她走了，顾申氏势必不会放过她的姐姐和母亲，依照顾凌儿的想法，她决计不肯如此的。

出了这样的事，顾凌儿的处境岌岌可危，顾申氏巧言善辩，无论如何顾凌儿的名声也已经毁了，脸也没了嫁人的价值，为了顾凝儿，顾申氏只会将顾凌儿狠狠地踩入污泥之中，让她不能翻身，甚至不能翻出一点浪来，玷污了纯白无瑕的顾凝儿。

顾申氏想要保全顾凝儿的颜面，她却必要将她狠狠撕碎，看着她滚入泥土之中，再也翻不了身。

贺少均无奈地看着她，见她似乎心意已决的模样，却还是不放弃心中的想法，擡起头来看着她道：“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顾小柒轻笑了一声，擡起头来道：“我先前在清河府的时候也是这般想的，我想和顾家阿奶他们和平共处，给银子给东西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可是到最后呢！她们从未停止过想害我的心思，便是顾青青跋涉千里也要来京城陷害我，恶人，自该有恶人的法子。”

她心中缓缓冷笑，她向来觉得良善待人很好，可是得到的结果也不过如此，她无害人意，虎有害人心，她能有什么法子？避，就能避得开么？

贺少均眼中一阵震动，看着顾小柒的模样半晌之后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得是，可是我却始终怕你……”剩下半截话没有说出来，只是担忧的目光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