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物归原主（2 / 2）

秦嫀觉得有意思，便问那小贩男子是何人。小贩挠着头，道，先生就是先生，先生威望可高了。这河口镇的集市就是先生办的，以前我们都是以打渔为生，穷哈哈的，自先生来了，日子一日好过一日。

秦嫀听他答非所问，也只好笑笑离去。赶了一整日的路，又逛了大半时辰的集市，回到客栈中时，她已是累极将死，略略用了些食物，便回房睡了个天昏地暗。

翌日，雪后初晴，楚铮趁着侍卫修整车辆，带着秦嫀去往了一海边小院。那院子用短矮的篱笆围着，很是干净整洁。院中有一人，坐在石桌旁烹茶看书，悠闲自得。

待两人走近，秦嫀赫然发现，那人竟是昨日她遇见的先生。楚铮要带她见的管着此处黑水、盐田的端木家人，原来是他。

男子亦看到了她。他客气的与她点了点头道：“巧，昨日刚见过。原来你是九爷的朋友。”

楚铮似乎并不意外两人的相见，他缓缓落座于那人对面，沉静且从容道：“一早便应了信鸿来看看你，今日总算成行。”

提到端木信鸿，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感伤、关切、亦或不舍，转瞬即逝，难以辨别。他道：“鸿儿可还好？他年幼入京，承蒙九爷照料，微臣不胜感激。”

微臣？端木家人？秦嫀越发好奇眼前男子究竟是谁。只是，楚铮不点破，她也无从得知，心中便是再闷，也不好在此处开口相问。

楚铮道：“好，越发的纨绔了。听说，常日里高兴了还会去护城河撒金瓜子。”说到此处，他看了一眼秦嫀，继续道：“惹得我的人总想着扯片细网去捞。”

男子笑意渐渐蔓延至微红眼角，他低头饮了杯茶，良久无语。

楚铮见他如此，又道：“虽纨绔了些，生意却做的不错，人品也还算尚可。前阵子，西北闹灾，他出了不少的力气。且...亲事也快近了。京城施家的女儿施颖，你想必听过。”

男子听他如此说，猛的一下站起身，背过两人。然后以极缓慢的动作走到了水缸之前，双手撑在其边缘，久不肯动。

有轻微滴答声，落在缸中净水里，泛出圈圈涟漪，男子自取了一瓢水净了净面，沙哑着声音道：“微臣...微臣，失礼了。”

楚铮道：“八年了，有些事该了了。信鸿让我告诉你，他在江南等你。”

男子复又回到石桌前，他面色因着冰冷，显得略有些苍白，然眉眼间却有笑意浮现。他道：“我为何在此，九爷想必是明白的。我若归去，端木家定会风波再起。届时，九爷可能主的了大局？”

楚铮淡然一笑，道：“自然，万事俱备。”

男子端起一杯清茶缓缓饮尽，道：“我沉寂十几载，他却仍不肯放下心中猜忌。早日如此，我又何必步步退让，自封在此一隅。此番江南若是事成，九爷大恩鸣谦必一生铭记于心。”

楚铮略略点了点头，将从当铺赎回的玉佩，放在石桌上，道了句物归原主，便携着秦嫀离开了小院。

秦嫀回望，只见那男子眼底闪过轻微诧色，继而拿起玉佩，再度沉默下来。

她闷的极，着实等不及楚铮的慢慢道来，于是便扯了他去往海边一僻静处，问起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