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节(2 / 2)
我拉开门回头看了他一眼,道:“等我回来。”
陈御医前些日子已经向我请辞,我左右没有留住他。他年过五十,早该告老还乡,我这厢也着实不舍。这些个日子他一直潜心的研究着我身上的毒素是何物,只是博览群书的他却不能对症下药。
我的症状便是时隔不久会呕血,这点好像传闻中的苗疆金蚕蛊。
我曾看过关于金蚕蛊的解说,书上说如果不及时医治便会七孔流血而死,死时口鼻之间会涌出数百只虫。内脏被无数的蚕虫啃咬,最后心肝呈蜂窝状,然死者的尸体必须立即火化。看这一段的时候,我全身发毛,手伸到脸上耳朵处一通乱摸,这种死状当真可怖之极啊。再者书上说测试自己是否中蛊,可生吃黄豆而不感到腥臭,那便是中了金蚕蛊。这个我有试过味觉全然不是问题,倒是在吃过生黄豆后让我恶心呕吐腹部胀痛了几天。
陈御医试着煎熬各类驱毒的草药与我喝,希望我能出现好转,只是好转没有出现,倒是比从前更容易头脑晕眩,呕血频繁。如此他也不敢在将我当做试验品了,不久便在太医院养了些小老鼠做着实验。
我到太医院的时候,执勤的院判见到我惶恐不急,拱手道:“陛下金安,臣不胜惶恐。不知陛下可有臣能为陛下效劳的,臣定当全力以赴……”
他的一番奉承让我更加焦躁,我不耐烦道:“不要在说这些有的没的东西,朕只想知道方医士可在?”
院判眼睛一擡,立马将腰躬的更低,道:“方医士日落前被肖丞相召到府上,为他的公子瞧病去了。”我着实惊讶不已,方医士是陈御医的徒弟,陈御医走前将治疗我的事宜可谓全权交予他负责,这番看来他竟和丞相有来往,那我将命不久矣难不保让肖啸安这厮知晓!
虽然此时他已经不如从那般明目张胆的嚣张,近日收到密报说常州刺史涉嫌贪污。我已经秘密派了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前去彻查,就在前日飞鸽传书写到,他们查出常州刺史乃是同福堂的一个小小香主。
这让我想起两年前常州做绸缎生意徐家的那个案子,终是被肖啸安所称的被‘匪徒’杀害的翰林大人百里南为果,而后也就不了了之石沉于大海了。我想,对我投于期待的徐家人想是都失望透顶了吧,毕竟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告诉我同福堂干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而后我飞鸽传书于他们,让他们且先不要惊动刺史一干人,一切暗地行动。最好以这个为突破口,涉入这个披着伪善面具的假善堂,随即找到一些贪污的证据随后一举端掉。
我立在原地皱着眉思忖着,最坏的情况便是肖啸安知道我的病情,料他也不敢在群臣面前大肆宣扬。他是个野心极大地人,若是知道这则消息还不一口吞个大胖子,将好处全部据为己有,他绝不是那种会与众人同享之人。所以就算他知道我的病状我有所何惧,但是如果方医士并不是他的人我反应太过激烈定会让人生疑,所以一切静观其变。
我对院判那眼睛在我身上瞥来瞥去表示不悦,不就是青色的衣袍上都是血迹么,何况这又不是我的,有什么好看的。我厉声道:“太医院可有医术高明之人在?唤出来与朕走一趟。”
不一会儿,一个睡眼朦胧的背着药箱的十五六岁的男孩出现在我面前。
院判对我道:“他叫重弋,是太医院医术最拔尖儿的。”我倒是很吃惊,可谓年纪轻轻便能让院判重视,那孩子一双眼眸清澈中带着一丝傲气,自古都是英雄出少年,既然院判将他叫来自是有他的厉害之处。二话没说,便拉着要向我行礼的他便朝外跑。
唤做重弋的少年被我这番举动着实吓着了,一路上一句话也未说任由我拉着。
到了的时候我看见他歪倒在地上,心没由得舒了口气,其实我很害怕他强忍着伤痛离开这里。我想,如果他真的不见了我该怎么办?
重弋看到他倒在血泊里抖着嘴唇,“这……陛下,这是何人?”
我将段荣海从地上拉起来,扶着他的肩,声音低沉而带着点威胁:“今日之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如果朕从第四个人的口中听到这件事的话,仔细你的命。”
我未听到他搭话,便转头看他,只见他眼睛直直的盯着段荣海,我厉声道:“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