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节（2 / 2）

王雅竹笑着摇摇头，那笑容明媚，是穆婉见过最美丽的笑。笑容之中的美，无法形容。

突然，她一个飞身下跃，向着这万劫不复，粉身碎骨而去。

“不——”一声撕裂的哭喊，穆婉急着向前跑去。冯异和唐衍见状，都第一时间向前跑去，一左一右拉住跌坐在地上的穆婉。

阴丽华脸靠着刘秀，不敢再回想刚才的一幕。刘秀手拍着阴丽华的背，与她紧紧相拥。

“阿婉，我们回去吧。”冯异小声的说。

穆婉看着深不见底的崖，身子一动不动。

“婉儿，随冯异回去吧。听话。”唐衍想擡起穆婉的手，却被穆婉一下打断。

穆婉冷冷的凝视着唐衍，“刚才为什么不说话？若是刚才你说一句挽留她的话，事情就不会这样。是不是你唐四没有心，就一点都看不到她的好吗？”

唐衍愣住，怔怔的望着穆婉。

穆婉手扶着冯异，冯异立即将穆婉扶起来。穆婉缓步走着，终是离开了唐衍的视线。

回程的马车在巅跛着。

穆婉坐于马车之内一言不发。

阴丽华看着穆婉，几次欲言又止。

穆婉似是明白阴丽华的心思，淡淡的对她笑着，“姐姐别忧心，我没事。”

阴丽华往穆婉身侧挨了挨，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心有余悸，“找我来是为何事？”

“冯异要成婚了。”

阴丽华点头，“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昨日文叔同我吃饭之时说起此事。我大概明白你今日找我的用意了。不过此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昨夜，我已经替你说了话，求了许久，但终是无用。文叔他有许多的道理，许多的为难，对不起婉妹，我帮不了你。”

穆婉听到一半之时，心已经凉了半截。此事是郭圣通的主意，她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她身边的人要嫁给冯异，忙着道贺的人不少，怎会有人和她反着来？此事刘秀怕也是尽了力了。

见穆婉低着头，阴丽华开口，“我听说大婚之日是下月的十五。你，你若是觉得不开心，可以先搬到我宫里来同我住，阳儿和成儿他们都很喜欢和你玩。”

穆婉绞着裙裾，半晌，道：“为什么生命那么脆弱？为什么很多东西都在一瞬之间即逝，让人感到那么突然。我曾经看着师父从我面前离去，可是我无能为力，接着是大哥二哥的离去，再到伯姬姐姐的离开，今日又眼见着王雅竹从我面前消失，我却帮不了她。为什么很多时候，觉得已经习惯而存在的人和事，突然间没有了，心会那么的空旷？是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所以等到它不在之时，才会觉得心痛吗？”

“那是因为我们觉得习以为常了，觉得他或她在你的身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等到他突然不见，才会觉得不习惯，才会发现原来自己该珍惜的人和事，会这样错过。其实不是我们不珍惜，而是我们害怕失去。害怕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感觉。”阴丽华淡淡的开口。

穆婉带着迷茫和迷惑，茫然的看着阴丽华，喃喃问，“是吗？可是我害怕改变，害怕失去。”

阴丽华将穆婉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笑着说：“只要我们不改变就好了。”

穆婉将浑身的力气都松在了这个肩膀，淡淡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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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

冯异时不时的往马车里望两眼，虽知道马车都布帘，他看不到里面，但是他就是想看一看。

唐衍驾着马，与冯异平齐，面上是他一惯的笑容，微如春风，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忘了恭喜冯将军了，听说你不日将成婚，此事倒是朝廷中的一件大事，下官一定要好好准备一份大礼给冯将军才是。到时就喝将军的喜酒了。”

冯异敷衍而笑，“多谢！”

唐衍又道：“下官听闻新娘并不是上次在思饮居里见到穆姑娘，而是皇后身边的磬芝姑娘。冯将军的福气倒是不少。”

冯异半转着头，斜睨着唐衍，“唐大人的话好像别有意味。”

闻言，唐衍并未生气，还是那副千年不变的笑容，“将军误会下官了。”

冯异冷哼，“是么！”

骑在他们前面的邓禹听到了他们二人的谈话，不觉笑了起来。唐四，倒是有让你碰钉子的时候。可惜未见到你此时的表情，知道并不是穆婉嫁他，不知你心中是喜是悲？

刘秀有令要冯异上前，有话吩咐。

因着是天子，所以他的马骑在一众侍卫保卫的中间，臣子们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能与他平齐。

刘秀道：“是朕对不住你。”

冯异立马恭身，“微臣不敢。”

刘秀再道：“看你风尘仆仆的赶来，便能看出婉妹在你心中的地位，怕是任何人都及不上的。但朕无能为力。此事婉妹和朕谈过，但朕和她说明了立场，她气得当场离去。在朕面前还敢如此的人，只有她一个，所以她在朕心中是个很特别的存在。朕很想满足她所有愿望，朕想过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