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 核心营地(2 / 2)
徐易目光扫过营地边缘几处隐蔽的阵眼,低声道,“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防御阵法被重新布置过。你看那些阵纹,新旧交替的痕迹很明显。”
一位身着青灰色道袍的中年修士快步迎上前来。
他面容刚毅,左颊有一道尚未痊愈的伤痕,周身散发着元婴中期的灵力波动。
“两位可是许久师妹和徐易师弟,已接到消息,说是新晋元婴,可算是保佑灵云,在下莫寒山,暂代东部防线指挥。”中年修士拱手行礼,声音沙哑却有力,“许久师妹是来寻找越师叔的吧,只是越师叔数日前匆匆离去,至今未归。”
许久心头一紧,“莫师兄,可知越师叔去了何处?”
莫寒山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此事说来话长,请随我到指挥帐详谈。前线情况……不太乐观。”
指挥帐内,汇聚着数名元婴期修士,匆忙见过礼后,一张由灵力凝聚的立体地图悬浮在中央,清晰标注着敌我态势。
魔修控制的区域呈现刺目的血红色,已经蚕食了近三分之一的东部平原。
十余个光点标记着最近发生冲突的位置,其中三个已经黯淡无光,代表失守的据点。
“短短数月,我们失去了三处重要哨站。”莫寒山指向地图西北角一片被血色雾气笼罩的区域。
“魔修使用了一种新型手段,能释放吞噬灵力的血雾。元婴以下修士一旦陷入,不出一时三刻便会化为血水。”
徐易走近地图,伸手轻触那片血雾标记。
一缕黑气从他指尖渗出,与地图上的标记产生微妙共鸣。
他瞳孔微缩,“这不是普通魔功,倒像是……”
“像什么?”许久注意到道侣的异常。
徐易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向莫寒山,“莫师兄,可曾缴获过魔修使用的那种血雾?”
莫寒山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特制的玉瓶,瓶中封存着一缕蠕动的血丝,“这是先前战后收集的样本。奇怪的是,离开宿主后,邪性大降!”
徐易接过玉瓶,闭目感应片刻。
当他再次睁眼时,眸中闪过一丝久违的锐利,“血魔宗的噬灵血煞?不可能……这门功法应该已经失传千年了。”
帐内几位元婴长老闻言色变。
莫寒山沉声道,“徐道友确定?据典籍记载,血魔宗早在第三次正魔大战时就被剿灭了。”
“我曾在古籍中见过相关记载。”徐易不动声色地改口,伸手在玉瓶上轻叩三下,一缕精纯剑气渗入其中。
那血丝突然剧烈扭动,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尖啸,随后化为黑烟消散。
许久敏锐地注意到,徐易施展的剑气中隐含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古老气息。
但此刻不是追问的时机,她转向地图,“莫师兄,越师叔离开前可留下什么讯息?”
莫寒山取出一枚留影珠,“越师兄只说发现魔修行动有异常规律,可能与某种古老仪式有关。这是他最后传回的影像。”
留影珠投射出的画面中,越师叔站在一处荒废的祭坛前,神情凝重,“血月当空之日……他们想唤醒……”
影像到此戛然而止。
会议持续到深夜。
当其他长老陆续离开后,许久布下隔音结界,直视徐易双眼,“现在没有外人,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徐易一张清冷如月的面庞闪过一丝不安之色,“那血雾中有一丝熟悉的气息……是我千年前的一个仇敌。”
“千年前?”许久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
“血魔老祖,当年被我亲手斩杀的化神魔修。”徐易声音低沉,“他的残魂可能依附在某位魔修身上苏醒了。这解释了为什么魔修战力突然暴增,他们在借用血魔老祖的力量。”
“可是当初我明明已经将他所有复生手段都清理得一干二净了啊,他怎么还能留有……”
许久想起留影珠中越师叔未说完的话,寒意顺着脊背攀升,“如果魔修想完全复活血魔老祖……”
“那么下一次血月,就是决战之时。”徐易望向帐外逐渐被阴云遮蔽的月亮,“按照星象推算,距离下一个血月还有数月时间。”
翌日清晨,许久和徐易决定前往最近沦陷的哨站调查。
莫寒山本想派一队精锐弟子随行,被二人婉拒,面对可能涉及上古魔修的危险,普通修士只会徒增伤亡。
驾驭飞舟低空飞行半日后,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诡异的暗红色雾区。
即使相隔数里,也能感受到那雾气中传来的邪恶波动。
“就在那里,青枫哨站。”许久指着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建筑轮廓,“一个月前还是东部防线的重要节点。”
徐易降下飞舟,取出一枚湛蓝色的珠子递给许久,“含在舌下,可以抵御血煞之气侵蚀。跟紧我!”
踏入血雾的瞬间,许久感到周身灵力运转顿时滞涩起来。
雾气中充斥着刺鼻的铁锈味,视线所及不足丈余。
地面上的草木也尽数枯萎,呈现出不自然的紫黑色。
“小心,这些雾气有生命。”徐易剑未出鞘,但周身已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将靠近的血雾隔绝在外。
哨站主建筑已经坍塌大半,里头倒是没有太多尸体,可能都被“吃”了,要么就是逃走了。
在一处半毁的地下密室中,他们发现了十几具干尸,全都保持着逃跑的姿势,面部表情扭曲至极,仿佛死前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许久检查其中一具尸体,在脖颈处发现了两个细小的孔洞,“不像是普通魔功造成的……倒像是某种活物在吸□□血。”
徐易突然手指轻点眉心,一道无形波动扩散开来。
片刻后,他低声道,“地下还有动静,跟我来。”
穿过一条隐蔽的甬道,他们来到一个圆形地厅。
厅中央是一个用鲜血绘制的诡异法阵,阵眼处跪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那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双手被铁链锁住,周身笼罩着淡淡的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