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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你敢无凭无据诋毁皇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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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94章你敢无凭无据诋毁皇后?……

薛柔静坐于窗下,看着王怀玉手握一把锋利刀片,一缕缕发丝散落在地。

她面色静如一潭深湖,刹那居然明白为何谢凌钰幼时总面无表情,无论是喜是悲都看不出来。

原来人压抑到极点时,是做不出表情的。

薛柔离开禅房后,慢慢走向马车,那一小段路用了许久。

她能听见流采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声音,微叹口气,“躲在我身后做什么,过来。”

“……是。”

薛柔瞥了眼她沾上灰尘的衣摆,“和王怀玉打了一架?”

“嗯。”流采有些麻木,自暴自弃般承认,“我要了他弟弟的耳朵,他动手了。”

“是陛下要的。”薛柔纠正后,偏过头盯着她,“你说,我方才向表兄承诺时,为何要让你进来?”

“怕奴婢杀了他,所以提醒一回。”

“并非如此。”薛柔忽觉无奈,“我说,等陛下回来,我会保下你们。”

眼前女子抱着短剑的手忽然攥紧,“娘娘恐怕不知道,陛下恨那人入骨。”

薛柔知道。

她先前在式干殿遇见王伯赟,不过多看几眼,就能感觉身侧的人面色阴沉。

皇帝疑心那几眼是因王家人长得有几分相似,觉得她在思念旧人。

后来,薛柔索性一句外祖家的事也不提,唯恐他反悔。

她能忍耐他匪夷所思的独占欲,结果他就是这样哄骗她的。

“君王一言九鼎,说什么天子有容人之量,都是虚言,简直……简直混账。”

薛柔面色终于因怒意有了变化,“他也有资格同我提恨谁么?若真提及过往恩怨爱恨,也该是我同他要说法。”

流采终于意识到皇后有多恼,先前哪怕再怎么不给皇帝面子,也未曾在大庭广众之下骂过天子。

“娘娘,这是宫外。”她低声提醒。

远处随从听不见动静,却能看出皇后心绪不佳,连忙低下头。

薛柔瞥了眼随从,直到上了马车方才轻声问:“流采,你当初来我身边,他都让你做什么?”

那时她与陛下尚且年幼,谢凌钰不可能对她有男女之情,却派朱衣使监视她,必然有所图。

薛柔沉默一瞬,说出自己的揣测:“因为姑母身边不方便安插暗探,故退而求其次么?因为长乐宫中,我与姑母最为亲密。”

流采掌心已经冒汗,“娘娘,倘若是为了窥探太后,不会派奴婢。”

毕竟,那时流采也不过十几岁。

“陛下那时就已选定娘娘为后,他怕……”流采顿了下,“怕娘娘行差踏错。”

薛柔恍惚,颇为嘲讽地笑了一声,“他十年前就选定我?”

她怎的这般不信。

她眸中映出流采局促慌张的神色,叹口气道:“罢了,我不为难你。”

“这些事,合该去问陛下,他自己最清楚。”

“娘娘,这样是否不大妥当,”流采下意识劝阻,“恐怕会激怒陛下。”

“有何不妥?”

薛柔语气冷静,显然深思熟虑过。

“我要同他,当面对质。”

“当面对质?”赵旻声音凌厉犹如尖叫,“把男人弄进宫里,还想着与皇帝当面对质?”

显阳殿内檀香弥漫,僧侣诵经声伴随木鱼敲击的动静,引人昏昏欲睡。

但殿内宫人皆屏息凝神,甚至不敢喘息,被剑拔弩张的氛围吓得愣神。

薛柔斜倚软榻上,看着赵旻发疯一样踱步。

她刚解释过事情来龙去脉,赵旻就气得要杀了那帮僧人,把显阳殿里所有人,除了皇后都骂了一遍。

骂姜吟拦不住僧侣进宫,骂绿云劝不动皇后,骂流采废物得厉害,当初居然心慈手软,最后骂自己为何不一头吊死在朱衣台,上了皇后这条贼船。

赵旻猛地一拍桌案。

“娘娘知不知道纸包不住火,陛下回来前,宗室请求废后的折子就送去前线了。”

“我已命人将大长秋卿关了起来。”薛柔抱紧受惊的玄猊。

“把巫晋关起来又有什么用?整个宫里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看着,陛下不在宫中,皇后肆无忌惮召僧人进宫,”赵旻顿了顿,呼吸都不稳起来,“有心人数一回便能发现,来时九人,每日宫门落钥,走的却只有八人。”

赵旻脑袋发晕,觉得遇见薛柔是前世冤孽,她告假回乡祭拜父母,短短七八日,皇后送了份大礼。

“你藏了个男人在宫中过夜,此事尚未被察觉,京中就已有风言风语,不用半个月就能传到陛下耳中。”

薛柔垂眸,满不在乎道:“什么风言风语?唯有百姓私下嚼舌而已,不足为惧。”

民间爱谈论宫闱秘事,屡禁不止,但官宦人家素来谨慎,不会随意谈论皇后,更不会把此事放明面上。

“赵旻,”薛柔忽然唤眼前人的名字,“倘若你是我,你会放任王玄逸出宫任人宰割么?”

赵旻定定望着皇后的眼睛,忽然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娘娘,倘若是我,我会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而非等皇帝回来硬碰硬。”

“什么一劳永逸?”

薛柔坐直了身子,神色严肃起来。

“太后薨逝,螺钿司四分五裂,抵死顽抗的被清算,还有老实怕死的投靠皇帝,但还有一部分遁入山林,这些人仍愿意帮臣一个大忙,”赵旻换了个更为准确的说法,“或者说,帮太后的侄女一个大忙。”

“你想让我再逃一次,”薛柔讽笑,像在笑不自量力,“那陛下当真不会再允我出殿门半步了。”

话音落下,赵旻沉默半晌,语焉不详道:“既然是一劳永逸,他自然不会再抓到你。”

薛柔忽然想起姑母生前同自己坦白过的话,和那碗掺了毒的红豆粥……

还有顾又嵘提及过的,赵旻此人无法无天,竟想过弑君。

她如置身数九寒冬,一股冷意从心头涌起,幽幽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赵旻漫不经心伸出手,与皇后比划一个数字。

“倘若娘娘愿意,至少有五成把握。”

赵旻说的笃定,统领螺钿司多年,关于朱衣台她多多少少有点了解。

那个天子信物的说法,她有所耳闻,多年来始终猜测谢凌钰的信物是什么。

自那枚耳坠戴在薛柔身上,赵旻便开始怀疑信物是耳坠。

若她的猜测正确,五成把握会变作九成九。

皇帝对薛柔完全不设防,床笫之间不必提,就是素日一道用膳,薛柔给他递什么吃食,若无李顺在侧提醒要先试毒,他张口就咽了下去。

而顾家人又认死理,在新帝继位前,有信物的皇后便是他们唯一的主人,哪怕天下人共讨弑君的逆贼,朱衣台都会保住皇后。

赵旻犹豫了,她能想到的,皇帝未必想不到,谢凌钰那种人,真能把性命交给皇后?

趁着赵旻若有所思,薛柔正色提醒她:“你说的方法,我绝不允许,倘若再提一遍,你便给先帝守陵去。”

给先帝守陵,能恶心得赵旻吃不下饭,果然,她闭上嘴再也没说一句话。

显阳殿侧殿,最为偏僻的一角,有扇小窗开了道缝。

唯有近前观察,才知那根本不是小窗,而是好好的窗被木条钉上,只留下个小口供饭菜送入。

里头日夜不绝的咒骂声已持续数日。

“姜吟!姜静章你包庇皇后,辜负皇恩,你姜家世代忠君,你就是这样效忠谢氏的!”

“放我出去!皇后留外男夜宿宫中,你姜静章还是大昭的女官,岂敢坐视天家血脉混淆。”

外头守卫的宫人耳朵里皆堵着东西,姜内司不允他们听。

今早,送饭的宫人看了眼小窗,差点被臭气熏得吐出来,抹在窗台上的似乎是粪便。

这下,没人想再去送饭,都离得远远的。

左右此人触犯宫规,饿一饿也没什么,但也无人敢同姜吟说,唯恐被斥责办事懈怠。

深夜,原本黑洞洞的窗口忽然变大了些,木板接连掉落,一道瘦弱身影裹挟熏天臭气爬了出来。

巫晋舔了舔干涩嘴唇,他得往式干殿走,然后拿着皇帝曾交给他的令牌出宫。

去找陛下。

他喘着粗气,血直往头顶冲,显阳殿简直目无君王,欺人太甚。

漆黑寂寥的宫道,响起匆匆脚步声,甚至隐约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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