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 同一个死人较真,我真可怜你(1 / 2)
停手同一个死人较真,我真可怜你
“如你所愿,做个交易吧。”
乌蔓将人拉进车厢,本就狭窄,魏恒坐着还得半低着头,十分拥挤。
他看看小窗,又去敲了敲坐着的长板,一副神游模样。
乌蔓说了半天,见他压根没在听,忍无可忍:“你干嘛呢?!”
“既出来寻我,怎坐了个这样小的。”
他顾忌着乌蔓肚子,一味往后退,怕挤着她,张口却还是嘲讽:“传出去还道我苛责亡兄遗孀。”
乌蔓:……
她反复深呼吸,在心底一再强调谷春她们的惨状。
忍耐着解释:“如今不同,出门你母亲必定要我前拥后护,带一大群人出来,我怎么找你?”
为了避人耳目,她才让青檀找了个府中不常用的,挤是挤了点,但也就是同魏恒说两句话。
她懒得再同魏恒争辩,只语速飞快道:“听着,成婚一事也不是不可行,身份这一层一定要瞒住,我决不能露脸,从这个点出发考虑往后的事。”
魏恒倏地打断她,语气嘲弄:“不露面?那叫什么成婚。”
乌蔓沉默片刻,声音尖锐濒临崩溃:“魏恒你别疯了!你不会真想让乌蔓这个身份嫁给你吧!”
且不说老夫人会不会被气晕过去,这让城中百姓如何说,真要让魏家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吗!
乌蔓气得倒仰,还不等她说话,魏恒轻皱眉:“……我就说一句,至于气成这样?”
整个车厢里都是她呼哧带喘的气息声,真怕还没怎么样,人先气出事来。
乌蔓闭眼,缓了许久后才接着道:“…既不能露面,便可以说是体弱病急,身份你随便找个不起眼的套上,这样筹办婚宴也好说,就道是重病不起,想着用喜事冲一冲。”
“若是旁人怀疑,你便只说情谊深厚,不忍见此,便将喜事提前仓促办了,反正你现在地位高,也没人有胆子多说什么。”
乌蔓将所有事想得明明白白,干脆利落:“老夫人那你也搪塞住,她一把年纪了,受不住你这般离经叛道。”
既决定合作了,乌蔓理顺了他的需求,便开始提出自己的。
“你若不放心,今日我便可以同你写下契书,谷春那边…”她咬唇,抓紧了腿边的裙摆,“她们不能再拖了,立刻让你手底下的人将她们都救出来,帮她们重新找个落脚的地方,往后都要暗中护着,不能再出现今日这般的情况。”
她擡眼,撞进魏恒冷冽的一双眼。
乌蔓怔住,掐了掐自己的指尖,逼着自己声音软下来:“……行吗?”
魏恒不说话,只撑着脸盯着她瞧。
阴恻恻的眼神不比之前纯良,澄澈如同一眼看清的湖底。
他的双眼里,也开始出现许多乌蔓看不懂的东西。
乌蔓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窒息一般的沉默她最先受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反悔了吧,你说过我答应你,你就帮我救出她们的、”
“晚上熙城那边便会收到我的手信,”魏恒偏过头,慢条斯理道,“也别再折腾了,就搬到熙城去,那儿风景也不错,历经这一遭后,地方官员心中也有数,不会再有拎不清得敢去找事。”
他说完后,见乌蔓没反应:“说完了?说完了回府。”
乌蔓心跳得极快,她下意识道:“那你出去。”
这个轿子那么小,坐一起说说话可以,回府那么远,不得给她挤死。
魏恒凉凉的眼神扫过来,乌蔓一噎,又觉得好委屈。
“那么小,又坐不下,你挤在这我呼吸都难受。”
“去后面,坐我的车。”
乌蔓欲言又止:“我不想……”
魏恒扫了她一眼:“求人合作,就要摆正自己的态度。”
说完这句,魏恒下车去让初元将自己的马车牵来。
乌蔓坐在车内,气得连踹车厢好几脚。
当初魏恒,或者说魏洮,敢用这种语气同她讲条件,逼她就范,她一定掉头就走了,哪还乐意同他们合作。
若不是谷春,若不是为了救孩子们……
乌蔓心里不爽,又想伸腿去踹,长手伸进轿中,一把握住她脚腕。
“另只脚还没好,这只也不想要了?”
魏恒的声音有点生气,隔着帘子道:“若不想下地,我不介意抱着你回去。”
乌蔓被他半抱下车,又转身上了另一台更宽敞的。
魏恒仔细护着人,等她坐稳后才翻身上去。
动作虽快,但还是被远处的几人远远瞧见。
从校场一同出来的军长迟疑道:“那是不是魏家的马车?”
“方才蛰光怀中抱的,是不是女人?”
徐岭在一旁悠闲抱臂,笑了一声:“我就说嘛,他早就有女人了,且感情好着呢。”
“那岂不是很快能喝到他的喜酒?”
“也不一定吧,他兄长不是刚过世,怎么也得等一阵子吧。”
众说纷纭,徐岭却莫名想到了魏恒上次同他说笑的那句。
就快了。
*
魏恒的马车用了魏府中最宽敞奢华的那辆,里面空间足够乌蔓躺下来。
她双腿靠着软枕,望着坐在另一侧小几上写着什么的魏恒,模样认真,宽大的手掌握笔书写时,竟也意外的和谐流畅。
一瞬有些恍惚,只因魏恒如今的神态气场,与曾经那个魏洮相像…甚至更胜。
她回神,魏恒已经望着她,面无表情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