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脂粉英雄》 《侠女记》作者无名客新……（1 / 2）

第116章《脂粉英雄》《侠女记》作者无名客新……

元将离和温郁离谈过一次后,已知五皇子宋渔是位思想开明的人。

但她没想到，对方问得如此突然而直白，简直有点大逆不道——谁能入朝为官、谁不能,这是历代皇家、朝官、贵族、百姓皆默认的东西，一样潜移默化但人人坚信的规则。

如果这规则被人打破，那也该是当朝天子，而不是皇子——这有越俎代庖之嫌。

她面露错愕,但五皇子坚定地望着她,还在等着答案。

他的神色是真诚的,不是随口一问,于是元将离沉默半晌,还是给了一个真诚的答案。

“若是对我元将离而言，大抵会认为是一件好事。”

她道：“我幼时在边关，玩伴都是那些将领家的孩子,偶尔办家家酒，我是非要超过几个男孩、发号施令的那种家伙。若是女子真能为官，我必然高兴。”

五皇子颔首，又问：“那若你不是元将离呢？”

这话有点拗口，她分明就是，怎么还能不是呢？

元将离思索着他的意思，缓缓道：“若我不是……对那些志向高远的女子来说是好事，她们可以走得更远、站得更高。对那些安于家室的女子来说,短期内也许是坏事，因她们要一同承担非议、忐忑不安。但对那些往后几十年、几百年的女子来说,是好事。”

“路是人走出来的，现在走出这条路来，以后的女子便不需承担今日变革之苦。”

说到这里,元将离觉得自己说得太重，她顿了一下，见五皇子神色不变，才说出最有一句话，“没谁天生就该龟缩在闺房里，学女红、看《女则》，殿下以为呢？”

五皇子的眼睛亮得惊人，“近处艰辛，但前景好处无穷，元夫人，你果真是一位奇女子。”

“我只是比大多数女子看了更多书，见过更多风景，仅此而已，”元将离摇头，她忍不住道：“殿下，你知道的，你问的这条路，有多难走。”

“我知道，”五皇子苦笑着，“最难走的部分，还是天下如我这般的男子。”

那些念过更多书的男子，出身高贵的男子，入朝为官的男子……这些人的阻力远胜过市井百姓，千百年的高高在上思想深深刻进了骨头里，哪怕打断骨头，也是洗不干净的。

“您大可不必如此谦逊，”元将离反倒笑了，真诚x道：“殿下该对自己有些自信。”

五皇子幽幽长叹了一声。

两人说话时，温郁离亲手沏茶。

等两人说完，忽然陷入了复杂的沉默后，他推过两杯茶来，“暖暖身子。”

五皇子在外奔波了半个上午，他不大会武，的确觉得四肢发寒，但胸腔里那颗心脏却又热又躁，他端起茶杯，难得很不文雅地一饮而尽，被烫得嘶了一声。

温郁离面露无奈，“此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不要心急。”

也许是心通了，五皇子心情畅快，笑道：“你没见到我今日早朝时‘舌战群儒’的样子，虽我不怕被那些百官驳斥，但很怕父皇把我当场押下——还好我最后是竖着走出大殿的。”

他开了个俏皮的玩笑，让两人脸上都露出笑意来。

“说起来，抱节什么时候才能陪我一道舌战他们？”五皇子询问。

温郁离的眼睛已经治好近两月了，蛊毒彻底驱净，武功也渐渐恢复到全盛时，但他仍是扮作失明的样子，之前进宫赴宴，同元将离寸步不离，完全看不出眼睛痊愈。

要不是五皇子清楚，恐怕都要以为他还是目不能视了。

温郁离浅笑，“如今日子甚好，我觉着好似也没什么大碍。”

五皇子面露嗔怪，“你倒是会潇洒，成日藏在郡公府中，闲来下棋，还要去郊外赏绿萼梅花——”他还要再说，已被温郁离忙不叠打断了。

“我是说，如今日子虽好，但正事也不能不做。”

温郁离正色道：“致果副尉这事解决前，我必然重返朝堂。”

五皇子满意地笑了。

元将离毕竟和五皇子不是太熟，见事情说罢，便找个机会溜了出去，平日她无事可做，练刀、射箭、看书，她把元憧憬为元佑搜集、而他没带走的那些书籍都翻出来细细地看。

她帮不上元佑，索性让自己忙碌起来，就没空担忧焦虑了。

这么过了几日，元将离正看书，听到门外有人在窃窃私语。

先是红叶的声音，很犹豫似的“夫人正看书呢，咱们送这个进去，不好吧？”

乳香的声音压低了，振振有词道：“夫人都看了好几日了，白天看，晚上看，再这样下去眼睛都要看坏了。话本子虽无用，但看着开心啊，是不是？”

红叶没再出声，八成是被说动了。

元将离正好看完一本写西南人情风土的游记，她合上书册，清清嗓子。

“进来吧，你们两个，”她看着两个从门外探出来的脑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忘了我耳聪目明了？你们站在门外说，真是生怕我听不清楚。”

红叶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给乳香使个眼色。

乳香就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语气兴奋，“夫人，这是近来坊间最流行的话本，叫《侠女记》，可好看了，里面的姑娘就跟夫人您一样，武功高强，还特别善良。”

“好了好了，”元将离笑着打断她的溢美之词，“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