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 01(1 / 2)
婚姻大事01
许珈毓领证的时候,是这一年的春天。
确实是有些着急了,婚礼还没办,就急着提前好久,先把结婚证揣进了口袋。
主要是江泊雪不想等。
原本许珈毓在家,网购了一本日历,还想翻翻黄道吉日。
江泊雪对她特意买本老挂历,就为了选个结婚日子这种做法,表示默许且十分欣慰。
摸摸她的发顶:“挺好的,你已经学会挑日子了。”
许珈毓觉得好无语,他不会夸能不能不夸:“我还以为你会说,我这是为了顿醋包顿饺子。”
他笑笑,走过去坐到她身边,顺手把她捞过来,放到怀里。
江泊雪低眸,盯着那本老挂历:“挑好了吗,什么时候去领证。”
他说话时语气不急不躁。
江泊雪向来在公司就是这样,永远冷静,有不近人情的疏冷。
许珈毓还记得他的绰号,他们员工说他性冷淡。
因为江总日理万机,每天除了工作,什么都不感兴趣。有好几个小姑娘来应聘做他秘书,结果工作没一个月就苦着脸不想干了。
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满脑子旖旎爱情幻想。尤其是遇到江泊雪这种上司。颜好,多金,私生活非常干净,平时话还不多,并不像一般男人会吹嘘自己。
这些来海庭的小姑娘,很难说多爱这份工作,都是为了江泊雪本人。
但江总他,根本撩不动啊。
别说平时说闲话了,只要不是工作签字认证,江泊雪几乎都不会擡眼看。小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却根本偷不来他一眼,真是太气人了。
要知道,她们有很多在大学里都是系花校花呢。受人追捧,万千宠爱。放全公司也多的是人追。
江泊雪员工想不通。
尤其是男员工,他们追不上的姑娘,人家甚至不稀得看。于是怒而连夜给他取绰号:性冷淡。
许珈毓心里快笑死了。
想起这件事她能自己乐一天。
江泊雪看着她憋红了的脸蛋,敛眸道:“笑什么。”
许珈毓擡手摸摸他下巴:“江总。”
“嗯。”
“你知不知道你公司员工喊你什么?”
看她眼睛亮亮的模样,总归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江泊雪视线移向她:“活阎王。”
因为每次项目审批出来,他都让人加班加点,夜晚时分整座海港的灯都暗了,只有海庭仍旧灯光璀璨。
许珈毓笑得伏在他肩膀上。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太有意思了。许珈毓笑吟吟地:“不是。”
“那是什么。”
许珈毓笑着直起身,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
沉默片刻,江泊雪漆黑的眼睛盯着她:“我性冷淡?”
他那样子好危险,许珈毓了解他,这是压着火气的前兆。
人要识时务,许珈毓从善如流,立马抱着他脖子撒娇:“别生气嘛。”
江泊雪说:“我是不是性冷淡你不知道?”
果然生气了。
许珈毓小声装可怜:“那是他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你听到了。”
偷听八卦也要被惩罚吗?许珈毓嘟着嘴戳戳他:“江总,你好不讲道理。”
江泊雪抿唇,直接把她拦腰抱起。
把许珈毓吓到了,勾着他脖子:“你要做什么。”
江泊雪把她丢床上,脸色都没变:“你说做什么。”
她眨眨眼,装不懂。
江泊雪扯了领带,盖住她眼睛:“那你现在懂了。试试看,你男人是不是性冷淡。”
*
尝试的过程许珈毓不想回忆,她觉得江泊雪有时候也挺会享受的,别的不说,他在渊海湾布置的那张床,真的很大很柔软。
许珈毓觉得他好会挑啊,故意的吧。
期间他想换地方,她都不想动,眼巴巴揪着床单不肯放手。
江泊雪看出来了。
眼睛里泛着极浅的笑意:“喜欢这张床?”
许珈毓点点头:“什么牌子的啊。”
床垫真的很舒服,许珈毓对这方面没有研究,但是也知道比较:“比你在市中心公寓的舒服。”
他还是笑:“那跟海庭的比呢?”
“你房间那个?”
“嗯。”
她有点脸红。
海庭是江泊雪以前一直住的地方,在普通人家里,就像是父母家。
许珈毓在别的地方都没有那种羞耻心。
唯独在海庭。
她轻轻垂下眼睫:“比海庭的舒服点,但是……”
怎么还有但是。江泊雪笑了,翻了个身,让人趴在自己胸膛上:“嗯。”
许珈毓埋着脸小声说:“我喜欢海庭你房间的衣柜。”说完,又觉得很丢人,懊恼地低头不敢看他。
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许珈毓锤了他一下:“笑什么。”
真的不怪她,他衣柜很大,实木做得古朴。
江泊雪二十岁上回国后,就搬去公寓住了。因此海庭他房间的衣柜,几乎全部是少年时期的旧衣服。
那年他属于偷偷养着她。
江立庭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养情人么,大家都懂,以后又不结婚,江立庭犯不上生气。
他们不能光明正大。
江立庭突发来海庭时,江泊雪只能把她抱进衣柜躲着。
后面江立庭走了,他想把她抱出来。
可是他的衣柜,被小姑娘翻得乱七八糟。
或许是因为害怕被发现,埋进衣柜里还不够,小姑娘肩膀颤抖,把他好好挂着叠好的衣服,全部弄乱,堆在自己身上。
她就瑟缩在衣服堆里,一打眼不仔细看,还真的找不着她人。
江泊雪当时就有了反应。
他是个正常男人,克制不了。
眼前的场景,几乎可以用香艳来形容。
她是哪来的妖精,他走时明明给她裹了毯子。可是翻衣服的动作太大,毯子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她有点紧张,露着两边雪白的肩膀,微微颤抖,好像石缝里羸弱清纯的花。
江泊雪扶着衣柜门,头一次觉得,真是要死了。
想把她弄出来,后面终于在衣柜夹缝里,发现那条可怜毯子的一角。
江泊雪往外抽,感觉被力道阻碍,想也没想猛地一扯。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女生含着哭腔的呜咽。
房间窗户关着,窗帘全拉,只留着一条很小的缝隙。
昏暗无比。
他的眼眸却一暗再暗。
那条花纹繁复的毛毯上,潮湿的水痕清晰可辨。
“你解释解释。”江泊雪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就是嗓子哑了。
许珈毓解释不出来。
他下楼去见江立庭之前,正和她滚在地毯上。
他什么都没清理,穿衣服就下楼了。她身体还潮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