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 02(2 / 2)
原来还和备孕挂钩啊,许珈毓脸红红的,挑开帘子进去了。
流程也不复杂,血常规什么的都查了,就是没查和备孕相关的项目。
许珈毓还傻乎乎问了句:“不是和备孕挂钩吗……”
里面医生看着她笑:“你家先生这么着急啊,才领证就想要宝宝啦?”
说得许珈毓脸红心跳,一路上低着头出来的。
看见江泊雪在外面等她,凶巴巴打他:“都赖你,害我丢脸。”
他也没问什么事丢脸,任她打,他最近养她养得很娇气,直观感受就是脾气养上来了。
也挺好的,总比躲着他好多了。
他们拿着检查报告去盖章,那里工作人员敲上红印,笑着祝他们百年好合。
许珈毓小声说:“你听见没。”
“嗯?”
许珈毓眼睛漾着光:“他们祝福我们呢。”
江泊雪也笑了,低眸,帮妻子理了理散在脸颊的碎发:“听到了,我们以后白头到老。”
眼里是他少见的款款温柔。
可惜那晚回家后,许珈毓就觉得不太好了。
他把她抱上车,三个地方让她选,好脾气问她想回哪个家。
许珈毓其实挺喜欢他市中心公寓的,就说:“要不,回市中心的房子?”
江泊雪没意见,只是笑:“渊海湾那张床这么快就失宠了?”
小骗子,她之前还跟他夸那张床多大多软,她死也要死那张床上。
许珈毓摇摇头:“不是呀,你明天要去公司的。”
他们今天……肯定要折腾到很晚。他明天从渊海湾出发,要提前好久,他还要不要休息了?
“心疼我?”江泊雪捏捏她脸,最近她被他喂胖了点,脸颊有肉了,“我明天去什么公司,结婚没婚假的?”
许珈毓微微瞪大眼睛,他怎么瞎说啊。
“你欺负我没上过班啊,领证哪来的婚假。”
江泊雪说:“我是老板,我自己有领证假行不行?”
“……”
行。
行吧。
许珈毓红着脸,微微别开眼:“资本家。”
她低垂着的眼睫浓密纤长,很像两只扑闪的蝶。
其实还有个原因,她没告诉他。
她很喜欢很喜欢那里,他们那些年无数美好的,称得上静谧温柔的时刻,都发生在那里。
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大房子。
好空荡,好寂静,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她好喜欢他在市中心公寓那个小窝。从前她学英文,不懂为什么夫妻小家叫“爱巢”,如今,深刻领悟。
这套公寓她很多年没来了,却仍然保存着当初的样子。
江泊雪把她抱进房间,丢在床上,她扭着脸小声说:“洗,洗澡。”
行。
他笑,又抱起她进浴室,稀里糊涂摁着她接吻,吻着吻着澡洗完了,再吹干净头发,抱出来。
从头至尾,许珈毓觉得自己就像小美人鱼,双脚不能落地。
江泊雪欺身靠近,她害羞着咬唇,乖乖抱住自己膝盖,提醒他:“你这边家里有放套子吗?”
“有的。”
“哦。”那就好。
但江泊雪哑着声音:“可我今天不想用。”
“哦……啊?”
她真的彻底懵了,傻啦吧唧看着他,模样过于震惊,刚洗过澡,又显得有点软。
磕磕巴巴说:“为,为什么啊。”她真的不懂,是他说要做好措施的。
江泊雪回答也言简意赅:“结婚了做什么做?”
“……”
他撑着床沿,额头沁出薄汗:“就这样行不行?”
许珈毓揪着床单犹豫,很小声问他:“那这样,会不会有宝宝啊?”
“有可能。”他亲亲她眼皮,“但怎么也不会一次就中的,概率很小。”
他知道才新婚,甚至婚礼还没办,她应该也想跟他过两年单独日子,不想那么快要孩子。
他随便她,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好,有没有孩子都行。
只是今夜,他有点忍不住。
领证了,程序走完一遍,从此她在法律层面上,就是他的了。
是他的新婚妻子。
可是那怎么能够呢。
她是世界上另一个他,她今天有过的想法,他也全部拥有。
只是江泊雪这个人,习惯性压抑情绪,并不展现。
他同样觉得不真实。
他们分开的那几年,每夜梦醒,他都茫然错失,那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她要是嫁给他就好了。
以他权势,只要他不同意离婚,她就怎么也离不了。
说他卑劣也好,她会恨他也罢,没所谓。
能一辈子和他绑定就好。
而如今他想要的,正安安稳稳在他怀里,落在他掌心。
他求仁得仁。
满意惨了,也怕惨了。
他不想隔着个什么东西触碰她,他想彻底占有她感受她,让她浑身上下全沾染是他的气味。
总而言之,是他没安全感。
江泊雪低眸,她迟迟不给回音,他声音逐渐变得艰涩:“就一次好不好?乖乖,后面我戴。”
许珈毓心脏像被人重重捏了一下。
眼前有些看不清了。
她伸手,够到床边的盒子。
江泊雪没动,眸光黯淡了一瞬。
然后就看见她擡手,把盒子扔了出去,扔进垃圾桶。
换他有些惊诧着看着她,黑漆漆的眸子,一瞬间情绪晦暗难辨。
许珈毓脸颊红透,但是又强忍着羞怯,镇定地说:“我早说不想戴,你现在醒悟了吧。”
江泊雪愣了大概好几秒,最后,眼底泛出淡淡的笑意,几乎有层浅薄水光。
“你啊。”
许珈毓心虚地胡乱亲他,嘀咕说:“本来就不舒服,当时在民宿我就说了,反正概率也不大……”
他真是败给她。
她完全不知道怀孕意味着什么呢,只是单纯想跟他亲近,她也不喜欢隔着层东西,所以才三番两次说不戴也没事。
江泊雪扶着她腰,看她浑身抖了一下,然后咬着唇闭上眼睛。
“乖乖。”
许珈毓眼睫颤抖:“……嗯。”
没等到他回话,紧接着后面的,是铺天盖地的浪潮。
许珈毓揪着被单。
她真的觉得自己像一条小鱼了,在江水里被浪潮裹挟,颠来倒去,最后他伸手抱她,又把她稳稳地,带回安全港湾。
骤雨疾潮停止的时刻,她皱着眉,很艰难地呼吸。
耳根好像被人很温柔吻过了,夜深时分,静谧时刻,她忽然觉得肩膀一片湿润。那种温热,几乎灼得她蜷缩起来,心都痛了。
许珈毓喉咙发疼,她也有点想哭。伴随着漫长的抽噎,有人擡起手背擦掉她的眼泪。
在她肩头,隐约小声和她说:“乖乖。”
“我爱你。”
声音郑重,磁沉喑哑,几乎令人不忍卒听。她堪堪压下去的疼痛,忽然在那瞬间,数以千倍重新裹缠住了她,让她只想和他就这样,静静过完这人生漫长百年。
“嗯,我也最爱你。”
她顿了顿,压住哽咽:“阿雪,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