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麻(2 / 2)
到了夜晚时刻,姜秋叶便来到王府门前站着等待季辞归来,她注意到簌簌似乎想去单独寻季辞,可她怎会给这机会。
她会一直黏住他。
春夜虽是万物复苏,却也有些微冷,站了不一会儿,手臂已经开始发凉。直到等到季辞的马车停至王府门口,姜秋叶欣喜地笑了起来,搓了搓手臂,直接冲了上去。
季辞刚踩着脚蹬下了马车,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小妻子便撞入了怀中,死死地抱着他的腰,擡起头,桃花眼泛着委屈,“夫君,你终于回来了!叶儿等了你好久。”
他心鹿撞起来,也确实思念她整日,白日里有时看着公文便开始发愣,想着她这般可爱的模样,实在难耐。
他不由一笑,擡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她似乎刚沐浴完,身上还发着香露的味道,头发散披着,揉起来手感又滑又软。竟只穿了单薄的寝衣,那颗红痣实在明显。
只是发觉她手臂冰凉,便半搂着姜秋叶直接往归鸿院而去。他的步伐有点儿大,越走越快,到了后来,姜秋叶开始跌跌撞撞才能跟上。
回到了房中,点了暖炉,瞬时暖了许多。只是她心中不悦,气鼓鼓地拍了一下他坚硬的胸膛道:“夫君你跑那么快做甚?我都要摔倒了。”
季辞未说话,只是捉住她毫无攻击性的小手,轻轻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又搓了搓给她暖起来。
“还要打我吗?继续打。”
他这个小妻子,多少次了,披风也不穿,就这点儿小衣服站在外面吹寒风。说了多少次,不长一点儿记性,骂又骂不得,打更打不得。
姜秋叶心中瘙痒,脑中某根神经似乎被刺激了一下,脸颊忍不住烫了起来,“要打!该打!”
“那你随便打,要是不小心打死了,你可就没夫君了。到时候,可怜的可是你。”
他在说甚鬼话?
他将她整个人抓了过去,死死抱在怀中,深深吸了一口她头顶刚沐浴过的香味。姜秋叶假意挣扎一番,便顺从下来,听着她的心跳声。
夫君归家,让她整日烦乱而焦躁的心安宁下来。
抱了好一会儿,姜秋叶才叫来了晚膳,盯着他吃完,又叫了热水,帮他用帕子擦背洗发。得了美人儿王妃这般服侍,难免浑身燥热。
等两人闹腾了许久,又叫了两次水,终于熄灯时,季辞才沉沉呼出一餍足之气。姜秋叶看着黑暗中的侧脸,思索一番,撑起身子吻了吻他的鼻尖。
季辞抚上她的杨柳腰,低笑道:“怎的,你还不够?”
这小妻子是真想尝试话本中的七次云雨?
“才不是。”姜秋叶黑夜中不太看得清,待逐渐习惯夜幕,眼睛清明些许后,娇嗔道:“叶儿如此想念简兮哥哥,可简兮哥哥根本不在乎叶儿。”
“胡说甚?我何时不在乎你了?”季辞听出这小妻子突然间没事儿找事儿,伸出手用力捏了捏她的脸颊。
姜秋叶没想到他竟然捏得如此重,让她痛呼了一声,“季辞!”
她撒娇般地打了一下他的胸膛后,瞪着圆溜溜的桃花眼,又贴了上去,死死抱住。
“快说,怎的了?”夜色漆黑,季辞却看得清楚,实在太过可爱,总觉无论如何怜爱都难以满足,便将她用力圈住。
“夫君,你还要让簌簌在王府中住多久啊?”
季辞一怔,不明白她怎突然提起那人,“怎么了?”
“夫君,简兮哥哥,你让簌簌搬出王府好不好嘛,叶儿不想见她。”她做作地晃着身子,晃得他心神荡漾。
“为何不想见她?”
“她一见到夫君,便像饿狼一般,我是女人,我看得出来她的心思。况且她也不喜欢叶儿,叶儿心中看得明明白白。”
季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的还突然吃酸了?我平日可是一句话都未与她说过。”
“简兮哥哥。”姜秋叶娇嗔不停,虽然累极,但她还是t想试试直接将这陈簌簌赶走,她在外面也更方便动手。
然而季辞只说了一声“乖”,然后起身,用火折子将蜡烛点亮,披上一件中衣,走向一处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又回到床榻。
“看看。”
姜秋叶不明所以地接过。
不是在说簌簌之事吗?与这有何干系?
她撑着困倦将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个不大的芙蓉玉坠,像是和田玉。
“送给我的?”姜秋叶惊喜地擡头,这是季辞第一次送她东西。
“嗯。”季辞颔首,将这玉坠拿出放在她手心,“这是……我母后的遗物。”
姜秋叶一惊,手差点打滑,震惊地看着季辞,心中乱麻一团:“夫君,这、这也太贵重了。”
“我见这玉坠配你极好。”季辞将玉坠拿在手中摩挲一番,又认真地看着她,“叶儿。”
他看着她沉默良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深呼吸一口气后,才看着她正色道:“叶儿,为夫心悦你至极,此生唯你一人,可让我如此以对。娶你,乃我幸事。”
“所以,你无需吃那簌簌的醋,等过段时日找到好的夫家,便让她嫁过去,可好?”
姜秋叶心中颤动,似是一只纤长的手抚过心底的一串琴弦,揍出愉悦的乐曲。
她一直能感觉到季辞对自己的上心,可如今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是另一回事儿,毕竟他曾经可是个半哑巴,一个别扭爱面子的圣人。
她垂下脑袋,轻轻低喃:“可是、可是、或许我根本配不上你。”
她知晓了他此刻是在给她安全感,他以为自己在吃簌簌的醋,便将自己母后遗物都赠予了她。他越是这般好,她越发害怕。若有一日他发现了自己的欺骗,一定会将这份好收回。
季辞没听清,凑近了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简兮哥哥待叶儿真好。”
她擡头吻上了他明显的喉结,他一动也不动,片刻后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再次吻起她。原本从温柔而软嫩的吻,逐渐转变为炽烈,似要吞入腹中。
“叶儿,叶儿,叶儿。”她听着他来到她耳边低语,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哭,努力憋了回去,垂着眸缓了缓眼神,又重新看着他柔情而带着□□的眸子,再一次擡手搂住他宽厚的肩背。
又一次完事儿时,姜秋叶忍着困倦,撑起眼皮,起身,将那块芙蓉玉坠好好放进自己的妆奁中。季辞跟随着上前,往妆奁中一瞥。两人才最后回到床上沉沉睡去,如此夜晚,自己的小妻子紧紧睡在自己怀中,心底实在柔软又心安。
只是等第二日姜秋叶醒来时,又是睡过了时辰,想到昨夜几度荒唐,心中开始懊恼。明明想要吹一吹枕边风将那簌簌赶出王府,到了后来竟然忘记了此事,便由着过了去。
错过了时机,如今看来,虽有风险,可即使是在王府中,也不得不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