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窗下谁人窥春色(2 / 2)
徐韶擡臀起身,斜了他一眼,旋即伸手为他更衣。倒是叫袁荆受宠若惊了。
他握住了徐韶的手,五指圆润光滑,保养得当,可细细摸去,还是能感受到一层薄薄的细茧,是年少时练武所留下。
袁荆浅笑,更衬一双桃花眼迷人,温声细语,尾音含糊:“我自己来便是,哪能劳驾夫人。”
徐韶闻到他身上淡淡酒气,冷笑道:“我说怎么这个时辰才归家,原来是在外边厮混。”
“还好意思问我闷不闷。”
她甩了他的手,越过他袅袅娜娜走出内室,吩咐丫鬟:“去,盛碗醒酒汤来。”
“是,夫人。”
袁荆走出来,拉着她赔礼往回哄。
“是我的不是。有几个官员不好忤慢,我陪着多吃了几杯酒。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去。”
“不只是陪着官员吃酒罢,是不是还陪着张老板看戏去了?”徐韶凤眼微眯。
徐韶表面看着温柔沉静,其实是个炮仗。袁荆此刻也分不清她是真恼还是假怒,只得坦诚道:
“生意出了些问题。”
徐韶心念一动,试探他:“什么问题?”
袁荆单手牵着她在桌边坐下,吃了丫鬟递过来的醒酒汤后,把茶碗放在一边。
他眯了眯眼,有些不耐,却不是对着徐韶。
“那个张老板,是张氏的旁支亲戚。当初我用他,早就料到他不是什么可靠的,没想到如此不中用。叫他好好管教那些海岛林邑来的奴隶,非但没起到效果,还让他们联合起来反抗,自己却被压制。”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非身份辖制,他真要自己亲自动手。
徐韶忽然想起自己这几日在茶肆间听到的传言,问道:“可是和曹家那几个表演杂耍的昆仑奴有关?”
袁荆惊诧地看了她一眼,点头说道:“不错,你听说过?”
这么大的事都能传出去,看来曹家真是衰败凋零,日薄西山了。他想。
“听说曹家逃了个奴隶,为了追查闹出很大动静,想让人不知道都难。”
徐韶当时听闻时,便猜测此事与袁荆的“生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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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蒲堂内,掌灯时分,此刻正是罗帏绣幕香风散,翘头绫鞋床脚乱。
窦绿琼被卫玠抱着放在床上后,双手搭于胸前,不觉回忆起自己的新婚夜。
当是时,卫玠一句话也不曾说,倾身压着她。她心里又慌又害怕,鼓起勇气攀着他的脊背,直到他沉身而入,疼得挠下一道道痕迹,也不知出血没有,只是依稀听见卫玠的嘶气声。
而此刻,卫玠目光沉沉,眼底似有火炬。
他虽经验不丰,但□□艳赋看过不少,颇知男女之事门道。
呵,不是他傲慢。自己从军行战时便是佼佼者,后为官从文多年也不曾输于人,如今当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能在此事上落了下乘,叫妻子耻笑。
卫玠看出窦绿琼的害怕,抚了抚她的额发,款语温言来安慰。
“呜呜,夫君,要不改日再来罢?”
窦绿琼眼噙粉泪,一只手被他扣着按在鸳鸯被上。卫玠只是一左一右亲了亲她双边面颊,抵着她过了一刻,问她可有不舒服。
窦绿琼摇头,身上心下都宽松了几分,眼睛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离自己只有寸许。
“再放松一些。”卫玠汗流气促,贴着她的耳朵道。
窦绿琼听话地竭力软了身体,没被抓着的右手贴在他胸前,没甚么力道。
“夫君,我觉得怪怪的。”她抽抽鼻子。
卫玠堪堪擦过,喘了一下,正欲重整旗鼓,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松涧小跑着进来,高喊道:“娘子,不好了——”
窦绿琼浑身抖了一下,卫玠眼皮一跳,一把将帘帐迅速拉上,挡着她的身体,对外怒斥道:“没眼色的东西,滚。”
松涧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反应过来后忙不叠从地上爬起,一个字也不敢多说,脚底生烟一般逃了。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得了娘子两次拒绝,最后被下人打断以至行事又不成,卫玠太阳xue一阵发乍,回头见窦绿琼咬唇看着自己,两眼媚而懵懂,他彻底歇下心思,打量着慢慢来也是好事,于是柔声道:
“睡吧,不勉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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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方才卫玠一声怒斥,叫府中下人都听得清楚。松涧匆匆出来时,只见一个个都掩唇窃笑不已,他臊得跑回下人房。
路上遇着浮峦,手里提着鹦鹉笼,要往里边走,他赶忙拉住,道:“快别去了,误了公子好事。”
浮峦不明所以:“不是要你去通传娘子,这鹦哥儿吃不进食快死了?你怎么反倒出来了。”
松涧叹气一声,只觉得自己心脏还在乱跳。
“什么鹦鹉不鹦鹉,你自己看顾着吧,到时候被骂出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