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营算账(2 / 2)
“那就跟我去。”
虞丹谊纠结途中还是被虞丹青拉上了马,他现在看到马都有些后怕,虞丹青抱他坐在前面,双臂环着他握紧缰绳。
虞丹谊有姐姐双臂护着,好似也没那么怕了。
羽军总营落座于城心外环,多是将军亲领的军部和下达命令的地方,共十二卫。一有消息,快马传递四方城门岗哨处,最后传至城外容纳万人的几大营里。
“刘悠长,咱俩打个赌,谁要是先以一支箭射穿这八个吊袋,就能叫另一个随便干什么,扫地也好,挑粪也好,如何?”
营里围满了一群人,他们面向空地中心,悬着一根长长的铁杆,依次从小到大绑着装水的软袋子。
刘悠:“倘若都不能全部射穿呢?”
“以多胜少呗!”年轻的汉子说完,已经抄起弓箭开始瞄准水袋。
等了好一会儿,刘悠看他箭还在弦上未发出,道:“你行不行啊?不行让我来!”
壮汉白他一眼,继续专心瞄箭对准水袋,拉弓的臂膀力度慢慢加大,猛地松弹,羽箭“咻”的一下射了出去。
箭矢与前两个小的水袋擦身而过,后面的全中。壮汉恨铁不成钢地痛苦抱头面壁思过去了。
刘悠:“废物,让我来!”
他自信满满地上箭拉弓放弦,除了第一个小的其余全中。
“诶哟,刘悠长,您这也不行啊。”
“没事的刘悠长,你比他多射中一个,不用扫地也不用挑粪了。”众人取笑道。
“你们闭嘴!”刘悠继续上箭拉弓放弦,箭矢还是与第一个小水袋错失而过。
他气愤转身,大骂一句:“靠!”
然而就在刘悠直起身的那一刻,远处一根羽箭破空射来,八个水袋齐齐被刺穿,爆漏声引起众人的注意。
那根箭受到八次阻力仍还有力,直直射穿了刘悠的单髻。
刘悠眼睛上瞟穿停在自己头上的箭,怒道:“有刺客?!”
“你是在说我吗?”
女子容貌妍丽,白红相间轻袍利落干爽,马尾红绳有些凌乱地披在肩上,明眸皓齿,带着几分攻击性的飒美。
“虞,虞千金?”
“我滴个娘勒……刚刚那一箭是她射的吗?!”
虞丹青驾马穿过围观的人群,停在刘悠的不远处。
“这一箭,应当没有吓到你吧?刘悠。”
虞丹青目中划过一丝悲怆,这些人都是同她入死凉关的将士,也包括刘悠。如今时光倒流,能重见死去的伙伴是天赐的慰藉。
但账还是得算一算的。
虞丹青翻身下马,托住虞丹谊从马上下来,未着上衣的将士赶紧跑回去穿衣服,多数人在相互交流眼神。
刘悠不服,可好奇心不停地冒出头。
面前的女子看着不过十六七,竟能将箭射得稳远有力,还碰巧射在了他头上。
他现在就像顶着一支箭的刺猬……不,比刺猬好点,他只有一根刺。
当看到虞丹谊的那一刻,刘悠就明白了,头上这一箭绝不简单,定是这女的故意射的。
刘悠:“不知小姐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
将士们见刘悠行礼,也跟着一起。
虎符还没有继承到她姐弟二人的手里,羽军仍旧听从虞城子的指挥,尽管虞丹青是虞城子的嫡出长女,在他们眼里也只是大小姐,并非真正的主子。
虞丹谊是虎符的主继承人,他也躲不过逗弄,虞丹青女子身更是如此,同前世一样,他们压根不信一个女人能当他们的将军。
他们越不服,虞丹青越要让他们心服口服。
虞丹青:“听说刘悠长想比骑射,少爷年纪尚小还不能控马,不如今日我与你比一比,如何?”
将士们窃窃私语,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原来虞千金在家练武是真的啊?就是不知其技如何了。”
“老将军管教如此之严,你觉得她身为嫡长女怎可能不会武,你忘了咱虞家祖规吗?凡是嫡长出生,不论男女都得学武。”
“她到底行不行啊,我看她刚才那一箭射得挺不错。”
“我赌一文钱,她不行。”
“我看未必,她一箭射穿八袋,怕是弓手来了都做不到一次百发百中,这不是很明显?人家功底很强。”
悄悄话传入刘悠的耳里,愈发激起他的好奇心和好胜心,他微微一笑:“小姐若真想一比,我愿意奉陪,要是输了,可别怪我欺负小姐。”
虞丹青笑而不语。
两人要比骑射在军中传得沸沸扬扬,在场所有人拥随着虞丹青和刘悠前往马场,那些洗衣做饭的听到消息统统赶来捧场子,一时人流如潮。
二人皆带着良马强弓入了空旷马场,场边两头分别叫人摆放了九个靶子,溜达完马,再回来射中这九个靶心,谁先到和射中的靶心越多,谁就赢。
这也意味着他俩要带着筒箭跑一大圈,在气喘汗流的情况下还要射中九个靶心才算赢,这并不容易。
他们先有六人照做了一遍热热场,起哄声此起彼伏,待虞丹青和刘悠上场时,支持刘悠的呼喊声较大,虞丹青几乎没有。
不过她不在乎,可以说还有点兴奋。
判者一声令下,虞丹青蓄势待发,狠劲策马奔跑起来,刘悠也不甘示弱,马蹄声很快扬起了两道灰尘。
马道多平地,绕弯较少,虞丹青驾马正要拐过弯区,旁边刘悠的马突然撞了上来,冲击力让虞丹青上半身往前倾倒,连着马的速度也变慢了些。
刘悠有丝不可置信,“这可不是我指使的,是这畜生自己撞上去的,我对天发誓。”说完他笑了一下,疾驰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