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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榷无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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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榷无忌

“虞老将军为人板正规矩,对你们俩姐弟要求只高不低,朕很了解。你耳濡目染,熟读兵书、善武刀枪。”崇贞帝谈到这里,忽地道,“兵法三十六计中,如何对敌‘瞒天过海’。”

虞丹青:“伪装懈防让敌可见,循环往复故作不足,敌常见则少疑,反引其松心,是为极阳。极阳中又展极阴,以表面不足骗敌,暗地蓄势待发,设精计进攻,一举拿下,是为极阴。二者相合便是常人所言的太阳、太阴。”

“若敌挡下这一击又如何?”

“敌强我弱,走为上计;敌弱我强,擒贼擒王。”

道不尽的高谈阔语在厚沙尘埃中露出点点刺芒。

虞丹青躬身俯首,宽长的华裙好似化作轻盔甲胄,温婉佳人的华丽皮囊下盖不住封藏多年的凛凛风骨。

崇贞帝注视她许久。

“朕与你,不曾会过面。”

虞丹青捏紧拇指,“臣女知晓。”

她把头低了下去了一些,崇贞帝起身擦身越过,自径开门离开了这里,奉命监守的秦照也跟着崇贞帝走了。

虞丹青出了舍间,谢兰机刚巧从偏间那边过来,他什么也不问,道:“该去景明园了。”

虞丹青遵从了内心,且先不管是否深得崇贞帝的意,她不想对使命辜留什么遗憾,哪怕言谎也很难做到。

她的思绪还沉在刚才和崇贞帝的交谈中,对于皇帝而言,或许只是个简单的问话,可对于她自己来说是发自肺腑的真心。

就算刨根问底,虞丹青还是会这样回答。

空空左手被人握住,轻轻揉捏,牵醒虞丹青讷住的思绪。

虞丹青擡首,谢兰机面正前方地走着,没有回头看她。她落眼在他牵牢的那只手上,无声一笑。

游园观赏表面是为庆典后的闲趣事,私下也有不少人借此行来丰足人脉牵和关系。人一多起来,景事也杂,指不定还会发生一些有意思的事儿,因而留下的人也多。

湖边停了好些画舫,已有几只载人游湖。

桥边廊亭还有居职的年轻读书人在吟诗作赋,依稀听到激昂的高声。

“听我来作诗一曲!”

一华裳青年望着碧湖云天,提笔落纸,边写边道:“云、水……悬,夏日……啧,不对,应该是这样……”

其他旁观者凑出脑袋过去看,大声地念道:

“月初夏浓郁枝林,天接地水现景明。稀雾云水悬碧影,和风走川绿江南!”

“妙哉,妙哉!要是再加点美酒就更不错了!”

另一人插嘴:“臭小子还迷上了江南是吧?这是皇宫的景明园,离江南差着不知多少里。不行,上回在这儿写过了江南,我们写的都有了几十首,再写就没意思了,今年得换一个。”

“李兄言之有理。杨老二你这回写得一般,上阙写景明,下阕又跑到了江南,前不搭后语,多加把劲呐。”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喜欢江南有何罪?我就写!”

“那第一个出局的人就该是你了。”

“不服是吧,来,干一架。”写诗的杨老二撸起袖子就要干人。

挑刺的人避身要躲,还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况咱就一破写诗词的。杨世琛,你不讲文德!”

“我不仅不讲文德,我还不讲武德!你要是跑出这亭子就逐出我们‘七青才’!”

“说好了都是文人墨客,各凭本事留在‘七青才’,你凭什么驱逐我?!叶曲熹,你看看这个蛮人!”

两人打作一团,重拳挥下去,落在身上又是轻的,第三者还嫌不够热闹挤进来劝架,却是哈哈大笑地一掌不落,哪里像是个劝架的。

亭里坐着的青年们躲来躲去,生怕自己挨了打,但皆面露坦笑没有逃离之意,一看就知他们关系还不错。

这里路过的行人少,他们也就没有太收敛,可正好是这般的肆意大胆反倒别添几分生龙活虎。

虞丹青和谢兰机走的道路人本就不多,恰好经过廊亭。

亭里的青年们看见宰相过来,忙收起嬉皮笑脸,个个一脸正色地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异口同声:“谢相,谢相夫人。”

他们眼睛晶亮发光,都直愣愣地打量青年,又把目光悄悄转移到虞丹青身上。

自古以来,文人多崇文人,他们这些后辈自是也不例外。

“智臣对将女,简直绝配。”有人小声道,“下回文章我就这么写,还没写过女强男弱,倒有些期待。”

“小心被看穿传到朝廷那里,你就死定了。”

“怕什么,坊间都不知出了多少有关这二位的故事本了,还怕差词曲?檀郎谢女、才子佳人,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懂什么,我这叫作锦上添花。”

“你写就写,写什么强弱,莫不是家里放羊放多了得了羊癫疯?”

“你少骂我,哪天气火了我把你抓鸡被鹅追着咬屁股的事写进诗词里,到时成为民间的茶余饭后可别怪我喽。”

那人不回这话,只道:“呵,文人有两类身骨,一个是风骨,你猜还有一骨是什么?”

“啊?”

“贱。”

两个当事人还不知几个青年的窃语。

谢兰机对他们颔首微笑,虞丹青倒对他们刚才的作诗寻乐有些好奇。

他们的面孔应该在哪里见过几面,可虞丹青实在想不起来。

虞丹青:“方才听到你们喊的名字是,叶曲熹?”

这名字有点耳熟,她听过。

似知虞丹青在疑惑,谢兰机最先道:“叶曲熹,去年的状元郎。”

人群中,素锦官袍的青年站了出来,拱手道:“在下叶曲熹,拜见谢大人、谢少夫人。”

虞丹青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状元,“啊,没事。只是听到你们说什么驱、驱逐?这是……”

青年们你看我我看你,嘴角憋得都快藏不住了。

叶曲熹:“我们大多是同届考进来的学生,长久下来也相谈甚欢,都颇爱吟诗作赋,于是便自成一派,取名为‘七青才’。偶尔逢佳节或是闲日,都会聚在一起吟诗写词、饮酒小乐。”

没有犯那四字禁,怎么玩都是可行的。

虞丹青点头,“那你们……继续?”

她和谢兰机就要往桥头去。

“晚辈们早已久仰谢相公的文名,今日作诗恰得一见,不知谢相公可否赏我几个脸面,替我们看看现作的诗词。”

那位被换作杨世琛的,开口挽留他们。

现在很少有人以“相公”来称呼谢兰机,他坐相之后,无几人记得他考上状元时夺得的这个名头。时过几年,谢兰机再逢此称呼,也有些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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