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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入花巍(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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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明盛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截的弟弟,笑道:“不知我母妃送给的东西,你们明宸宫收到了没有。”

“什么?”亓渊问。

棠杳听出来亓明盛指的是那夜陛下送来的母子款碧莲飞云镯,上前替亓渊圆了话,“回八殿下,我家娘娘和殿下已经收到,多谢贵妃娘娘和八殿下的好意。”她心里的慨叹油然而生,宠妃就是宠妃,不费吹飞之力就能让帝王为之妥协。

“你这丫头倒伶牙俐齿。”亓明盛目光转向她,深思了一番,“这池塘水深,若是十二弟偏要来喂鱼,你一定要看紧些,别让他掉下去了。”

棠杳颔首道:“奴谨记。”

他二人少与明宸宫以外的人打交道,八殿下突然过来搭话,不说亓渊不懂事,就是懂点事会说话的棠杳也不知怎么和他聊。

不过亓明盛很乐意,他主动拉近和亓渊的距离,“有空叫你母妃一起来紫琼宫坐坐,当然,也可以叫你的……姐姐棠杳一起。是叫这名儿吗?”

亓渊站在棠杳身侧点头,攥住她衣角紧紧不放。

这动作被亓明盛一览无余,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棠杳,又对亓渊道:“十二弟好像对这个贴身侍女很亲的样子?”

“她是我姐姐。”亓渊的眼神清明澈底。

亓明盛笑了声没搭话,自经离开了柳书苑。

柳先生从雅间出来,棠杳赶忙拉着亓渊又在原地站好,直面老人扑来的火气。

“未至晌午,谁让你们出来的?!还敢跑来池塘喂鱼,我看你们是不把柳书苑的规矩放在眼里!”

“先生,我们……”亓渊欲支吾其词,并站的棠杳先一步跪了下来。

“是奴叫殿下出来的,奴自知有错,甘愿受罚!”

亓渊扯住她衣袖,满脸忧色,“姐姐……”

柳先生不会手下留情,他罚棠杳在庭院中顶缸,亓渊被迫关在雅间习字,他笔对白纸,如何都沉不下心来,趴窗偷看外面。

棠杳撸起衣袖半蹲着,将盛水的瓷缸举放在头顶,抗了半炷香开始有些动摇,她想动脚松缓遍布双腿的酸麻感,没想到麻到了腿软,身子一倾,瓷缸里的水洒了出来。

柳先生擡手就是一下,戒尺打在她露肤的手腕上,红起一条长痕。

棠杳闷哼一声,咬牙忍痛。

雅间的门锁得死死的,被禁的亓渊哭喊求情之后,柳先生手里的戒尺反重不轻,让棠杳更加吃痛。

亓渊收住哭喊,架着板凳够到高桌,对燃着的时香猛不停吹。

屋外顶缸的人苦不堪言,屋内吹香的人满头大汗。亓渊头脑晕乎,回到书案前坐着休息,又把柳先生让他抄写三页经书的临帖认真写好,写完半页就去吹香,反复如此。

香快燃尽,亓渊越发激动,待吹灭最后丁点的火星子,他拍门大喊:“先生!一炷香到了!”

喊到第三遍门才被打开,柳先生进来看到光秃秃的香棍,放下了戒尺,“你临帖呢?”

“就在桌上!”亓渊指完就冲向庭院。

正午的日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但还是清清楚楚看见空旷处的人在发抖。

棠杳红肿的手抱着水缸放到地上,双腿软瘫倒地,亓渊哭着过去扶她起来却无能为力,只得朝周围呼救。

“有没有人…救救我姐姐…”

“快来人啊!”

“先生…先生!”

***

帷帐迷漫,黑夜沉凉。

榻上的棠杳睡醒,她的动静惊醒了趴在床沿养神的亓渊。

亓渊揉开睡意的眼,“姐姐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棠杳耸开肩膀,身上残余的酸疼生硬坚涩,神容跟着抽动了一下,道:“我没事。”

信了的亓渊跑去外间叫了一碗枣米粥,棠杳边喝边和他聊天。

亓渊:“对了姐姐,以后你不必去柳书苑了,我一个人去。”

棠杳手里的调羹停了,眼底黯然失色,自责中又甚悔不该带他一起贪玩。

亓渊安慰她:“姐姐别难过,这是我跟娘提的,我不想让你去那里再被罚了……”

“那你一个人定要乖乖听话,勿要顶撞先生。”

“我听话的。”

就这样,柳书苑从两个人变到一个人,亓渊独自受那分明的赏罚,两个月来成长些许,偶尔会垮着脸出苑,但每每见到来接自己的棠杳,心里的不快都能散成云烟。

明宸宫日子安稳平定下来,可皇宫云涌不断,冒出一桩贪污害人案。

最快露出马脚的一批人被万庆帝查封家底,擡出数箱黄金白银,累及近亲远亲,万庆帝果断诛灭其等三族,七八十颗人头掉落刑场。

上及朝臣,下至官吏。

朝堂惶惶不安,无人不提心吊胆。但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当有人不怕死往这火堆里加柴。

海府被查,海茹烟的父亲身在朝廷,不仅攀权附势还拉党共谋,数来已有七八年,还不止这一回,屡次再犯,气得万庆帝将其打入地牢,不日便审结,是死是活尚还不知。

海茹烟前去求情,她跪在万庆帝脚下,深知火势势不可挡。

万庆帝:“海少南同孙长立合谋吞偷宁水几年的公款,福了自己的狼子野心,却让宁水的三百六十余户人家死在去年寒冬!一千两百多条人命!海茹烟,这情你拿什么求?!”

海茹烟忍下哭腔磕头道:“妾不为求他,也不求自己!妾只求陛下能够宽宏渊儿,渊儿他什么都不知道!陛下,妾求您不要和他计较,他还是个六岁的孩子……”

万庆帝坐在椅上,冷眼看她,“海茹烟,你是聋了吗?你掰掰自己的手指头看看死了多少人!就算把你们海家杀光了都不足以偿还这些无辜之人!你何来的脸求情?!”

气头正盛的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海茹烟话里有话,他俯身审视着她,“亓渊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父亲做的这些你全都知道,是吗?”

海茹烟一怔,看着他静似深渊如藏猛兽的眼睛,少有的感到恐惧。她听闻过父亲败德辱行,也劝过他停手,海少南应下后便不再传出有关行举,她以为他说到做到,原来是藏得更深了。

“……是。”

万庆帝直起身,深呼吸缓下火气,看她如看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轻蔑淡漠就像一把剜心的刀,刺入她胸口。

“如今你是罪臣之女,本身戴罪,你如何求情?又拿什么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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