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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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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寂从未想过自己能有见到宁王的一天,诚惶诚恐,起身时不小心闪到侧腰,忙捂着,不敢哀疼,上前尊迎。

宁王摆手免礼,收敛方才跟孩子谈话的和蔼,多了几分严肃,接过司徒寂的茶,闻了闻,搁置在一旁桌上,简单地问候几句,直入话题,“本王有意相助行军堂办学,不知司徒大人觉得如何?”

司徒寂看了几眼他身边的人,认出其中一位是黄军将领,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愁眉道:“宁王爷,行军堂由侯府执管,天下皆知,想必您也是知道的。若要合办武堂,需得捎信给易少将,一同禀明圣上定夺……擅自变堂,怕是会惹圣上不悦啊。”

他很奇怪,怎么之前不见宁王来找行军堂,今年倒是有这心思了?

宁王淡然一笑,口出惊言:“原来司徒大人担心这个,你放心好了,本王来之前已向圣上禀明此意,圣上所言之意是看本王自己的意思,不必担忧圣上责怪。”

司徒寂表情微凝,忙拱手赔罪,“竟是如此……是下官无礼无知,这就给王爷赔个不是……”

“行了,”宁王擡手让他停下,语气稍有不耐烦,“既然圣上没话可说,那就这样吧,本王有意请求和易少将合办行军堂,你把这意思写到信里捎给他,财资问题可以交给本王解决。”

行军堂本可以不收学徒学钱,奈何侯府手下要养这么多兵,多出来的从来不是闲钱,养人兵,也养冷兵,所用的公款不多不少,武堂大小刚好,学徒不会超量,否则可能会有负担。

在精不在多,要是真有学徒能被易少将看上,能免去重重爬阶,至少有个中品军衔,深得青睐者,还可能有率兵的副权,这对痴迷兵道之人是种极大的诱惑和动力。

太平之中,想让自己踏上牺牲路的人不多,却也不乏这类人,正如行军堂的学徒们,有学艺防身的,也有学兵法武术准备参军报效家国的。

宁王发话直接,司徒寂再无理由和权力拒绝,连忙应声赶去写信送报易简。

宁王拜访行军堂的消息很快传开,人云亦云,还没有结果,他手下黄军将要入驻的消息像钉死在案上一样,人人路过,都指道是真相。

听着凤兮道完,武师拍案大怒,“这宁王欺人太甚,他明知你家况如何,还摆明了戳人伤处,可见其心机手段!行军堂可不能跟他合办,谁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有没有算盘,响还是不响,未经太多人事的少年,也没能够猜得出来。

凤兮何尝不知宁王开局说的,是专门对他下的刀子。

今非昔比,过去能一举摧毁人的,在多年沉淀的变化中,不再会有一击毙命的杀伤力。

可有些事情带来的痛苦是永远无法被抹去的,它们将会伴随人的一生,永远,永远。

现在,只能看易简怎么处理两边的关系了。

又值日跌时分,凤兮不再忙于私事或公务,照常去少学院的武场监守孩子们练拳。

拳脚、身法和兵法都是兄长一人简化传给学徒们练的,还是那句话,有真本事的才能学到真本领。

凤兮手里拿着竹萧,穿行在孩子们的练伍之间,对动作不到位的进行纠正,有时用竹萧拍打他们下垂的胳膊和腿。

每逢他路过,虞小青就会别过头去,等他走了才回过头来,偶尔瞟他两眼。

旁边的许妹妹就会问她:“姐姐,你是不是脖子不舒服?”

虞小青扶额,尴尬一笑:“脖子是有点不舒服,我扭一下舒缓舒缓。”

“不舒服就跟督长说呗,憋着干嘛?不怕你许妹妹心疼啊?”孟常再没好声地来一句。

虞小青翻了个白眼,没理。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和他说话,去面对他。

少年好似当作无事发生一样,走到这边时,会给他们几个改正动作,包括前天被打哭说气话的姑娘。

凤兮横萧抵住虞小青的胸膛,往后轻推,“身体往后仰一点,头放低,别歪。”

虞小青听了跟没听似的,还是没改过来。

不行,她忍不住,只要他在这儿,她就是想看别处。

见她改正不过来,凤兮只好收萧挂在腰间,两手轻掌她脑袋面向正前方,掰得板板正正。

等督长走后,后面的孟常再嘿嘿取笑:“你知不知道你的头很像一颗包菜,督长两只手就把你脑袋包严实了,要是再转转,跟洗菜没什么区别哈哈哈。”

虞小青忍无可忍,“你嘴巴比过年的鸡还能吵,赶紧闭上吧。”

孟常再自己乐得舒心,难得甘拜下风,随她骂。

休息时分,凤兮收住以往的清冷威严,坐在阶上吹起竹萧,萧声悠扬清婉,时而轻快,时而重缓,情深意重,入耳即是入画。

孩子们放下师徒间的隔阂,凑到旁边去听,凤兮偶尔会停下萧声,开口回应他们。

虞小青原本坐得远远的,看到孟常再那个狗腿抱着人家的胳膊,还要抢着竹萧玩,气不打一处来,过去把他拉开,“你这么粗鲁干什么?一边儿玩去。”

“我粗鲁?”孟常再满脸疑惑地指着自己,“我哪里粗鲁了?是督长说要教我吹萧的,我刚才只是想试一下,还没到手你就过来把我拉开,什么意思啊?督长,你看她,又发神经。”

凤兮手中的竹萧轻晃,“不能这么说别人,收回去。”

孟常再心有委屈,但不说,垮着个脸对虞小青道歉。

虞小青轻“哼”一声,拍拍裙摆在旁边坐下,两只手指抱在一起快扭成了麻花。

她现在很别扭。

那句话不仅说早了,而且还不该说,是师徒身份的不允许,是关系疏离的不应该。

心里话,就应该藏在心里。

但她也很难过,自厌自己的鲁莽失态。

可看他的样子,他好似并不在乎。

孟常再吹萧吹到一半,有同窗过来叫他不要吹了,吹太难听,让督长来。

凤兮没有推辞,满足孩子们的所需,吹了一首简单慢奏的曲子。

等他吹完,虞小青心里的别扭逐渐消散大半,鼓足勇气问:“你今天为什么肯吹萧乐?”

凤兮回得干脆,“看心情。”

一半是,一半不是。

他想的,是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给他们吹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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