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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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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

文武双试广招平民才子,其中也有世家子弟,女子很少。

经过重重选拔之后,有个年仅十六的少女考取甲等,小小惊动了内廷,毕竟是秦太尉的亲妹妹秦照,能有如此文采眼界,不足为奇,后来被分到内廷做事,人姑娘却说:“急什么,我还要考呢。”

奉命传达的老太监笑呵呵问:“秦姑娘在文试中已经登顶了,陛下也没说再考什么,您这是?”

“那不还有武试吗?回去代臣女转告陛下,我要进锦衣卫,最好当个副使。”

老太监目瞪口呆,捏了一把汗,怀疑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道:“锦、锦衣卫副使?姑娘莫要开玩笑,锦衣卫可都是拿命在办事,天天刀不离身,要是不小心划伤了,这也不好交代啊。何况这职位都是凭实力所得,姑娘你说这话可算是为难咱了哟……”

秦照打断他,“公公放心,我知道的。”

文武双试结束,秦照的名字在两边都有名赫赫,加上文试甲等,足够有底气加入锦衣卫。

只是锦衣卫历来不收女子,除非她有这个本事,破处此禁。

此事很快吸引到锦衣卫的那位大人,不仅没有反感,还主动邀入卫内试职三个月。

事实证明,秦照做到了,却也因此和亲哥哥大吵一架。

“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你能入朝堂,我就不能?难道非得在我十八岁那年随便挑个夫婿嫁了?你们把我当什么了?一个随随便便就送出家门的阿猫阿狗?你看清楚,我是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我自己想做的事,能不能考虑我的感受?”

秦钟气得脸颊红涨,“是!你只看到了我拦你,你知不知道一旦和朝堂有了牵扯,这辈子就不会有任何清白!你觉得当官好,有没有想过这里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哪怕你做错事、看错人!都很可能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你以为我当真能一手遮天吗?”

秦照看着他,怒火燃到极致,“这条路我自己会走,不需要你帮!”

火撩急势的氛围骤然停降。

秦钟气笑了,声音有丝未察觉的颤抖,“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最好不要有求我的那天!”

一对亲兄妹,自此“反目成仇”。官场上,谁也不理谁。

时光飞逝,听闻陛下新立的侯府已有下一代继承者的消息。

虞老将军打算把虎符交给他女儿,他的女儿在京城早有名声,可谓是个奇女子,少时学武,善刀枪之功,精通兵法,参军之后屡次立功,那些质疑狂言不攻自破。

虞丹青正式继承虎符,入宫觐见,还没见到圣上,就被文武百官偷偷议论了个遍。

她还未实战过,知道自己目前还不能服众,但总会有那一天的。

陛下态度不冷不热,先是恭贺她成为新将领,交代了一些公事,再和大臣们聊解当下政局,就散朝了。

秦照对这位女将军很感兴趣,在一次办案中,意外和她撞见,又意外地产生误会,和她打了一架。

爽快至极。

她觉得,她们是命中注定,很有可能会成为知心朋友。

虞丹青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被一个女孩追着打,打完还要讲通篇道理,简直就是另一个她,后面还是锦衣卫来调解了矛盾。

她可没空陪这个妹妹玩,也算姓秦的懂事,没再来打扰自己。

初次实战,是有人不满这位新帝,带动贫民发动起义。虞丹青带兵前去平息,尽量不伤手无寸铁的平民,尽数活捉听从发落,主谋者依法处置。

这是她服众的第一战,已经打响了。

朝中有谄媚者,她敷衍对付,知道文臣肚子墨水极深,念在往后还要在朝堂混,给个面子,其余不屑不服者,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朝堂有位年轻的文臣,深得陛下宠爱信任,能和小太子独处一室。

小太子自幼体弱多病,陛下很少会让他和外臣接触,那姓谢的算是一个例外。

虞丹青入宫觐见的时候,见过谢兰机,他站在最前一排,和其他文臣不大一样,对她没有议论,也没有给过眼神,立在原地如磐石不动。

“像个装人的冷木头。”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后来,陛下邀个别大臣前往静室商讨,其中包括虞丹青、谢兰机和秦钟等人。

商讨内容为重新规整边疆军部,群人各有自己的想法,虞丹青主心向民,谢兰机主心向君,两人因此发生小小摩擦,从这以后,虞丹青对逐渐他产生改观。

这人说话真死板,她小时候是怎么和他说上话的?

不,他小时候好像不是这样。

人都会变……罢了,她不关心。

两人的关系发展愈发僵硬,甚至到了朝堂人尽皆知,表面装作不知,私下议论得热火朝天。

时间一久,她那股暗暗斗劲儿淡化了许多,没心思和谁打眼嘴架。

将军职位越来越稳,虞丹青开始养兵屯粮,预备来年的出征。

这是她第一次出离北周的疆土,要走很远很远的路,要吃很多很多的苦。

她不怕,她很期待。

令人意外的是,来送军行的人除了父亲,还有谢兰机。

虞丹青:“陛下让你们来的?”

虞城子连忙摆手,“陛下没说,我们自己来的。”

虞丹青眼睛把谢兰机从上到下全部看了一遍,复述道:“自己来的?”

谢兰机双手交叠,微微低头行礼,“于公是职责,于私是本分。”

她不爱听他说这些文绉绉的话,今日却莫名有点不快活,平时那通篇道理的谢丞相,来送行的居然只有一句话。

“没了?”她问。

谢兰机没有多余表示,缓缓擡首,平视着她。

见他没再说话,虞丹青和父亲肃谈完军事,互相交代好事情就带兵出发了。

出征半年,顺利凯旋。

虞丹青的女将之名由此稳固,慢慢遍扬天下,她回到京城毫不客气谦虚,可以说是要多猖狂有多猖狂。

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在锦衣卫待得好好的秦姑娘,跑去她麾下当了副手。

朝廷内,任谁都会来一句:“怪了,当年见面就打架的两个人,怎么如今关系还变好了?”

说实话,虞丹青也从来没想过,能和第一次见面就互看不顺眼的人成为命交之友,还是个女孩子,她很开心。

不知下次出兵又得等到猴年马月,胜利凯旋的虞丹青在宫中享受敬仰荣华,不仅有专门的宫人侍奉,而且还能自由出入皇宫,宫里的热闹她一个不落。

虞丹青不喜欢看人脸色行事,很多时候我行我素,但主见都非常端正有力,几乎很少出过差错。

陛下欣赏她,对她的狂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譬如,虞丹青有一回在大殿内抄录公表抄累了,叫宫人请个写字端正俊秀的大臣来,那宫人脱口就道:“现下殿内没有其他大臣了,只有几个大人在旁间……谢大人写字很好看,将军要请吗?”

“谢兰机他还没走?”虞丹青搁下笔,细心吹了吹未干的墨水,嘴角抑不住的,是内心的挑趣,“那你去试试把他请过来。”

宫人俯首应是,忙步过去请人。

没想到人还真来了。

虞丹青起身腾了个位置给他,指着案上的册子道:“剩下的这一半就交给谢大人了,记得模仿一下我的字迹,不用太像,七分就成,免得一眼看去太割裂。”

她绝对不说是因为手痛。

谢兰机半句不言,坐姿端正,拿笔接着抄录。

虞丹青躺在旁边的梨花木椅上,吃着宫人刚上送来的葡萄,闲来无事就发几句牢骚。

“说来就来,谢大人挺听话啊。”她下意识说出了心里话。

堂堂宰相,用“听话”一词形容,不仅不合规矩,而且大有不敬。

虞丹青后知后觉,咽下葡萄,识趣地闭上了嘴。

“那将军希望我来不来。”他声音像清泉流水,在大殿内很是清脆清凉。

说得她心里拔凉拔凉的。

虞丹青停下吞食,眼珠子左右转了一下,笑道:“大人胸怀宽广,定然不会和我这等小辈计较,对吗?”

谢兰机保持写姿不动,“能有将军赞美胸怀,也算谢某三声有幸。”

虞丹青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故意的,语气带了一丝不悦,“谢大人言语深妙,连我都听不清好赖话了。”

谢兰机不回,安静地抄录,她也没再打扰。

今日一事,次日就在朝堂传了开来。

虞丹青还属新秀晚辈,入宫时日不久,自有盯紧她、想抓到她把柄的人。

果然,她上朝那日,就有朝臣当面向陛下弹劾她,“凭功勋自傲,目中无人,无法无天!虞将军抄录公表,竟敢厚着脸皮借丞相之手,如此逾矩,成何体统!”

虞丹青自然不爽,硬理服人。那大臣死揪着不放,根本没注意陛下漠视不关心的神情。直到谢兰机亲自出来调解,才化解了这不堪的场面。

他说没有逾矩。

行,这是他自己说的,可不能赖她了。

关系似乎缓和了,却被中途阻断。

这次,陛下派遣她牢牢驻守边疆,加固边城防范,抓到叛国贼绝不姑息。

一守就是两年,回归时恰逢春节。

皇宫盛办夜宴,到处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她在边疆待了无数个日夜,突然见到家和团圆的情景,不免恍惚怅然,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庆喜。

她跟着人潮来到摘星台,放飞自己做好的孔明灯,写在灯上面的祈愿变得模糊起来,成了细小的一个点。

环顾四周,看见谢兰机正好登台,手里捧着孔明灯,稳好灯身就放。

他的祈愿是什么?

趁灯还没有高飞,她过去找了一圈,没看到上面写有什么。

虞丹青没话找话,随口一问:“什么都不写,你就放灯?”

望着渐飞渐远的孔明灯,谢兰机道:“祈愿不一定要写出来。”

写在心里,才不会有人窥见。

虞丹青看不穿他的心思。因为还有一盏要放,所以没有接着闲谈,跑去拿另一盏做好的灯来放。

这盏灯有些特别,颜色较浅,上面画着无脸少年和笑着的女孩,都穿着厚厚喜庆的冬袄,在门前堆雪人玩,旁边则注有“平安”两个小字。

他们隔的距离不远,察觉到谢兰机递来的目光,虞丹青难得心平气和地解释:“这是我经常做梦梦到的。”

这话像在相邀。出于礼貌,谢兰机朝她走近了几步,听她继续娓娓道来。

“我小时候和他第一次见也是在新年夜,因为儿时不懂事和父亲闹脾气,跑出门撒气,然后就遇见了他。他很照顾我,还买糖逗我开心,陪我玩了一路,等我心情好了就及时送我回家。在我的印象中,我和他似乎没什么交集,却总觉得关系曾亲密过,可又想不起来。”

虞丹青微笑的面容带着淡淡忧情,看了谢兰机一眼,回过头来接着说。

“我十二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我爹娘吓得赶紧去请太医来看,但也无济于事。我烧了整整七日,浑浑噩噩地睡着,经常梦到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等不再梦回的时候,我家来了一个出家人,他说他可以治好我。但我爹娘又说,他没有用药,只是解下了我腕上的红绳,然后我就好了。”

“等我醒来之后,我已经忘了那条红绳是怎么来的,听说是金凤山上的半缘绳,可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上山,又为何拜佛。”

金凤山的寺庙向来灵验,谢兰机未能免俗,上山祈愿跪拜,碰见一个光头俊秀的青年,手持花杖,身着仙衣。

俊年面带笑容,路过他身边时,故意说道:“续缘人。”

谢兰机停步,回身看他。

俊年两眼放光,走近打量谢兰机,笑道:“净面神像,心怀众生。贫道还是少见真正相由心生的凡人,施主莫不是下凡渡劫来了?”

面对生人的打趣,谢兰机微笑回道:“师傅说笑了,在下只是长得和母亲有几分相似,渡劫什么的,不过也是神话传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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