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2 / 2)
张永义剑法极好,轻功可在水上漂。瑞儿不是没求过他,但是吧,有的资质差的学生不一定能看懂好老师的操作,在他观望张叔的几招剑法后,还是觉得睡觉更有意思。
当然,他可不敢跟爹娘说,娘顶多说他懒,爹不行,爹是真动手,从来不上手,都拿棍子揍。
时间紧迫,易简给谢兰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不再过多地停留,“那我们先去房间里收拾一下东西,待会儿就走。”
大娘子:“去吧去吧,记得带上一些盘缠,别忘了重要的东西。”
虞丹青客气谢过,和谢兰机去把东西收拾好,随大娘子等人一起出门和张永义汇合,由张叔负责送他们回去。
张永义早在溶洞口前把舟翻好了,虞丹青和谢兰机跟大娘子他们一家拜别后就上舟了,穿过溶洞和瀑布便是出山。和来时一样,他们换上马车走山路,快马加鞭地离开了风晓川。
到了边陲小镇,张永义不便再送行,把他们放在客栈,自己一个人调转车头原路返回了。
风晓川自成立以来一直有个规矩,就是尽量避免在京城晃悠,避免和江湖朝廷的人有接触,最好是从来没被看见过。要是碰见了什么不该碰的人,就不止是风晓川的变故了,牵扯甚广,主在朝堂。
谢兰机掐着一个月末的时日,打算在客栈住两日再回归朝堂。虞丹青也有同样的想法,两人一拍即合在此住下。
现在谢兰机默认虞丹青恢复了全部记忆,谈正事时不会复盘多余的事情,有事直说。所以当晚,他们在房间里写了一封信给天机阁,预备谋划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圣墟。
虞丹青见他写完搁笔,脑海里再次划过“天机阁”三个大字。她苦思很久,按着梦里故事的情节,问了一个无关此刻的问题:“你可还记得阁主是怎么把你捡回来的?能和我说说吗?”
这事过去了很久,不算什么重要的事。谢兰机虽有疑惑,却也回予实话:“我那时伤势严重,神智不清,只能感知有人在救我,后面还是在天机阁躺了好些天才清醒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关心关心你,不可以吗?”虞丹青抿一口茶道。
这话说得倒让谢兰机觉得自己生分了,忙道:“当然可以。还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他大方放话,虞丹青不再客气,反正他不会怀疑自己多了一世记忆,被爱的都有恃无恐,信任是最基本的。她接着开口:“你在金凤山有没有见过一个光头的青年?皮肤白皙,眉尾有些上扬,手持花杖的道长?不,应该是和尚吧……总之,他在金凤山修行,你去那儿跪拜的时候见过他吗?”
道长和尚很好区分,她不可能分不清。应该是这位信徒拜的比较广,身上穿戴之物既有道的,也有佛的,因而细说起来容易混淆。谢兰机仔细回想了下,道:“金凤山是有这么一号人,我以前见过,后来就没看见他了。如果你找他有急事,怕是很难寻到人了。”
虞丹青有点失落,放下茶杯,“那好吧,本来还想认识他一下的,看来是没有这个缘分了。”
若能亲眼所见,当面去问个清楚,一切就能真相大白,这是最好的,可惜了。
俩人睡了一夜,翌日清晨,谢兰机就退了客房,带虞丹青在城镇的小港口等候。不多时,一只船停靠在岸边,玄衣少年持剑出来,身后跟着红裙少女。她扑腾扑腾地奔向虞丹青,紧紧抱着不肯撒手,“小姐我真的想死你了!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来是怎么过的吗?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虞丹青被推得一个踉跄,还没看清楚人就听到红袖的声音,赶忙哄道:“没事没事,我这不是来了吗,这些天让你担惊受怕了,现在看到人,可以放心了吧?”
红袖激动得使劲点头,手指向后边,“多亏有长玄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儿打听你们的消息了。小姐我跟你说,他那只狼可有意思了,能听懂人话,还晓得帮人拿东西,特别听话!”她回头指看,发现后边空无一人,再偏头,长玄已经走到谢兰机面前了。
狼?虞丹青蹙眉,旋即回想起来,她去圣墟找谢兰机的时候,正是长玄的狼带路,没想到现在还没离开,这是打算要一直跟着长玄了?
她侧头望去,他俩刚好收住话题,几人没再站着,一前一后上船再谈。
船内刚好容纳能四人,难以置信的是,那只狼也在,听红袖说它前段时间从圣墟出来后,状态一直不怎么好,但身体却长得很快,壮又结实,牙齿也锋利刚硬许多,经常嗜睡。这不,现在就蜷缩在竹笼里睡着,听到动静也没有醒。
不要紧的事暂时搁置在一旁,长玄说起最近江湖发生的局面,“得知那晚你们脱险后,我们迅速撤离了圣墟。本来有批死士要追上来的,却不知为何在半路上倒下,十分痛苦的样子。”
当时,众人汇合从圣墟离开的路上,感受到大地在颤抖,仅是几个瞬间,便感到了极强的威慑,谁也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玄:“大家以为是地震,萧门主却说像有巨物在地下震荡游走的声势,叫我们赶紧离开。”
这正好是虞丹青带谢兰机策马脱险的时刻,那会儿是圣坛里的那物跑了出来,吃杀当场数人。聿也没有办法一人独挡,喊了那个叫什么七星宿的组织来压,也不知压得怎么样了。
双方交流完情报,长玄的表情比先前更加严肃,“江湖新传来的消息。炉鼎山下有无数死灵飘荡,山上有不少碎石震落,有山裂之象。想必圣墟的大鬼已经出关了。”
谢兰机神色一凛,“保真?”
长玄点头,“眼线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