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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哉快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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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哉快哉

一向铁石心肠的男人看着少年,面色微动,眼神恍惚。

有眼力见的侍卫递来镣铐和麻绳,虞丹青用它们把葛无绑起来,押到最近的宫殿里,她道:“本来我想亲自手刃你,可我想了下,应该还有个人想问你很多话,也想亲手杀了你。”

亲自报仇的滋味酣畅淋漓,痛快不已。她已经体会到了,大差不差。

少年把国玺交给贴身侍奉的小太监手里,石叶装进新的匣子里,紧紧抱着,目送主子走进宫殿。

除了少年,虞丹青没让任何人进来。

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解决的时候,外人在反而不好。

等少年越过自己身边,虞丹青道:“去吧,说完了就动手。这里就我一个人在守。”

亓洹拢了拢衣襟,轻轻应了一声。

被绑在石柱上的男人似乎忘记了挣扎,看着“死而复生”的少年,笑出了眼泪,道:“这是有人做局,第一次骗到我,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亓洹隔了他几步,听见这话,回道:“也算死过一回吧。我落水后,是一个背刀的大叔救了我,他早与谢大人约定好了此次假死局。后来我在城中小巷暂住,那里有人给我说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你,逼死了我父皇。”

葛无脑袋微微后仰,以一种傲视的姿态看他,可像又是一脸狼狈,他问:“那你父皇知道你是假死么。”

少年眼光明灭,“……父皇知道,他这样做就是给你们看的,燃火自焚也是为了告知羽军部队,可以进攻皇宫‘造反’了。父皇从自己身体出事时,就知道事情已经不对劲了。”

葛无垂下头来,呢喃自语:“怪不得,我说他会那么好心,允许我去皇陵祭奠,原来他知道你没死!”

跳梁小丑,不过就是此刻的自己!

亓洹没有吭声。这些有很多都是从他们嘴里得知的,在尘埃落定之前,那个叫聿的,和谢大人去拜见过父皇。

乾清宫焚毁前,还是一小间盛世。

三人辗转到书房,崇贞帝坐在椅子上,面向二人,想说什么又停住,最后还是先请自己手下的臣来说了。

谢兰机拂袖跪地,“臣有欺君一罪,不知陛下能否看在微臣三年为朝廷尽心的份上,信臣最后一次。”

崇贞帝手指点了点桌面,看了眼旁边站的聿,然后才回道:“什么事。”

“关于微臣的出身。”谢兰机顿了顿,等候天子的下文。

崇贞帝手指微顿,眼神渐变,“你是想说,其实自己不是谢家人,对不对?”

男人语气平缓,没有什么起伏。

青年有些疑惑,依然保持跪地低头的请罪之态,“这是其一,还有一点。臣与江湖帮派有些交情,按国朝律法,坏了当官的规矩。”

“确实坏了规矩。”崇贞帝慢慢起身,双手负于身后,走到两人面前停下,“想说什么就说,朕听着。先起来吧。”

谢兰机拍拍袖子起身,微微抿唇,半晌没开口。

崇贞帝:“怎么,给你机会又不肯说了?”

“臣只是担忧陛下。”

“担忧什么?担忧朕的承受能力差?”

谢兰机不可置否,他想说的对常人来说,实在诡异稀奇,基本都会打成江湖骗子,因而担忧陛下会不相信,害怕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不过目前看来,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青年放下心来,正色道:“不知陛下可还记得上一代将军府,那位骁勇善战的将军。”

崇贞帝神情凝重,半狐疑说道:“白易简?难道他没有归隐?”

“是归隐了,就在洛阳边陲附近的一座大山里。他担忧我来和陛下说这些会被打成骗子……所以特地给您写了一封信,让我交给陛下。”谢兰机把带来的信递了过去。

崇贞帝拆开默读,一行行的认真看。

——“八年不见,愿君安好。鄙人姓白名易简,不知陛下可还记得。鄙人归隐多年,本不欲插手朝堂之事,无奈眼下迫在眉睫。如今奸臣霸道,怕君有恙,故而相助阿弟谋划对敌之策。朝中混入会诡术的小人乃国师葛无,此贼欲加害陛下,祸乱朝纲,且身份疑似是乌夷贵族,来到北周必然不安好心。阿弟虽有江湖盟友作伴,但未必能稳胜,若非不得已,需设局中局,还请陛下体谅阿弟的大胆。鄙人在此先替阿弟请罪,任君惩处。”

一句不提阿弟是谁,男人却已明了,眼前的年轻宰相就是传闻已经死在沙场上的少年将军白钰迟。

这样不怕死的人,白家就有两个,还是亲兄弟。

从字迹来看有点变化,但总体而言,确实是熟悉的一位故人。

“也难怪,朕总感觉你的眉眼有点熟悉,原来……朕当时,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崇贞帝语气轻缓。

“你父亲还没有腿疾时,朕还是少年太子,常与他下棋,见过你们兄弟二人几次。”

他去过白府,自然见过。

崇贞帝沉默了片晌,拧了拧眉心,目光扫向谢兰机身边站着的人,问道:“他就是你的江湖朋友?”

谢兰机拱手道:“是,也不是。他和皇宫有一点关系,但不多,来这里也是为了向陛下说清当下的朝局。”

聿微微颔首,没有行宫廷之礼。

崇贞帝端详信纸,然后悬在香炉里烧掉,道:“说吧,朕想听听你们是怎么想的。”

聿沉吟一会儿,问:“陛下不怕我们是骗子?”

然男人却道:“是与不是,朕自有定夺。”

聿低下头,不见表情。

他酝酿道:“我们想来想去,比较有把握的就是局中局了。葛无想要霍乱朝纲,剥夺皇权,那我们就引鱼上钩,放下足够的诱饵,让他尝到甜头,以为自己运筹帷幄,等时机成熟,再请虞姑娘率兵反攻。做这些时必须小心,葛无非寻常之人,滥会诡术,不能让他勘破一丝不对。”

这就是他们最担心的地方。

崇贞帝若有所思道:“那太子呢?”

谢兰机犹豫道:“臣不知殿下会不会卷入其中,以防万一,臣给他设了一个假死脱身的局,而且必须要无数双眼睛看到,传开后多半就能以假乱真了。”

崇贞帝缓缓擡眼,“假死脱身是不错,可太子那里又该以什么样的意外去‘死’?才不会有生命危险。”

“臣有一法。”谢兰机道,“葛无想掌控皇权,也想掌控臣的性命,但臣的职位特殊,又和虞府有关系,他可能会想办法给臣治罪,把臣打成囚徒。”

崇贞帝接道:“所以,你怕觉得他查清你的真实身份,这才来先给朕表明清楚,哪怕你知道这是欺君死罪,对吗?”

男人说得不错,谢兰机心中不禁更加敬畏,道:“是。臣之前与他交过手,可能已经让他产生怀疑了。以罪臣逼死太子的名义,来做殿下的假死脱身,在此之前,臣会用性命守护殿下的安危。”

谢家纯是书香世家,谢兰机武功不弱,明显是习武多年才有的效果。葛无不傻,他自己都是冒充的身份,又如何不会去猜测他人身份

可这些都是后话了,谢兰机没有想到的是,葛无是从头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陛下一直知道是你。”虞丹青突然出声,“我们也在赌,赌你会心肠歹毒到哪一步,赌你会不会杀了他们父子二人,毕竟没有他们,也没有今天的你。”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陛下孤行死路,借此让葛无露出马脚,暴露自己的野心,好让虞丹青率军打入。

她不会成为人们口中的叛军,因为亓洹还活着,站在奸臣的对立面。

少年太子手执国玺,一声令下,已与新帝无异。

葛无听完狂笑起来,看着少年道:“说真的,我确实有那么几下于心不忍,可一看到就要大功告成,我就觉得什么都值了哈哈哈!什么恩情大义,都是狗屁!”

亓洹挥袖怒道:“从前我敬你、畏你,都是看在你曾经为民求雨的份上,但我没想到,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做给我们看的,并非出自真心,简直恶心至极!”

葛无冷笑道:“真心?难道我掏心掏肺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也就你这种天真的会信。不过天真有时候还算有点用处,比如,我刚开始想杀你的时候会于心不忍,因为你太傻了,对外人没有防备之心,根本不用我动手。”

随后,他又像痴呆的疯子一样低声鬼语:“要是没有我给你的那些药,你又怎么可能活到今日?早被丢进棺材里了!”

对此,亓洹没有否认,可他却道:“正因为如此,我父皇才会引狼入室!这样的话,我宁愿死于天疾,不需要你治。用我的命斩除祸根,我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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