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2 / 2)
萧景衍皱了皱眉,呃……
这个赌约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呢?
“长卿,你不觉得这对我好像有点不公平吗?”
“嘿嘿,哪有那么多公平呀,你以后习惯就好啦。”阮如玉不由分说,拉起他的手就往芳菲楼跑,“就这么说定啦!”
果然如萧景衍所料,二人才一进芳菲楼就吸引了楼中众人的目光,不过,扑过来的却不是芳菲楼的娘子们,而是……一群大男人!
阮如玉灿烂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这是什么情况?!
“不好!我忘了有人喜好男风这回事了,快跑!”
萧景衍拉着她就往楼上跑,二人绕着木曲环廊兜了几个圈子,趁那些人气喘吁吁的工夫,推开一扇门就闯了进去,萧景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快掩上了门,二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到外头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阮如玉倚着门就滑了下来,叫苦不叠,“为什么每次我来这儿都要来这么一场生死逃亡。”
萧景衍笑道,“这次可怨不着我,那些人十有八九都是冲你来的,你只瞧你身上被丢的胭脂水粉就知道了。”
阮如玉才要叹气,突然又欢喜起来,“欸,那说明我赢了呀,你输了,你得给我穿裙子!”
萧景衍却一擡指,“嘘。”
屋中没有点灯,四下里都黑漆漆的,可他还是从微微颤动的气流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萧景衍敛去笑意,这屋里,有人。
敌人在暗我在明,既然对方没有什么动作,他们两个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赶紧推门出去,萧景衍才要推门,忽然又想到一事。
芳菲楼是青楼,如今月上柳梢,这是开门迎客的好时候,这间屋子怎么会没有半点声响呢,他的眸子陡然一紧——这是芸娘的房间。
阮如玉不明就里,还当他是想要毁约,故而忿忿不平道,“堂堂七尺男儿,你要是说话不算话,你就不叫萧——”
听见她要喊出自己的名字,萧景衍匆忙擡指掩住了她的嘴,她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牢牢锢在怀里,忽听屋中一人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谁在说话?
阮如玉一下子红了脸,她这时候才明白萧景衍方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萧景衍见她不动了,也便撤了手,他点上蜡烛,火光跳跃,豆大的青焰映出了那人忽明忽暗的脸。
萧景衍看清了那人形容,不觉蹙眉,“韩仕昌?”
“怎么是你们两个?”韩仕昌脸上的讶然之色一点也不比萧景衍少,他看了眼“裴义”,又看了眼女扮男装的阮如玉,不觉牵唇冷笑,“呦,二位还真是颇有雅兴呀,怎么样,在我这儿玩得还满意吗?”
阮如玉忙道,“不是这样的,太府卿你误会了。”
韩仕昌扬扬手,摆出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样,“不用解释,我只是没有料到,阮姑娘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阮如玉的小脸又红又皱,这误会可闹大了,她这下子就算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万一传了出去,她以后还怎么传道授业,育人子弟啊。
“咳咳。”萧景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太府卿怎么也在这儿?”
“芳菲楼是我家的产业,我过来查察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萧景衍顿了一下,“太府卿为什么会选了这么间没人住的屋子呢,连个灯都不点,多冷清。”
“我又不像裴侍郎这么有闲心,不过就是来坐一坐,自然是越清净越好了。”
萧景衍剑眉上挑,“不知太府卿听没听过一位名唤芸娘的娘子?”
韩仕昌语气冰冷,生硬道,“没听过。”
萧景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旋即笑道,“太府卿若真喜欢清净,就不会待在一个死过人的屋子里了。”
韩仕昌神色几变,“裴义,你胡说什么,芸娘只是离开芳菲楼了,谁说她死了!”
“哦?原来太府卿这么了解芸娘的去向呀?”
韩仕昌哑口无言。
萧景衍上前一步,逼视着他的眼睛,“韩仕昌,事到如今,你还敢说你不认识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