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2 / 2)
秦景舟微微垂头,发现圣女一直盯着白云飞,他挪开视线看着前面意气风发的两人,若无其事地感慨道:“真是少年意气啊,可惜我自幼体弱多病,怕是永远不会有这样明媚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圣女闻言紧紧抿唇,目光阴沉,一瘸一拐追上白云飞,一把拉住她。
白云飞突然被拉住,她疑惑地回头,就听见圣女冷冷道:“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这句话成功让t白云飞一顿。
秦牧当即将白云飞拉回身后,面色不虞,看上去颇为不耐烦,“怎么哪儿都有你?”说罢直接拉着白云飞远离了此处,只留下圣女站在原地。
秦牧丝毫没留情面,路过的人都听见了,众人眼神在圣女身上乱瞟,直到和圣女猩红的眼珠对视上,这才慌不择路地跑开。
秦牧拉着白云飞走远了才松开她,他看白云飞明显情绪不高,秦牧在心里暗骂了那圣女十八代祖宗,但表面却装作没事人一样,说:“难得来一趟海边,我们再去那边转转吧。”看白云飞摇了摇头,秦牧咬紧后槽牙,“别理她,她就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白云飞反手拉住秦牧将他往码头拉,“她说的也有道理,等我们从蓬莱回来,你再陪我玩儿。”白云飞说着微微回头,“咱们的船跑不了那么远,先去码头问问有没有合适的船吧。”
海风吹起白云飞的乌发扬到秦牧的脸颊上,带来一阵微痒,秦牧有些恍神,他轻轻擡手,那缕发丝划过他的指尖似流水般落下。
白云飞拉着秦牧一路跑着来到码头,她正准备出声询问,一个药仆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说:“两位,圣女已经找到了出海的船。”
白云飞将嘴里的话咽下,有些惊讶地和秦牧对视一眼,随即跟着药仆去找圣女。
走到另一片码头,白云飞一眼就看见岸边高耸庞大的船只,像一座移动的宫殿,船身用铁梨木制成,表面泛着金属的光泽,白色的船帆直插云霄,船首尖锐坚固,似一并利剑,一看便知能劈开海浪日行千里。
这种船可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船主必然非富即贵,圣女去哪儿搞到的这种船?
白云飞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跟着药仆上船后,发现船上不止是他们的人,还有众多商客,甚至妇孺。那些人个个脸色发白眼神畏惧,更有甚者全身哆嗦,直接吓得昏了过去。白云飞皱眉,心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秦牧自从看到这艘船后便知道,圣女绝对用了“特殊”手段借船,现在看到这老老少少一群人,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他还真是高估了那圣女的人品,看样子她已经控制了整个船的人,这些寻常百姓都被她扣在了船上,她要带着这么多无关的人出海,肯定是为了让他们当替死鬼。
秦牧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这圣女不死真是天理难容。
船在外面看着就已经极尽豪华,没想到上船之后才发现里面更是雕栏玉砌、桂殿兰宫,地板都用的是金丝楠木,经过特殊的防水处理,表面油光锃亮,白云飞感觉脚底像是踩了黄金。
船体分三层,第一层是在甲板下,是储存货物的地方,第二层是前厅,也就是他们现在的位置,第三层是包厢,越往上遮蔽性越高,显然上面的人地位更尊贵。
这得多有钱才能造出这样一艘船来?
白云飞和秦牧一路穿过极长的前厅,被药仆领着往二楼一个包厢走去。一推开门,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秦牧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这味道在玄阴宗时闻到过。
屋内陈设华贵又不失典雅,但白云飞根本无暇欣赏,因为地上一滩脓血,上面还有几件完好无损的衣服,旁边押着一个容貌秀丽的姑娘,她脸色苍白泪流满面,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圣女不屑地掐住那姑娘的脸颊,逼她看着地上那滩脓水,“你若是再敢动什么歪心思,这就是你的下场。”
那姑娘连连摇头,呜咽着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
白云飞三步并两步跃到圣女身边,结果被一旁的药仆拦住,形势比人强,白云飞心知吵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深呼吸,维持正常的语气,“你在干嘛?”
圣女仿佛刚看到白云飞一样,佯装惊讶地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她,“呦,姐姐回来了。”说罢嫌弃地松手,将地上那姑娘的脸甩到一边
白云飞清晰地看到了那姑娘脸上的指甲印,都快渗出血一样,在白皙的脸蛋上格外明显,她火气蹭蹭蹭往上涨,正要上前再说些什么,肩膀突然被人按住。
秦牧跟在白云飞后面,按住白云飞后越过她站在前面。秦牧体型挺拔,肩颈平直宽阔,加上他天生矜骄傲慢的性格,不说话时显得很跋扈。
圣女坐在椅子上,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这么对鸿阳商会的大小姐,就不怕有人找你算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