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2 / 2)
傅离摸了摸眉心的那道裂纹,低头笑了一下,就踏着夕阳余辉回了家。
不知不觉间,竟是都快天黑了,难怪她又觉得饿了。
记着喂饱自己的肚子,傅离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青山村外。
原本浮于村子上的符文已经消失了,村中各处的纸人在完成使命以后,便化作飞灰消失无踪。
村口,以村长和季宴清及赵云宁为首,他们身后站着的是全部的村里人,正等着傅离归来。
远远的一看见傅离,村长和村民们便激动地说:
“回来了,回来了。”
“太好了,阿离姑娘没事。”
“真是太好了,万幸姑娘没事。”
……
季宴清和赵云宁同样面露喜色,不过还不等两人迎上去,傅离已经走到近前。
周围瞬间响起村民们嘘寒问暖的声音,还有说要回来抓只鸡来给她补身体的。
傅离笑着一一应了,又拒绝了那只补身体的鸡,才带着季宴清和赵云宁回到小院去。
随着他们一进门,小院中的灯火自动亮起,照得满室生辉。
也就在这时,季宴清和赵云宁才发现傅离身上的那些伤,特别是眉心的那一道裂痕。
他们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赵云宁担忧道:“姑娘你……”
傅离脚下不停,边走边说:“无碍,不是什么要紧的伤。”
赵云宁不是修士,不清楚傅离所言是真是假,不由转头看向季宴清。
季宴清倒是相信她身上那些都是皮肉伤,但眉心那道,就有些拿不准,正欲问问时,傅离直接扭头对他说:
“去弄些菜来,我饿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廊檐下,傅离脚下不停直接走到关着夙檀和妄月的那间房推门走了进去。
而她一进去,那门立刻关上,徒留赵云宁和季宴清在门外面面相觑。
这间屋子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却早已大不一样了。
空荡荡的屋子漆黑一片,唯有最中央以铁锁吊着的两个人有微弱的光芒。
那些光芒,走近一看才会发现竟是那锁链上流动的符文。
傅离擡脚向着二人又去,奇怪的是她每走一步,形容便狼狈一分。
先是破损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色,再是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虚弱,额头和脸颊上出现了几道渗血的伤口,最后是眉心那处裂纹向周围蔓延,变得更大了。
等她穿过最后一层结界走到二人跟前时,竟是一副受伤严重的模样。
两人听到动静擡头看来,见此情形也不禁愕然。
不等两人开口,她先说道:
“岐山和西仲死了。”
妄月乍一听这消息,有些懵:
“什么?”
“岐山被我一掌拍碎灵府,当场魂飞魄散而死。至于那些护法西仲,我拧断了他的脖子。”
傅离简单地把他们的死法对着妄月叙述了一遍。
这边妄月还没从岐山和西仲的死讯中回过神来,傅离又转过头对夙檀安抚道:
“沧衍宗的云川长老和寻微等人都只受了些轻伤,伤势不重,要不了几天就能痊愈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面露遗憾,
“差一点他们就全都要死在我手里了。”
“他们为什么没死?”
妄月问到,他的脸在半明半暗的中看不清神色,语气听起来也没什么起伏,就像是只好奇随便问问而已。
傅离没有直接回答他,笑了笑说道: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为什么。”
妄月定定傅离片刻,目光在眉心的裂纹上停留了许久才收回去。
随后,他便闭眼不再说话,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换做平日,他定不会这么少话,看来岐山和西仲的死,给他带来的影响不小啊。
做戏不能只做一半。
还说的给妄月都说完了,接下来就该是夙檀。
傅离手中幻化出一条带着倒钩的长鞭,她对夙檀说:
“我只抽你五鞭,忍着点。”
夙檀撇开头一言不发,颇有几分引颈就戮的意思。
他为阶下囚,傅离就是不说直接抽他五鞭,他也只能忍着。
夙檀乖顺的模样令傅离有些满意。
只是满意是满意,可挥起鞭子来,她丝毫不手软。
毕竟,那五道天雷劈在身上她也是实打实地痛。
很快五鞭抽完,夙檀遍体鳞伤白衣上透着令人心惊的血色。
那鞭子上的倒钩每一次抽在皮肤上都会带起一片血肉,所在即便只有五鞭,也足够夙檀吃足了苦头。
傅离丢开鞭子,慢慢呼出一口浊气笑到:
“舒服多了。”
果真是委屈什么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心里有气还是被发泄出来。
傅离再看了一眼浑身是伤的夙檀,见他衣服上纵横交错的血痕,已经脸上沾到的血渍,有片刻被晃了眼。
夙檀当真是生了副绝好的样貌。
伤成这样不显狼狈,反倒多了几分活色生香的冶艳。
眼下瞧着不像是那高高在上的仙尊,更像是那勾魂夺魄的妖精。
傅离只觉得手心发痒,有种再抽几鞭子的冲动。
不过,她到底是没有将这冲动付诸于行动。
仅仅是单纯地欣赏了下,就转身离开了。
而她一走,屋内的亮光再次暗淡了下去。
寂静之中,唯有血滴在地上发出的滴答滴答声。
妄月睁眼,朝他看去。
“看什么?”
夙檀正在阖眼疗伤,察觉到妄月t的视线后,那双眼也并未睁开。
妄月异常的安静,他没有接夙檀的话,只自顾自地看了会儿夙檀后,又垂眸看向了脚下的地板。
傅离方才的模样浮现在了眼前。
妄月细细回忆着傅离身上散发的那股陌生又莫名令他感到熟悉的气息。
还有眉心的那道裂纹。
种种迹象都表明,她那些话另有所指。
问题的答案本该呼之欲出,奈何妄月真的有些忘了。
他应当是知道的,可惜他忘了。
就像时间过了太久,那答案只在他的记忆里被磨灭的还只剩一层浅浅的痕迹,他需要废些劲才能看清楚。
傅离一人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折磨后,神清气爽地走出了房门。
恰好,季宴清的菜滋啦一声刚下锅,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傅离嘴角立刻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