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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顶一条小瀑布。下流成一条小溪,上层已然冰冻,下面却是泉声纵。响若鸣佩,溪旁不远,独生着一树梅花,色作绯红,看上去根节盘错,横枝磅礴,应该是数百年以上的古树,宛如袁家高士,独卧空山。孤芳自赏,清标独上。
这树孤零零的静植于风雪之中,与对面苍松翠竹互矜高节,花光明艳,幽香蔑郁,端的令人一见心倾,不舍离去,他正在树前仰望着一树繁花,留连观赏。偶一低头,却瞥见树后大雪地里,有一尺许大的包裹,他不禁一愣,这深山之中怎么会有人来
刚要走近去拾,便见包中不住乱动,微闻呀呀之声自内透出,他忙运慧目,定睛往包中透视。见里面竟是两个初生女婴。那包裹也是锦褪绣褓,甚是华美。再看两个婴儿,不特生得玉雪可爱,美秀绝伦,其根骨禀赋之厚,也是从来未见。
尤妙地是竟然是一对孪生子,从头到脚,俱是一般模样,想是在冰雪中冻的久了,两个孩子声音已经颤,甚是细微,互相紧贴一起,手足乱动,谢山不禁好生惊奇,因恐是人家的弃婴,刚生后血污未净,随手施法,放出一股热气,将那锦包护住,先为她们御寒。
然后默运玄功,潜心推算,他当时刚结元婴,道行已深,静心一算就立即洞彻了前因后果,一时间也是喜慰交集,不暇再看雪景,伸手抱起两个孩子,便即回去,那两个婴儿得了暖气,渐渐哭出声来,谢山越看越是怜爱,原来他刚才已经算出,这两个小孩子竟然是他的三生之女。
来修炼地人因为一世修炼不成。多有转生重修地。有地还是因为遇劫陨落。或者其它原因。这些人在轮回里流转。有几个孩子或者亲人很正常。却因为这些人都不能脱生死。缘分尽了就散了。很少有能两生都是亲人地。如果纠缠三生那基本就放弃不了了。
这两个女孩子和谢山就是如此。他们是三生父女。如今重新相遇谢山也是欣喜若狂。可是抱着孩子走着走着他就寻思起来。怎么想怎么不对。原来他想到这两女还不能带回自己地武夷山抚养。一是因为她们还在襁褓之中。自己孤身隐修。又是男子。抚养初生女婴。诸多不便。
二是他刚才算出来。这仙都山是她俩地安身立命之所。百年内不应离开这里。否则必然有奇祸生。就是自己在旁边也是如此。这就让他犯难了。
思来想去。他忽然记起曾经听叶缤说过。她有一个女道友就在这仙都山居住。难得有这么个现成地保姆。也真是实在凑巧。只是这位女道友出身旁门。近始方改邪归正。来此潜修。不久便该兵解转生。和自己又是素昧平生。如不许以酬报。对方未必会答应。
可是此外却再无适当之人。为此二女。说不得只好看看再说吧。当时主意打定。谢山便纵遁光飞去。在山中找了一会。才找到那女人居住地锦春谷。只见那里危崖外覆。仿佛难通。内里却是谷径平坦。泉石独胜。因为有阵法防御。所以气候温和如春。谷中满山花树。灿如云锦。
谷当中有一高崖。崖腰以上突然上削。现出一片平面。嘉木疏秀。高矗排空。占地约有数十亩。向阳一座极宽大地石洞。洞内隐居着一个麻面道姑。两人见面通名后。谢山才知道。此女名叫碧城仙子崔芜。便是他要寻找地人。
谢山便把自己来历和渊源告知,并且欲烦她代自己抚养这两个孩子十数年,自己以后也会常来探望她们,请她视若亲女,传以道法,为她们异日成道之基,本来冒昧奉托,明知不情,但是因为与二女夙缘深厚,此外又无人可托,如蒙俯允,必有以报云云什么的。
崔芜一见来人便是好友叶缤说过地谢山。也是大为惊异,先时颇有难色,末了把谢山请进洞内,打开包来一看,二女生得一般相貌,先触目的便是那一双又黑又亮、神光湛然的眸子。再衬上额上浅疏疏一丛秀,两道细长秀眉和琼鼻红樱,玉雪一般地皮肤。
端的是粉滴酥搓,不知天公费了多少心力,捏就这么一对旷世仙娃,别的相貌都同,独独颊上各有一个酒涡,一是在左,一是在右。好似天公恐人分辨不出次序,特地为她们打出来的记号,尤妙的是仙根仙骨。智慧有生俱来,见人丝毫不惊。
两个小娃娃反而睁着一双乌光闪亮地眸子,摇着粉团一般的双手,向人索抱,梨涡呈露,一笑嫣然,越添了好些天真美丽,崔芜终究是女子,见此佳儿也由不得爱怜顿生。立时接抱过去,引逗起来,真是越看越爱,竟然是不忍放下。
谢山见她喜欢,知道事情有门,其实他自己也不舍得将孩子让别人抚养,可是孩子不能离开这山,而自己在这里也没个洞府,同时自己又不会抚养婴儿。最重要的是,他虽然心里怜爱两个孩子,可是却也是道心坚定,断不会为两个孩子舍弃现有的,费力气在这里开辟洞府。
他见崔芜喜欢两个孩子,就趁热问道:“崔道友,你看此二女可还使人爱怜么不知道我说地事情道友觉得如何呢”
崔芜想了想道:“如此佳儿,我便为她们迟转一劫,也是甘心。只是贫道法力浅薄。大劫不远,仇人三年以内必至。不能始终其事,已经是愧对道友,如果留两个孩子在这里,再使二女受了仇人的侵害,那我岂非罪过吗唉我也不舍得她们,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谢山闻言笑道:“这个无妨,只要道友愿意帮忙,等到了你仇人来地时候,我必然会来这里为你略效微力,助道友避去此劫便了。”
崔芜听了不禁一喜,她听叶缤说过,这个谢山为人低调,可是本领却是不凡,如果能得他帮助自然是好,于是就应承下来,之后两人谈起来谢山才知道,崔芜早年出身旁门,修炼上走了歧途,后虽改参玄门正宗,无如功夫驳杂不纯,修炼到现在元婴却不能出窍。
请教了些高人后才知道,这样的事情只有兵解,更无他途,而她平生有一个大敌,她又不敢随便兵解,对方是她生平仇敌,到时稍一不慎,如果兵解的时候为其所乘,那就是万劫不复了,就是想逃开都不行,两人夙仇深重,对方却是对她纠缠不休。
崔芜也知道此仇无法避免,早晚难逃毒手,转不如就在本洞相候,可以预为防备,就势假仇人之手兵解,也许还有几成指望转生从新再来,可是每一念及仇人势强,吉凶莫卜,便自忧急,怕对方将自己的元婴掠去,那就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