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妖山（55）罪人天女（2 / 2）

袁相宜听到律童子的这番话，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转向律童子，问：“所以，只有我或者怀碧再加上镇山印，才能打开封印？”所以另外一个需要献祭的人，其实就是她？

钱有道忽然回来了。

“不，不要你，我想其他的办法。”

袁相宜发觉他又回来了，说：“葳都被你赶回去了，厉害。”

钱有道面色凝重，说：“我在思考，能不能不破封印。”

楚山君忽然出声。

“不破封印？你在痴人说梦吗？伏羲留下的东西，经过再长的岁月磨损，都不会是一般人可以撼动得了的。除非你重新化身成为全的葳。”

钱有道却说：“楚山君，你知道这不可能。葳的最后一道灵，在封印里面。”

没有比这个消息更人不安了。

楚山君不顾这边都是跟自己敌对的人，他快步朝钱有道逼近，鹰哥和白茜半途中插身进来，把他挡了回去。

钱有道继续说：“你在三界找了上千年，哪里都找遍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你都没有感觉吗？”

“葳不可能……”楚山君不敢相信。

钱有道说：“因为那一道灵，早就在息界的时候，就已经被封印起来了。葳是第一个离开息界的人。息界的傀儡化身成人，自身的浊气就会留在体内，成为排不出去的一部分。只会越积越多，最后到他自身无法清除的地步。”

楚山君似乎想起来发生在很多年前的事情。

“伏羲感受到了异样，所以找到了即将化身为魔的葳，以武力强行镇压了他。然后伏羲建议用息壤吸走了他体内作祟的魔气。并且之后伏羲以此为契机，修正了葳身上的灵气，并且要求他成为守住息界和三界的大门的守门武神。”

息壤是不该存在于三界的东西，但是吸走了魔气的息壤也不能被带回息界，所以就有了伏羲私藏了息壤，鲧偷走息壤的故事。

楚山君的神色阴翳。

“怪不得葳离开了息界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是，但是造化弄人。如果当初葳遵守伏羲的诺言，半步不离大门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钱有道的话听上去无限感慨，却并不是从葳自身的角度去看待过去的一切。

魏惊书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和天女有关？”

钱有道的脸色变了变，他下意识地看向袁相宜。

袁相宜莫名其妙，她试探地问道：“跟我有关系？”

鹰哥听得无限烦躁，说：“当然！但是我申明，这件事不是天女的错！要怪就怪伏羲老儿半点都不懂得，还喜欢瞎搞！”

白茜叹气，说：“当年的事情其实有点复杂。葳驻守大门，原本确实是半步都不能离开的。但是伏羲担心葳有异心，怕他私心把息界的东西放出来危害三界，所以就派了人来监视葳。派一般的人是不行的，葳的警惕性很高，而且经过了魔气的洗礼之后，个性受到了影响，他对自己周遭的一切都生出怀疑，不相信任何靠近自己的东西。”

魏惊书忽然有些明白这里面的一切门道。

“所以伏羲派了天女过去，那天女是什么样的人？”

“是罪人。”白茜说：“在三界中犯下过无可挽回罪过的人，伏羲大概觉得这样的灵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所以才会让她去。”

谁都不会把天女和三界罪人挂上关系。

“狗屁的罪人，天女只是不喜欢三界那么多伪善而已。”鹰哥一如既往地站在了天女的这边。

袁相宜心底有些感动，这过去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岁月，院门村的人被囚禁在山上，都是鹰哥和白茜一直守护在天女的身边。

白茜说：“之后的事情……”

袁相宜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一沉，她赶紧低下头，看到律童子紧抓自己搁在他胸口上的手，

他的眼神已经开始飘忽了，知道袁相宜注意到了自己，他张了张口。

袁相宜凑上去。

律童子在她耳边说：“日后，我家上仙就拜托天女照顾了。”

袁相宜瞪大了眼睛。

律童子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逐渐弱了下去。

钱有道似有所觉，回头的时候，律童子已经化身为灵，消散在天地之间。

他心底仿佛生出了一点失落，随后一点点地在自己的心口越挖越深。

“有道，”袁相宜只觉得心里头难受，仿佛很久以前感受到过的伤痛，再一次席卷了自己。

钱有道感觉到自己有些吃力地抬起眼，在看到泪眼婆娑的袁相宜怔了怔，他走过去把人拉起来，旁若无人地抱进怀里，说：“我不伤心，你别哭。”

白茜摁住要暴动的鹰哥，低声说：“你冷静点，这跟有道没关系！”

鹰哥指着钱有道骂道：“在我面前占天女便宜，看我不打死他！”

白茜从没像现在觉得这个人无理取闹。

钱有道感觉到袁相宜情绪稳定下来了，放开了人，说：“没事了吧。”

袁相宜点头。

她忽然笑了，说：“本来该你难过的，怎么就安慰我了呢。”

“你替了我，我就不难过了。”钱有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