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人(1 / 2)
西域三十六佛国中,有一小国,名为若羌,近些年来在西域中声势渐起,原因就是西域最大马帮月雁帮明里暗里的扶持。
该马帮主要负责西南至西北的陆路运输,是沟通东西的一群重要使者,随着马帮的不断壮大与发展,乌尔塔以雷霆手段,将众分裂马帮拧成一股绳,成立了西域月雁帮,控制着东西交通的要道。
当年,梁军起义,西域各国动**,就是乌尔塔在其中各国纵横捭阖,才帮梁太祖萧晔稳定了西域的形势。
这也是九歌东君之始,萧晔曾称乌尔塔就是西域的无冕之王。
苏宝儿没有见过乌尔塔,但是听说过乌尔塔的大名,也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
他有一双新月弯刀,回环狠辣,却不轻易夺人性命。
这样一个有威严,有侠义的沙漠英雄,为什么在他儿子的口中成了一个即将杀尽天下人的大魔头?
吉桑跨坐在苏宝儿面前,背对着骆驼头,与苏宝儿面对面。
他扯开脸上包着的红色头巾,刚要说话,就被一阵风吹得头发竖了起来,害得他连忙拍拍头发里的沙子,又把头巾缠好。
但是不得不说,这小孩包上头巾穿上裙子,跟西域里的大姑娘没什么区别。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吉桑被苏宝儿噎了一下,脸涨得通红,似是憋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语言。
“因为我阿爹是老若羌王的私生子。”
哦,只是私生子而已,有必要……
“什么?私生子?!”
这简直是重磅消息。
盛桃背靠着驼峰,坐得很是大爷款,她跟着骆驼摇来摇去,摸着下巴似乎要睡着了一般说道:“不然你以为若羌为什么这几年一跃成为西域最强?”
苏宝儿反应过来,马上意识到不对劲:“那这跟你爹要大杀四方有什么关系?你爹要帮若羌去剿灭旁国吗?”
“当然不是,这可能跟我亲祖母有关。”
乌尔塔是老若羌王的私生子,他的母亲是楼兰舞娘,曾在若羌宫殿的一次宫宴上献舞,被老若羌王一眼相中。
但是因为他的母亲地位卑贱,不配作为王室后妃,为保腹中胎儿,在王妃存加害之心时,舞娘买通侍卫逃出生天,流落在外产下乌尔塔。
苏宝儿皱着眉头听了,心道,还真是个俗套的故事。
谁料老若羌王竟对舞娘念念不忘,派人到处打探下落,二十多年前在乌尔塔闯出些名气的时候,找到了他们母子俩。
老若羌王的确是对舞娘情根深种,不顾众大臣的反对,迎娶舞娘为第一侧妃,养在宫中千娇万宠着。
乌尔塔不愿在宫中当金丝雀,那会儿他正在沙漠里横冲直撞,结交各路英雄豪杰,还凭自创的新月双刀在西域打出了名号。
若羌王也尊重他的意愿,没有将他接回皇宫之中。
“然后你祖母在宫里离奇死亡,你父亲一开始以为只是红颜薄命,因病暴亡。结果现在才知道,你祖母是被正王妃残忍害死,老若羌王只是为了乌尔塔的月雁帮势力,这才表面上对你祖母和父亲虚与委蛇?”
吉桑一愣:“公主姐姐,你怎么知道,我阿爹给你写信了?”
苏宝儿双手一摊:“春满楼的说书先生唯爱这类话本子,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
“可是问题是,太王妃奶奶和我大伯其实对我很好,对我亲祖母也很好,我不信他们是那样的人!”
“你大伯,就是现在的若羌王吗?”
吉桑点点头。
苏宝儿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同他解释:“你还太小,不知道有的人两面三刀,表面对你好,其实背后给你捅刀子,说不定你大伯就是这样的人。你祖母暴病而亡,实有蹊跷,你父亲要为母报仇也是情理之中。”
“你莫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吉桑听苏宝儿这么恶意揣测他大伯,两边腮帮子顿时气鼓鼓的:“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无非是觉得大伯他们既要利用我们月雁帮,又要提防我阿爹会夺了他们的王位。但这样,他们应该杀的人是我阿爹,再利用我控制月雁帮,杀我祖母算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可我大伯一家都特别好,以前我和阿爹伤了病了,大伯都会请最好的医官,小时候我阿爹在外运货,我都是留在王宫里和阿哥阿姊们一起同吃同住。”
盛桃冷笑了一声:“可是我怎么听说,若羌王任性暴虐,好色贪婪,跟你说的那个慈爱的大伯好像不是一个人?”
吉桑急了,他甚至想跳到盛桃那匹骆驼上挠她脸。
“是你跟我大伯熟,还是我跟我大伯熟?”
盛桃心道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让他继续说。
苏宝儿问:“你祖母不是都去世好多年了,怎么你阿爹现在才开始他的复仇大计?”
“因为可恶的北狄人!”
这一年以来,月雁帮经常遭遇全队卷进沙漠里出不来的情况,才一年不到,已经损失了不少得力老将。
这在以前,非常少见。
马帮中的成员,大多是从小就在沙漠或者高原中长大的,看看云看看风,就知道是什么天气,沙漠虽然诡异难测,但鲜少出事,不可能突然开始频繁失踪。
这种事情,一开始只是一两个人失踪,大家都没太在意,后来逐渐演变成一队一队人尸骨无存。
乌尔塔不顾下属阻拦,亲自去沙漠里寻找,虽然没有找全,但是的确找到了不少失踪弟兄们的尸体。
他们没有被杀害,也没有被下毒,大多都是脱水而死或者饥饿致死,是沙漠中的常见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