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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她是他(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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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忍扶着额头,眩晕感稍稍退去,她缓缓站起身。烛光摇曳,映照着眼前这个巨大得有些过分的日式推拉衣柜。它像一堵沉默的墙,矗立在杂物间的阴影里。

(这就是……大家拼命想隐藏的东西?)

她心中泛起一丝茫然。似乎……没那么特别。不过是个旧衣柜。可为什么刚才心会那么疼?

她伸出手,开始推动那扇沉重的柜门。门轴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柜门比她想象的更重,她无法一次性完全推开,只能沿着衣柜的走向,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起来,让柜内的景象如同展开的卷轴,一寸寸暴露在昏黄的烛光下。

起初,是零星几朵。然后,是一片。最后,是满墙的、密密麻麻的、由各种信纸折叠而成的纸花海洋。

(……不就是纸花吗?)

她怔怔地看着。规模确实令人震撼,无数的纸花簇拥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声的、庞大的压迫感。但是……又有什么特别?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从靠近边缘的地方,轻轻摘下了第一朵纸花。纸花的折叠方式很精巧,带着一种熟悉的、属于某个人的严谨和耐心。

她将纸花拆开。信纸有些泛旧,上面是她自己的字迹。

·「今日天气甚好,先生却依旧躲在房中,是怕阳光融化了你那身冷气吗?」

·「新研制的毒药,味道尚可,先生要试一口吗?(笑)」

·「鎹鸦都比先生健谈呢,真是无趣。」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带着她特有讽刺风格的闲聊。

她沉默着,又伸手摘下了第二朵,第三朵……动作逐渐加快,近乎机械地拆解着。

·「蝶屋的紫藤花开了,比某人的脸色好看多了。」

·「听说先生昨日批阅公文至深夜?真是……感人肺腑的勤勉呢。(才怪)」

·「附上新调制的伤药配方,算是日行一善,不用谢。」

·「先生莫非是石头做的?连一句回应都如此吝啬。」

·「今日无事,只是突然想写信打扰您一下,望您海涵。(并不真心)」

一句句,一篇篇,都是她曾经写下的、石沉大海般的“骚扰信”。它们原本应该被丢弃,或者被束之高阁,如今却以这样一种方式,被如此珍重地、大规模地保存下来,以一种近乎偏执的沉默,回应着她当年所有的试探与……孤注一掷的靠近。

随着拆开的信纸越来越多,那些被尘封的画面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她带着假笑将信递出时,指尖的微颤。她收到鎹鸦带回的、仅有“已阅”二字的回条时,气恼地跺脚。她在风雪夜固执地等待,只为他一句“回去吧”……那个储物室里,她将他扑倒在地,用手捂住他的嘴和眼睛,带着羞愤和决绝,在他额头印下那个宣告“扯平了”的、重重的吻……他最后将那只系着“年年有余”的紫藤花递给她时,眼底深处,那被她刻意忽略的、认真而温柔的光……

不是负心人。不是玩弄感情。是那个会用最笨拙的方式珍藏她所有胡言乱语的人。是那个在她所有尖锐的伪装下,依然沉默地接住了她全部真心的人。

她沿着衣柜走着,拆着,回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刷着她空白的脑海。那些甜蜜的、酸涩的、激烈的、温柔的过往,一幕幕,清晰得如同昨日。

当她终于走到衣柜的尽头,将最后一区域的信纸也近乎偏执地拆开、看完,她终于想起了所有。

想起了他是谁。想起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也想起了……他最终的消散。

她站在那里,手中攥着最后几张被拆开的信纸,脸上却奇异地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没有嚎啕大哭,没有崩溃尖叫,只有一种极致的、仿佛连灵魂都被抽空的平静。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手中最后一张,尚未完全展开的信纸上。

那上面的字迹,带着一点她很少流露的、小心翼翼的期待:

「今天我生日,不祝福我一下吗?(′?ω?`)2月24日哦。」

蝴蝶忍的指尖猛地一颤。

今天……确实是她的生日。

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落下,精准地砸在“生日”两个字上,墨迹瞬间被晕染开来,化作一片模糊的湿痕。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滑落,越来越多,越来越急,打湿了她手中的信纸,也打湿了她冰冷的手指。

没有哭声,只有寂静的流泪。

在这间堆满过往的杂物室里,在由她所有信件化作的纸花废墟前,在生日的这一天,她终于想起了那个为她堆砌了整座花海,却再也无法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的人。

那无声的流泪并未持续太久。

在极致的悲痛冲击下,强行冲破记忆封锁的后遗症,连同那足以碾碎灵魂的认知——她不仅遗忘了他,甚至在他以自身消亡换来她的新生后,在他消散的两年间,在他为她堆砌的这片无声爱意面前,她竟曾将他视作“负心人”,曾埋怨过他,曾试图“放下”他——这巨大的愧疚、悔恨与失去的剧痛,如同最猛烈的毒素,瞬间击穿了她所有的生理防线。

第一道殷红的血痕,是从她左侧鼻腔缓缓滑落的,温热而粘稠,与她冰凉的泪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已然晕染开的信纸上,留下更深的污迹。

紧接着,是右侧鼻腔。

她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精美的瓷偶。只有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和泪水,证明着她还是一个活物。

然后,是眼睛。

眼角处,细细的血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汇聚成血泪,沿着她苍白的脸颊,与之前的血泪混合,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耳朵里也开始感到温热的濡湿。

最后,连唇角也溢出了一缕鲜红。

七窍流血。

她的身体,在以最惨烈、最直观的方式,回应着那份灵魂无法承载的悲伤与自我惩罚。

烛光下,她站在那里,紫眸空洞地望着前方,或许是在看那面已然空荡、只剩零星残骸的衣柜墙,或许是什么都没在看。脸上血泪纵横,形容凄厉可怖,却偏偏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动作。

仿佛她的灵魂,已经在回忆起一切、并意识到自己“背叛”了他的那一刻,就跟随着他一同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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