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唉,唉,唉(1 / 2)
那个深沉而充满泪意的吻,像是一把钥匙,不仅打开了情感宣泄的闸门,似乎也点燃了蝴蝶忍心中另一股更加炽热、更加直接的火焰。
最初的温柔触碰迅速变得激烈而贪婪。
她仿佛要将他所有的气息、所有的承诺、所有让她爱到心痛又无法放下的特质,都通过这个吻掠夺、吞噬、融为一体。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几乎是凶狠地吮吻着,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唔……嗯……”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窒息的热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起初还尝试回应,但很快就感到氧气告急,大脑都有些发晕。
这还没完。
亲吻间,她的手开始变得不安分。
原本环在他颈后的手臂滑落,一只手游移到他胸前,另一只手则更加直接、甚至称得上粗暴地探向他的腰间,目标明确地开始拉扯、试图解开他那本来就系得不算太紧的腰带。
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清晨的静谧与温情眼看就要被更加原始的冲动打破。
就在她的手即将成功扯开束缚时,一只温热的手掌及时覆了上来,稳稳地、却并不用力地握住了她那只“作乱”的手腕。
蝴蝶忍动作一顿,抬起迷蒙而带着不满的紫眸看向他。
先生好不容易从那个几乎让他窒息的吻中稍稍获得一点喘息空间,气息还有些不稳,脸颊也因为缺氧和刚才的热吻泛着红。
他看着她眼中未褪的情欲和一丝被打断的恼怒,无奈又带着点恳求地开口,声音低哑:
“晚上……晚上”他试图跟她讲道理,“白天……还要上班呢。”
他感觉到她手腕上蓄势待发的力气,赶紧补充,语气真诚得近乎可怜:“我不抗拒,真的。以前那些抱怨……都是闹着玩的。”
他顿了顿,终于说出了核心诉求,带着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悲壮:
“只是……次数……能不能稍微减少一点点?我身体……真的有点吃不消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几乎气若游丝,配合着他此刻微微喘息、眼带水光,一半是刚才泪意一半是缺氧的样子,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蝴蝶忍看着他这副“饱受摧残”又努力沟通的模样,心中的那股横冲直撞的火焰像是被泼了一小盆温水,虽然没有完全熄灭,但至少不再熊熊燃烧,失去了那股不管不顾的劲头。
她停下了动作,被他握住的手腕也放松了力道。紫眸中的情欲缓缓褪去,恢复了些许清明,还夹杂着一丝扫兴和……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心软。
沉默了几秒,她终于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地、拖长了音调应道:
“……好吧。”
虽然答应了,但语气里明显带着“暂且记下,晚上加倍奉还”的潜台词。不过,总算是把晨间可能发生的“惨案”推迟到了晚上。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握着她的手,仿佛放下一个危险的开关。然后讨好般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一场由深情告白引发的、差点失控的“晨间危机”,终于在他的“理性”沟通(和可怜攻势)下,暂时化解。
只是不知道,等到夜幕降临,他这份“缓刑”能否真正兑现,又或者,会迎来怎样“变本加厉”的“清算”。
白天的工作在一种微妙而和谐的氛围中度过。蝴蝶忍尽职尽责地处理着蝶屋的医疗事务,而先生也老老实实地在总领办公室处理公务。
下午,当蝴蝶忍忙完手头的主要工作,照例“巡视”到总领办公室时,推开门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微微挑眉。
公务显然已经处理完毕,桌案整洁。而办公室中央宽敞的地板上,则铺开了一大片宣纸。
他脱去了那身标志性的紫色官袍,只穿着一件宽松舒适的深色襦衣,衣襟微敞,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他就那么随意地盘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握着一支毛笔,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青苹果。
地上铺开的纸张上,墨迹淋漓。有些是笔走龙蛇、气势磅礴的书法,写的是蝴蝶忍看不懂的中文诗词或句子;
更多的则是画——风格各异,有笔触细腻、光影准确的西方建筑素描;
有神态捕捉极为精准、或沉思或欢笑的人物肖像;
还有泼墨写意、充满东方神韵的山水花鸟,寥寥数笔便意境全出。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笔尖随心而动,苹果啃得咔嚓作响。
听到推门声,他头也没抬,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早已习惯的纵容和一点点被打扰的抱怨:
“你就这么喜欢天天看见我啊?上班时间还来‘查岗’。”
蝴蝶忍也不生气,反而觉得他这副专注又随性的样子格外有趣。
她轻轻关上门,走到他身边,蹲下身,紫眸好奇地扫过地上那些风格迥异的作品,最后落在他沾了点墨迹的侧脸上。
她脸上绽开一个明媚又带着点促狭的笑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
“当初……可是我先追的你哦?”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拿着苹果的手背,“看看你不行吗?”
她的语气理直气壮,仿佛“追到手了所以拥有永久视察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目光却流连在他那些画作上,虽然很多看不懂,但那份才华横溢和沉浸其中的自在,让她心里涌起一股混合着骄傲与欣赏的暖意。
这个她追来的、有时让她气得牙痒痒、有时又让她心疼不已的男人,在褪去所有身份和面具之后,原来还有这样安静而丰盛的一面。而她,很喜欢看到这样的他。
然而听到他搬出什么“其实一般爱人的热恋期只有三个月”的理论,还叹气说她这样“唉……”,蝴蝶忍脸上的笑容没变,眼神却危险地眯了眯。
“是呀~”她拖长了语调,声音甜得发腻,“反正你不是‘国王’吗?按照你家乡的‘规矩’,找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吧?我不在乎哦~”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真的毫不在意。
他瞥了她一眼,精准地戳破:
“我要真这么做,你晚上就能提着你那涂了紫藤花毒的日轮刀来把我剁了。”
“没事哦,真的~”
蝴蝶忍依旧笑盈盈,甚至举起了例子,“你看天元先生,不也是有好几位妻子吗?大家相处得也很‘华丽’呀~”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那只没拿苹果和笔、原本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她“轻轻”握住了。
而此刻,那只纤细柔美的手,正以一种与甜美笑容完全不符的、堪称恐怖的力道,缓缓收紧!指节用力到发白,仿佛要将他掌骨捏碎一般,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
“嘶——!”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苹果差点掉地上,毛笔也歪了,在纸上划出一道难看的墨痕。
他试图抽手,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他看着她那依旧“无辜”的笑脸,又疼又气:“那你倒是放开啊……不是‘不在乎’吗?”
蝴蝶忍仿佛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动作,眨了眨眼,语气“歉意”却毫无松手的意思:
“是不在乎呢~”她歪着头,“但是呀,一想到‘皇后’如果注定要被冷落、被忽视的话……就算是我,也会觉得,还是不要比较好呢~”
她话锋一转,紫眸紧紧盯住他,问出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而且,你和茉莉小姐……结婚几年?”
他被这突然的问题问得一愣,手上的疼痛都暂时忘了,下意识回答:“十年啊。”
那是他漫长生命中,与茉莉相守的、相对短暂却无比完满的时光。
“十年啊……”蝴蝶忍重复了一遍,语气微妙,“那你还问那么笨的问题?什么‘热恋期只有三个月’?”
她顿了顿,逼近他,声音压低,却带着一种锐利的探究:“你……讨厌茉莉小姐吗?觉得和她在一起十年,早就过了热恋期,是负担吗?”
“没啊!”
他几乎是立刻否认,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甚至有点急切。
“我和她……我们真的天生一对,灵魂契合。我们都知道对方是独一无二的,那份感情从来不是什么‘热恋期’能概括的……喂喂喂!!!痛啊!!!松手!真的要断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蝴蝶忍手上的力道骤然加剧!疼痛瞬间飙升,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而此刻,蝴蝶忍脸上的甜美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额角甚至爆出了清晰的青筋,紫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和被刺痛后的凌厉:
“你的意思是——”
她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质问,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
“那个‘热恋期只有三个月’的破烂说法,只对我管用是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个玩弄我感情的混蛋?!觉得对我,连三个月都嫌多?!!”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痛苦的抽气声和她因为愤怒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一场关于爱情长度与深度的“学术讨论”,瞬间升级为关乎忠诚、平等与感情本质的严重信任危机,并伴随着切实的肉体“酷刑”。
看来,某位总领在不经意间,又精准地踩中了他未来皇后最敏感、最不能触碰的雷区之一。
面对蝴蝶忍那混合着怒火、受伤和“你说不出来就死定了”的凌厉眼神,以及手上越来越恐怖的力道,先生疼得龇牙咧嘴,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组织语言。
他放弃了挣扎,用一种混合着疼痛、无奈和试图讲道理的语气,平静地解释道:“呃……我只是说那个‘热恋期三个月’是……普遍理论而已……我们之间……本来就不一样啊。”
这话说得干巴巴,毫无说服力。
“哦?”蝴蝶忍挑了挑眉,手上的力道略松了一点点,但眼神依旧危险,嘴角甚至重新勾起了那抹“温柔”到令人心颤的弧度,“说说看,怎么个‘不一样’法?”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副表情分明在说:给你机会解释,解释得好,或许可以从轻发落;解释不好……那“晚上的运动”可能就要提前到现在,并且加倍进行了。
压力瞬间给到了他这边。
“别吧……”他试图逃避,眼神开始飘忽,脑子里一片混乱,“就是感觉……你……呃……很好……我们之间就是……那种……反正……呃……就是……”
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像样的情话。
越是着急,越是词穷,只能反复用“很好”、“那种”这些空洞的词汇。